第3章 印记的扩散

阴童点卯 写仙成仙 2025-11-07 19:2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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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世界恢复了看似正常的秩序。

鸟雀在枝头叽喳,日头驱散了夜里的阴寒。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娘颈后的那个印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眼睛里。

我不敢问,甚至不敢多看。

她一切如常,生火、做饭、打扫院子,只是比以往更沉默,眼神也更空了些。

那种空洞,不是疲惫,更像是一种……被掏空后的麻木。

我内心的恐惧被一种更尖锐的东西取代了:愧疚。

是我画的那个符,是我把灾祸引向了娘。

那个圆圈带点的图案,不是标记,更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而我成了传递诅咒的手。

“老规矩”远比我想象的更残酷。

它不只是防御,更包含着某种献祭与转移的黑暗逻辑。

爹知道吗?

他让娘“按老规矩办”,是不是就意味着,娘本就是这“规矩”里的一部分,甚至是……代价?

这种猜想让我不寒而栗。

我必须弄明白那些符纸的真正含义。

光靠死记硬背图案不行,我得知道它们代表什么,用在何处,会引发什么后果。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只蛰伏的猎犬,利用一切机会观察娘,也观察这个家。

我发现,娘撒在门口的灰,不再是普通的灶灰,里面掺了磨碎的贝壳粉,在阳光下会反射出细碎的彩光。

她喂鸡的谷物里,也混了些晒干的、气味刺鼻的草药。

她在用她的方式,维系着某种脆弱的平衡。

而爹留下的包袱,被我偷偷藏到了柴房一个松动的砖块后面。

那把锈柴刀我不敢动,但那三叠符纸,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撕下作业本的一角,用铅笔头,凭着记忆和再次偷看时补充的细节,尽可能精确地临摹下那三种不同的图案。

我不敢在屋里研究,只能跑到村子后山那片废弃的乱坟岗。

那里平时没人去,阳光也晒不透浓密的树荫,阴气重,但奇怪的是,我待在那里,反而觉得比在家里更“自在”一些。

或许我这种招邪的体质,本就属于这种地方。

我拿着临摹的符纸,对照着坟地里那些残破的、刻着模糊符文的墓碑,试图寻找线索。

没有系统的知识,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联想和试探。

那把“交叉的锁”图案,让我联想到墓碑上常见的“镇”字和八卦图。

它或许是用来“锁”住什么东西的。

那“缠绕的蛇”,透着一种邪异的活动感,让我想起王老姑身上那个湿影子。

这符,可能不是用来驱邪,而是更接近“引邪”或者“控邪”?

至于那个害了娘的“圆圈带点”,我始终不敢深想,但它的简单,反而显得最为深奥。

一天下午,我正对着一块刻着雷纹的墓碑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娃娃,那纸上的东西,可不是好玩儿的。”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蓝布衫、头发花白杂乱的老头,不知何时蹲在了一个坟包上,正眯着眼瞅我手里的纸片。

他手里拿着个旱烟袋,却没点火,干瘪的腮帮子一凹一凹地嘬着。

是村里的老光棍,陈老歪。

大人们都说他脑子不正常,年轻时挖水库炸坏了神经,整天神神叨叨,孩子们都怕他,躲着他走。

我下意识地把纸片藏到身后,心脏咚咚首跳。

陈老歪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别藏了,俺瞧见了。

锁符,蛇缠,还有……点卯。”

他准确地说出了我对这些符的模糊命名,尤其是最后一个——“点卯”。

“点……卯?”

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

“嘿,点名报到呗。”

陈老歪用烟袋锅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天,表情诡异,“阴曹地府也讲究个规矩,到点儿了,就得应个名。

你这“点卯”符画歪了,名儿点错了人,可是要出大事的。”

我浑身一僵,他说的,完全对上了我那晚的经历!

点错了人……点到了我娘!

“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发颤。

陈老歪却不答,只是歪着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的骨肉:“你爹呢?

陈老五进山了?”

我点点头。

“去找“老柴头”了?”

他又问。

老柴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爹进山是去找他?

我脸上的茫然似乎取悦了他。

陈老歪嘿嘿低笑起来,笑声像夜猫子叫:“找不着,找不着咯……老柴头自己都陷在“里面”出不来,哪还顾得上你们这些外头的……”他站起身,拍了拍***上的土,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边走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儿:“点卯点错了人,阎王账上记一笔哟……影子斜了,身子歪了,家里头的,要换人咯……换人?”

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什么意思?

什么叫换人?”

陈老歪没回头,只是举起烟袋锅摆了摆,身影消失在树丛后。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陈老歪的话虽然疯癫,却像一把钥匙,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点卯符点错了人,阎王账上记一笔。

影子斜了,身子歪了。

家里头的,要换人。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娘颈后的印记,不仅仅是标记,可能意味着她正在被“替换”,或者说,被什么东西侵蚀、占据!

我疯了一样跑回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娘不在堂屋,也不在灶火间。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冲进里屋。

娘背对着我,站在炕沿边,正对着墙上那面模糊的旧镜子。

她一动不动,像是在照镜子,又像是在……和镜子里的东西对视。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

我看到,地上的那个影子,脖颈的部位,不再是模糊一片,而是清晰地延伸出了一小截……像是某种扭曲的枝丫,又像是一截惨白的、不属于人类的手指,正轻轻搭在影子的“肩膀”上。

娘似乎透过镜子看到了我,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瞳孔深处,却仿佛映着两点不属于这个午后的幽暗火光。

她看着我,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僵硬的“微笑”。

“狗娃……回来了……”声音还是娘的声音,但那语调,那气息,冰冷得让我如坠冰窟。

陈老歪没说错。

家里的,真的要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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