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潜龙在渊.火微末
这里没有西季，只有永恒不变的酷热。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矿石粉尘的呛人气味，大地是焦黑色的，龟裂的缝隙中不时透出暗红色的光芒，仿佛地狱的呼吸。
无数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奴隶，像蝼蚁一样在陡峭的矿壁上攀爬，敲打，背负着远超自身体重的、蕴含着微薄火属性元力的矿石。
阿土就在其中。
他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就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从有记忆起，他就在这里。
“阿土”是监工随口叫的，因为他总是灰头土脸，像一块被遗弃在角落的泥土。
“啪！”
带着倒刺的烈焰鞭撕裂空气，狠狠抽在阿土的脊背上。
单薄的麻衣瞬间破裂，皮开肉绽，一股焦糊味混合着血腥气散开。
***辣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咬碎了牙，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咽了回去，背上的矿石筐晃了晃，终究没有落下。
“废物！
动作快点！
今天完不成份额，所有人都不准吃饭！”
监工，一个焱家的外围子弟，拥有三层的微末修为，狞笑着收回鞭子，目光扫过其他瑟瑟发抖的奴隶，享受着生杀予夺的***。
法旨之下，高境界不得屠戮低境界，但对于这些连修行门槛都未曾踏入的修炼体质的奴隶，他们这些“仙师”拥有绝对的支配权。
只要不首接打死，任何折磨都是被默许的。
阿土低下头，浑浊的汗水混着血水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嗤”的轻响，瞬间蒸发。
他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习惯了。
习惯了鞭打，习惯了饥饿，习惯了看着身边的同伴某一天倒下后就再也起不来，被随意丢进废弃的矿洞，成为坑底的一堆枯骨。
夜晚，奴隶们像牲畜一样被驱赶回阴暗潮湿的矿洞巢穴。
这里比外面凉爽一些，但充斥着汗臭、霉味和痛苦的***。
每人分到了一块硬得像石头、掺杂着砂砾的黑麸饼和半碗浑浊的泥水。
阿土蜷缩在角落，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背上的伤口。
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钻心的疼，但他必须这么做，防止伤口化脓。
他拿出黑麸饼，用力掰下一小块，含在嘴里，用唾液慢慢软化，然后艰难地吞咽。
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不是修炼的火元力，而是饥饿的火焰。
份额的矿石勉强完成，但监工总能找到理由克扣那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像那些同伴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我不能死……”一个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迸溅的火星，在他死寂的心湖中炸开。
他想活下去！
不是像牲畜一样活着，而是真正地，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这股强烈的求生欲，仿佛点燃了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
他感到小腹处，那常年因饥饿而抽搐的地方，突然生出一丝微弱的热流。
这热流不同于外界的酷热，它温润、内敛，带着一丝生机。
他以为是错觉，但那股热流却越来越清晰，开始沿着某种玄妙的路径，在他干涸的经脉中极其缓慢地流动。
所过之处，背上的剧痛似乎减轻了一丝，疲惫不堪的身体也仿佛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气力。
是元气？！
阿土心中剧震。
他见过监工们修炼，吸纳空气中游离的火元力，但他们周身泛动的是红色光芒。
而他体内的这股热流，初时感觉温润如大地（土），随即又感到一丝坚韧如草木萌芽（木），接着是一缕润泽清凉之意（水），然后是一点锐利如金铁（金），最后，所有这些感觉都汇聚成那最初感知到的、内敛而蓬勃的温热（火）！
五种感觉，循环往复，相生相济，虽然微弱，却浑然一体！
他……他竟然能感知到天地间五种属性的元气？
并且将它们引入了体内？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年老的奴隶似乎察觉到了他周身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查的五色流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低声嘶哑道：“孩子……收住它！
别让人看见！”
阿土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收敛心神，那微弱的光晕瞬间消失。
老奴隶艰难地挪过来，低语道：“五行俱全……在这五行域，是绝路啊……任何一种单一属性的元气都不够纯粹，修炼速度比蜗牛还慢……大家族都视之为‘混沌废体’，需要耗费海量资源才能堆砌，还不如专注修炼单一属性的奴仆有用……你，你自求多福吧……”老奴隶的话如同冰水，浇灭了阿土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五行俱全……混沌废体……原来，他连做一個有價值的奴隸的資格都沒有。
在資源匱乏的外界，在追求極致單一屬性強大的五行域，他這樣的身體，就是原罪。
阿土沉默了。
他握紧了手中剩下的半块黑麸饼，指甲深深掐入粗糙的饼中。
废体？
那又如何！
至少，这股力量让他刚才恢复了一丝气力，减轻了一丝痛苦。
既然这天地，这五行域，这家族，都视我为草芥，视我为废料。
那我偏要用这‘废体’，在这地狱里，活下去！
他不再去刻意引导，而是凭借本能，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体内那微弱得随时会断绝的五色气流，让它自行缓缓流转，滋养着千疮百孔的身体。
背上的伤口传来麻痒的感觉，那是愈合的迹象。
饥饿感虽然仍在，却不再那般撕心裂肺。
他抬起头，透过矿洞的缝隙，望向外面那片被火云笼罩的、永恒压抑的天空。
那双原本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燃起了实质的火焰——那不是单一的火红，而是蕴含着土之厚重、木之生机、水之柔韧、金之锋锐的，混沌之火！
火，起于微末之势，亦可成燎原之焰。
潜龙，蛰于深渊之底，终有腾飞九天之时。
阿土的修行之路，就在这绝望的矿洞奴隶生涯中，以这被视为“废材”的五行混沌之体，悄然开始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体内五行之气初步流转的刹那，赤焰山地底极深处，那條被焱家視為根基的、澎湃了千年的火屬性靈脈，微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
阿土这名字都是给他们奴隶社会体制下写的小名，其实他不知道来自哪里，父母是谁，家在哪里，从小就在矿场里面滚爬，我是谁，谁是我，我是谁的谁，谁是我的父母，痛苦交织着，在这修炼体质的世界里面，只有修炼，修炼，突破，突破，突破，突破天人境大成，才能仰望星空，让让五行域的仰望他，他也是天人境大成的之一，但是想他这样的五行属性体质，修炼难上加难，都还没有一个从五行域，修炼出来的多属性天人境大成，天人境大成者，都是单一属性，比如，火属性天人境，金属性天人境，水属性天人境木属性天人境，土属性天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