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方卓从三十楼一跃而下,脑浆迸裂。所有人都骂我是个逼死丈夫的疯女人。
他那柔弱善良的堂姐方清雅,哭着给了我一巴掌,“忆安颜,你把他逼死了,你满意了!
”上一世,我被她这句话彻底击溃,被送进精神病院,家产被她和方卓的家人侵吞,
最后绝望死去。可当我重生在方卓跳楼的五分钟后,警察拉起警戒线时,
我却清晰地听见了方清雅的心声。这个蠢货终于死了,忆安颜这个疯子也快了,
方家的亿万家产,马上就是我的了!下一步,就是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我猛地抬头,对上她“悲痛欲绝”的眼。这一次,我笑了。“姐姐,
别急,该疯的人,很快就不是我了。”1楼下围满了人。尖叫声,议论声,警笛声,
混成一锅滚烫的粥。方卓的尸体就在那片嘈杂的中央,被一块白布盖着,
渗出的血染红了地面。我站在警戒线内,面无表情。“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方清雅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漂亮的脸上满是泪水。“忆安颜,你为什么要去刺激他!你明知道他最近压力大!
”“你把他逼死了,你满意了!”周围的邻居和方家的亲戚对我指指点点。“就是她,
天天跟方卓吵,我看她就是有病。”“可怜的方卓,娶了这么个疯婆娘。
”“把好好的一个人逼死了,真是个丧门星。”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上一世,
就是这些话,这句话,这个耳光,将我彻底推进了深渊。我崩溃,发疯,
被他们顺理成章地送进了精神病院。我父母留给我的亿万家产,被他们以“代管”的名义,
瓜分殆尽。而现在,我重生了。就在方卓跳楼的五分钟后,我回到了这里。
脸上还残留着痛感,耳边还是那些恶毒的咒骂。但我脑子里,却多了一个声音。
一个属于方清雅的,无比清晰的声音。打得真爽,手都红了。这个疯女人,
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傻了吧?正好,傻了更容易送进去。我缓缓抬起头,
看着眼前这张“悲痛欲绝”的脸。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嘶哑,
仿佛承受了天大的痛苦。可她的心声,却在欢呼雀跃。方卓这个蠢货,总算死了。
不枉我花了那么大力气给他下套,让他挪用公司那笔钱。现在他一死,
所有烂账都算他头上了。忆安颜这个疯子也快了,只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她名下那几个亿的信托基金,还有她父母留下的那些房产和公司股份,就都是我的了!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方清雅被我的笑容弄得一愣。她笑什么?这个疯子,
该不会真的疯了吧?警察走过来,开始例行问话。“你是死者的妻子,忆安颜?
”我点点头,声音虚弱,身体摇摇欲坠,“是。”“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我还没开口,方清雅就抢着说。“警察先生,我来说!
”她擦了擦眼泪,抽泣着开口,“安颜她……她情绪一直不太好,
医生说她有抑郁和狂躁的倾向。”“阿卓就是因为受不了她的精神折磨,才……才想不开的!
”对,就是这样,先把她精神有问题的印象植入进去。
等会儿再把我准备好的那些录音和视频交给警察,她就彻底完了。我听着她的心声,
身体晃得更厉害了。我捂着头,表情痛苦,“头好痛……阿卓……阿卓……”“安颜,
你怎么了?”方清雅假惺惺地扶住我。演,接着演,最好现在就疯给我看!
我顺着她的力道,眼睛一闭,“恰到好处”地向后倒去。倒下前,
我清晰地听见她心里的那声狂笑。太好了!就这么晕过去,直接送医院,
离精神病院就更近一步了!可惜,这次,猎物和猎人的身份,要换一换了。2.白色,
到处都是白色。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缓缓睁开眼。方家的几位长辈围在床边,
一个个愁容满面。方卓的母亲,我的婆婆,正抓着方清雅的手哭诉。“清雅啊,
我们家阿卓死得好惨啊!”“都怪那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我儿子怎么会死!
”方清雅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婶婶,你别这么说,安颜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病了。”这老太婆,就知道哭,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看在方家那点钱的份上,
我才懒得理你。婆婆哭得更凶了,“病了?我看她就是存心的!她就是想逼死我儿子,
好独吞家产!”方卓的父亲,我的公公,沉着脸开口:“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阿卓的后事,还有……公司的事。”我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迷,
耳朵却竖了起来。公司那笔烂账必须尽快处理掉,绝对不能让人查到我头上来。方卓死了,
忆安颜疯了,真是天助我也。这是方清雅的心声。公公叹了口气,“清雅,
你跟安颜关系最好,她平时也最听你的话。你看……她名下的那些财产,
是不是可以先由我们代为保管?毕竟她现在这个精神状况……”老狐狸,终于说到重点了。
方清雅故作为难,“叔叔,这恐怕不太好吧?毕竟是安颜父母留给她的。
”婆婆立刻尖叫起来:“有什么不好的!她嫁给了我们阿卓,就是我们方家的人!
她的钱就是我们方家的钱!现在我儿子被她逼死了,我们拿她点钱怎么了!”没错,
就是这个道理。等我拿到了监护权,你们一个子儿都别想碰。
我静静地听着这一家子丑陋的嘴脸,心中一片冰冷。原来上一世,
我就是这样被他们一步步算计,最后连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保障都被夺走。
他们在我面前演着一出情深义重的大戏,背地里却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秃鹫,
等着分食我的血肉。“咳咳……”我适时地咳嗽两声,缓缓“醒”了过来。“安颜,你醒了!
”方清雅第一个扑上来,满脸“惊喜”。我眼神茫然地看着她,又看看周围的人,
怯生生地问:“我……我怎么在这里?阿卓呢?阿卓回来了吗?”婆婆一听我提方卓,
顿时又炸了。“你还有脸提阿卓!你这个杀人凶手!”她冲过来就要打我,
被公公和方清雅死死拉住。“婶婶,你冷静点!医生说安颜受了刺激,不能再激动了!
”打!快打!最好把她打出个好歹来,我正好拍下来当证据!我蜷缩在被子里,
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不是……我没有……阿卓……”我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眼神涣散,
完美地扮演了一个精神失常的可怜女人。方清雅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对,
就是这样,疯得再厉害一点!警察很快就来了,是之前在楼下的那位。
他来做进一步的笔录。我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什么都答非所问。“忆安颜女士,
请你回忆一下,你丈夫跳楼前,你们在做什么?
”“阿卓……阿卓说他头疼……他让我别吵……”“你们吵架了吗?
有……我没有吵……是电视……电视太吵了……”方清雅在旁边“帮忙”解释:“警察先生,
安颜她最近精神状态很差,总是出现幻听幻觉,阿卓为了照顾她,已经心力交瘁了。”说着,
她拿出手机,“这里有一些……是我无意中录下的,本来是想让医生看看,
没想到……”她点开一个音频。里面是我尖锐的叫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方卓你这个骗子!你滚!你给我滚出去!”然后是方卓疲惫的劝解声:“安颜,你冷静点,
别这样……”上一世,就是这个录音,成了我“有病”的铁证。
是我在一次被他们联手PUA后,情绪崩溃时的录音。现在听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警察听完录音,眉头紧锁,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和无奈。我抱着头,
痛苦地尖叫起来:“不是我!这不是我!关掉!快关掉!”我的反应,在所有人看来,
都坐实了我的“疯病”。方清雅看着我,心里的笑声几乎要溢出来。成功了!
警察也相信她疯了!忆安颜,你斗不过我的!我看着她志在必得的脸,心里冷笑。是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3.出院后,我回了我和方卓的家。这里也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
一套三百多平的江景大平层。方清雅以“照顾我”为名,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美其名曰,
怕我想不开。实际上,是想时时刻刻监视我,找机会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乐得配合。白天,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到了晚上,好戏才正式开场。夜里十二点,
我悄悄走出房间。方清雅的房门虚掩着,显然是在等我“发疯”。我走到客厅,
对着空无一人的沙发,轻声细语。“阿卓,你回来了?”“你冷不冷?要不要喝杯热水?
”隔壁房间里,我能清晰地听到方清雅屏住呼吸的声音。这个疯子,又在搞什么鬼?
我继续对着空气说:“阿卓,你说……是姐姐推你下去的?”“你说她拿了你公司的钱,
还威胁你?”“不……不会的,姐姐那么好,她怎么会害你呢……”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夜里,足够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我听见了她内心猛然收紧的惊慌。
她……她在胡说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难道她看到了?不可能!
那天天台上根本没有别人!一定是巧合,这个疯子在胡言乱语!她的心虚,
就是我最好的武器。我捂着嘴,开始“哭泣”。“阿卓,你别吓我……你别走……”然后,
我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微型投影仪。一束微弱的光打在纯白的墙壁上,
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若隐若现,正是方卓的样子。同时,藏在沙发底下的蓝牙音箱里,
传出方卓生前录下的一段声音。“安颜,我好累……”那是他有一次加班回来,对我说的。
现在,成了催命的魔音。“啊——!”隔壁房间里,终于传来了方清雅压抑不住的尖叫。
我立刻关掉所有设备,冲到她房门口,用力敲门。“姐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房门猛地被拉开,方清雅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满眼惊恐地看着我。
“你……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她声音都在发抖。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看到什么?我刚睡醒,就听到你尖叫,还以为你出事了。
”方清雅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是她搞的鬼?
还是真的……真的有鬼?不,不可能,一定是她!这个疯子!我被她看得“害怕”,
往后缩了缩,“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她深吸一口气,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做了个噩梦。”她嘴上这么说,
心里的恐惧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必须尽快把她送走!这个房子太邪门了!
我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变本加厉。我会在她洗澡的时候,
用手机连接蓝牙音箱,播放鬼片里的恐怖音效。我会在半夜,用鱼线吊着方卓的衣服,
在她房门外一闪而过。我甚至在她喝的水里,
加了微量的、会让人产生轻微幻觉的植物提取物。方清雅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黑眼圈比熊猫还重,精神高度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跳起来。她开始失眠,
开始掉头发,开始控制不住地对家里的阿姨发脾气。而我,则每天“按时”“发病”,
对着空气说话,说方卓回来了,说他要找害死他的人报仇。我听着她内心的防线一点点崩溃。
疯了,我快要被这个疯子逼疯了!不行,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动手!我知道,
她要出招了。4.方清雅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我听见她打电话时内心的盘算。
张医生是我妈的远房亲戚,在市精神卫生中心当主任,给他塞点钱,
让他开一张重度精神分裂的诊断证明,易如反掌。只要有了证明,
我就可以向法院申请成为忆安颜的监护人。到时候,再找两个壮汉,直接把她绑进医院,
神不知鬼不觉。她的计划,在我这里,没有丝毫秘密。她约好了医生,时间就在后天上午。
而我,选择在今天下午,主动出击。我换上一身素净的连衣裙,化了个憔悴的淡妆,
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弱无助。然后,我走进了离家最近的派出所。
接待我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警。我一坐下,眼泪就先掉了下来。“警察同志,我要报警。
”女警给我倒了杯水,温和地问:“女士,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我攥着衣角,
声音颤抖:“我……我怀疑我被人精神虐待,还有……我怀疑我老公的死,
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女警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拿出手机,点开了我和方清雅的聊天记录。
那里面,是她这几年来,发给我的无数条“关心”短信。“安颜,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别胡思乱想,要多笑笑。”“安颜,我听阿卓说你又砸东西了?这样不好,
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安颜,你最近情绪是不是又不稳定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这些话,单看每一条,都充满了闺蜜间的关怀。
但当它们成百上千条地累积在一起,再结合我“丈夫刚刚自杀”的背景,就变了味道。
我哽咽着说:“我丈夫方卓去世后,他堂姐方清雅就搬来和我一起住,说要照顾我。
但她每天都在我耳边说我病了,说我疯了,还给我看各种精神病的资料。
”“我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总觉得我老公就站在我床边,我觉得我快要被她逼疯了。
”“警察同志,她以前就这样,一直暗示我有病,让我去看医生,我丈夫也听她的,
总说我情绪不稳定。他们是不是早就想把我弄成一个精神病?”我将这些PUA的话术,
巧妙地包装成了“精神虐待”的证据。女警看着那些短信,眉头越皱越紧。然后,
我抛出了重磅炸弹。“而且,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压低声音,
神神秘秘地说:“我老公前脚刚跳楼,我堂姐后脚就开始变卖他的股票和基金。
那些都是我们婚内的共同财产,她有什么资格动?
”“我怀疑……我怀疑她早就想侵占我们的财产,我老公的死,会不会也跟她有关?
”我没有说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提出“合理”的怀疑。
但“谋财”和“害命”联系在一起,足以引起警方的重视。女警立刻将情况上报。很快,
一位看起来级别更高的中年男警官走了过来。他详细询问了方清雅转移财产的情况。
我把我知道的几个账户和她最近联系的几个基金经理的名字,都“不经意”地透露给了他。
“我们会立刻对你反映的情况展开调查。”男警官严肃地对我说,“包括你提到的精神虐待,
以及你丈夫的财产问题。”“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和方清雅发生正面冲突,
我们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走出派出所,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庄严的警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方清雅,你买通的医生,明天就要来了。
可惜,等待你的,将不再是任你摆布的“疯女人”,而是一张天罗地网。你的好戏,
该落幕了。5.我回到家时,方清雅正在打电话。她看到我,立刻挂断了电话,
脸上堆起虚伪的关心。“安颜,你去哪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吓死我了。
”我听见她心里的咒骂。这个疯子,乱跑什么!万一出点事,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我低着头,小声说:“我出去走了走,想去看看阿卓。”这个理由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