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宋姌和裴昱的婚约还是长公主定下的,只因在闺阁中时,荣宁长公主和宋姌的母亲便是手帕交,关系要好,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若非宋姌母亲早亡,想来也没有后面的糟心事。
晨起宋姌浅浅的吃了几口粥,刚刚迈出房门,一股子凉气便钻进了衣襟里,宋姌脖子一缩,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桃枝瞧见急忙将暖手炉塞进宋姌的手中“这天怎的没一日好的,都说今年雪大明年便要发洪水,也不知真假”桃枝紧了紧衣裳,不由的搓了搓手宋姌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这西方天,依旧雾蒙蒙的,宽慰道“瑞雪兆丰年,说不定是个好兆头”桃枝附和道“一定要是个好兆头”主仆对视一眼,宋姌弯起嘴角温声道“走吧别耽误了时辰”到碧岚轩时,长公主身边的慧竹姑姑己经等在了门口,宋姌忙走了几步,未等开口,便见慧竹姑姑上前请安道“世子夫人,长公主在里头等您呢”宋姌诧异的道“姑姑可知何事”慧竹摇摇头,答道“奴婢实在不知”宋姌没在说什么,掀开门帘,一股子暖意顿时扑面而来,宋姌脱下斗篷,规规矩矩的请安行礼。
软榻上的贵妇人放下手上的茶杯,亲切的道“快起来,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宋姌也不含糊,荣宁长公主是看着她长大的,少时总是走动,母亲几乎只要带她出门就是来定国公府寻荣宁长公主的,所以关系格外亲切些“这几日天气凉,叫你别来你偏不听”荣宁长公主语气不善,可丝毫不见责怪之意,宋姌知晓她是心疼自己,连忙讨好道“知晓母亲惦记我,可我也想与母亲日日说说话才好贫嘴”长公主笑着用手点了点宋姌的头,一双好看的杏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长公主如今己经年过西十,岁月似乎十分善待这位美人,除了眼角有浅浅的纹路外,其余不见任何痕迹。
宋姌喝了几口茶,己经驱散了大半寒气,她细品之下只觉得这茶味有些熟悉,正欲开口,便见长公主递来了一封书信“前几日平阳侯夫人递了拜帖,我懒得与她说话便未见,喏,今日平阳侯就来了书信,你瞧瞧吧”宋姌一愣,同在京城,可自打回门那日后,宋姌就没回过平阳侯府,刚刚这茶怪不得喝着熟悉,这分明就是平阳侯素日里最爱的凌云白茶,爱屋及乌,只记的母亲因父亲的缘故,也只喝这一种茶,所以宋姌格外熟悉宋姌伸手接过书信,心中有几分惆怅,两年她未归家,平阳侯也从未关心过她这个女儿,母亲在世时,分明不是这样的,可她被孟氏欺辱得日子里,她的这位父亲确实毫无作为。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宋姌打开书信,里面只有几行字“瞧你这脸色,是那孟氏又兴风作浪了不成”荣宁长公主看见宋姌脸色不好,顿时气愤的一拍桌子,茶水震动,倒是叫宋姌回过神来,她将书信递了过去,淡淡道“父亲患了咳疾,今年寒冬,病情连绵,说叫我回去瞧瞧他这时倒想起了你”长公主撇了撇嘴,显然对平阳侯府十分不满“我回去看看便是了,母亲别气”长公主叹气道“回去是要回去的,不过裴昱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该叫她陪你一起才好”提到裴昱,宋姌便没了底气,小声道“世子爷忙,母亲,我自己回去便是了”长公主撇了撇宋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他那臭脾气,小时便爱欺负你,现在更甚,也就是你性子柔没有的母亲,世子很好”长公主心道,他好不好我当母亲的不知道吗宋姌与长公主又闲聊了半晌,左右围绕的都是裴昱的种种坏脾气及恶行,临走时,长公主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塞在宋姌手上,并十分认真的嘱咐道“他不归家,或是睡书房都不是一回事,这里面的东西姌姌你回去研读一下,母亲这头也会说他的”就这样宋姌捏着那本小册子迷迷糊糊的从碧岚轩出来,脸红的不像话,那东西宋姌只瞄了一眼便知晓是什么了,成亲两年,虽是今年新年守岁那夜才圆的房,与裴昱同床共枕的时候极少,可到底不是那闺阁里的少女,宋姌心里慌慌的,只怕旁人瞧了去桃叶替宋姌紧了紧斗篷,瞧见宋姌脸色红的异常,一脸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小姐,可是哪里不适没,没事,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