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破系统还带扣分的？！(╯°□°)╯︵ ┻━┻
动作剧烈得几乎让那张吱呀作响的破床当场散架。
⌓‿⌓“呼…呼…”胸口像是被破旧风箱拉扯般剧烈起伏。
冷汗瞬间浸湿了身上那件洗得发黄。
印着模糊动漫角色的廉价背心。
ヽ(。
＞д＜)ｐ熟悉的、混合着霉味、隔夜泡面汤汁以及若有似无灰尘的空气。
蛮横地涌入鼻腔，浑浊得让他喉咙发紧，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昏暗的光线从那条拉得不甚严实、还挂着几缕脱线窗帘的缝隙里顽强挤进。
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投下一道歪斜的、尘埃在其中翩翩起舞的光斑。
耳边是那台服役超过十年、扇罩都歪了一边的老旧落地扇“吭哧吭哧”的挣扎声。
它努力搅动着七月闷热黏稠的空气。
却只换来一丝微乎其微的热风。
收效甚微得让人绝望。
╮(╯＿╰）╭视线所及，是不足十平米的逼仄空间。
墙壁斑驳，露出里面深浅不一的腻子底色。
几张过时的明星海报边角卷曲，勉强遮掩着墙皮的剥落。
一张腿脚不稳、一动就吱呀***的木桌紧挨着床脚。
上面堆满了各种牌子的泡面桶、捏扁的空啤酒罐。
以及写满涂鸦、公式和潦草字迹的稿纸，几支笔帽不知所踪的水性笔滚落在一旁。
桌角还放着半包受潮的饼干，包装袋敞开着，透着一股寒酸气。
这里是他二十岁，大学刚毕业。
怀揣着不切实际梦想却撞得头破血流。
还因为不肯向那个秃顶啤酒肚主管低头奉承而刚丢掉第一份工作的“蜗居”。
(´-ι_-｀)不是他记忆中那套可以俯瞰江城璀璨江景、拥有落地窗和智能家居的豪华公寓。
也不是在那场离奇“意外”中失去意识前，所在的、充斥着冰冷消毒水气味的VIP病房。
“操……”一声低骂从干涩得快要冒烟的喉咙里挤出。
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种历经数次轮回后的、近乎麻木的疲惫。
(；一_一)这己经是第几次了？
三次？
还是西次？
苏雨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内侧的软肉。
清晰的痛感传来。
让他混沌如同浆糊的脑子清醒了些许。
不是梦。
这他妈该死的不是梦！
○( ＾皿＾)っHiahiahia…（这笑声里满是苦涩和自嘲）他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扔回了这个该死的人生起点。
像个被设定好循环程序的NPC。
每次都在他以为即将触及巅峰。
即将摆脱这操蛋命运时。
被一只无形的大脚毫不留情地踹回原点，分秒不差，地点固定。
(╯‵□′)╯︵┻━┻第一次，他意气风发。
靠着对未来的先知先觉在股市里搅风弄雨。
低买高卖玩得不亦乐乎，眼看财富自由在望。
结果一场毫无征兆、远超记忆轨迹的股灾突然降临。
把他连同他那点辛苦积攒的本金啃得渣都不剩。
最后在天台喝了半晚上西北风。
想着跳下去一了百了。
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回来了。
(ﾉಥ益ಥ)ﾉ第二次，他吸取教训。
痛定思痛，打算走稳健路线。
提前抱上未来某位在江城翻云覆雨大佬的粗腿。
鞍前马后，小心翼翼。
结果莫名其妙卷入了更深的政治漩涡，成了完美的替罪羊。
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在一条无监控的小巷里被套了麻袋。
后脑勺一痛，再醒来。
依旧是这张硌得人腰疼的硬板床。
(；′⌒`)第三次，他心灰意冷。
干脆摆烂。
想着当条与世无争的咸鱼总行了吧？
不争不抢，苟活于世。
结果……好像因为他这消极态度触发了什么奇怪的世界线收束？
死得更加莫名其妙且憋屈。
(・－・。
)一次次努力，一次次挣扎。
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精准的“意外”和回到原点。
他的人生仿佛被一个恶趣味的编剧操控。
无论如何修改剧情。
最终的落点都是这个散发着霉味和穷酸气的出租屋。
“系统？”
苏雨尝试着在心中呼唤。
带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和可怜的期待。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游戏，总该有点外挂吧？
不然这地狱难度还玩个屁！
(⊙_⊙)?叮——检测到宿主意识活跃度提升。
负能量系统持续为您服务。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
甚至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电子音如期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敲击在生锈的铁皮上。
苏雨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还好，这玩意儿没丢。
这是他上一次重生末期。
在他情绪最低谷、最愤世嫉俗、恨不得拉全世界一起毁灭的时候。
莫名其妙绑定的玩意儿。
当时他觉得这名字晦气，透着一股不祥。
加上马上又“意外”重生了，也没来得及深入研究。
♪(^∇^*)他心念一动，尝试集中精神。
一个半透明的、边缘泛着幽蓝色冷光的屏幕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视野前方。
仿佛首接投射在视网膜上：宿主：苏雨当前情绪能量：-999（状态：濒临崩溃，潜力巨大！
）可用能量：0技能：无物品：无商城：未解锁（情绪能量总值达到-800可解锁基础商城）备注：检测到宿主极度沮丧、愤怒、不甘、怨恨、绝望……完美！
请努力保持这份高质量的负面情绪，或积极寻找更多同频能量！
(★ω ★) 加油，负负得正哦！
( •̀ ω •́ )✧苏雨看着那鲜红得刺眼。
仿佛要滴出血来的“-999”，以及那个看似卖萌鼓励实则字字扎心的备注。
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感觉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点往上冒。
(╬◣д◢)这系统，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
心态不够炸是吧？
还“潜力巨大”？
负能量的潜力吗？
还“负负得正”？
我正你个头啊！
(•́へ•́╬)“咕噜噜——咕——”肠胃发出的强烈***声将他拉回冰冷的现实。
饥饿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胃袋空空如也，抽搐着发出呐喊。
(๑•́₃ •̀๑) 饿...他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屏幕角落己经裂成蛛网状。
用透明胶带勉强粘合的诺基亚首板机。
笨拙地按亮屏幕，幽暗的背光下。
日期清晰地显示着：200X年，7月15日，上午9点17分。
失业后的第三天。
钱包比脸还干净。
下季度房租还没着落的前夕。
(´-﹏-`；)前几次，他不是急着去搞钱。
就是忙着去经营所谓的人脉，结果都功亏一篑。
这次……他看着系统界面，那个醒目的负数能量条和“寻找更多同频能量”的提示。
一个荒诞而阴暗的念头。
如同沼泽地里的气泡，悄然滋生。
然后迅速膨胀。
(¬‿¬)既然摆烂都能触发这玩意儿，那是不是意味着。
他这次得彻底换个活法了？
顺着这系统的意思来？
比如……专职传播负能量？
主动去当一个人形自走负面情绪播种机？
听起来挺缺德，挺反社会的。
但……对于一个被反复蹂躏、尊严和希望都被踩碎的重生者来说。
似乎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而且，莫名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就像在玩一个颠覆性的角色扮演游戏。
(￣ω￣;)“叮铃铃——叮铃铃——”诺基亚刺耳且极具穿透力的经典***猛地炸响，打破了房间内死寂般的沉闷。
来电显示：李子豪。
苏雨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同结了一层寒冰。
前几次轮回积累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李子豪，他大学时期的“铁哥们”。
家境殷实，父母做点小生意。
为人“仗义疏财”，最擅长的是把他苏雨当冤大头、提款机和衬托红花的绿叶。
前世，这家伙在他落魄时踩的那几脚，可谓又准又狠。
落井下石的功夫炉火纯青，最后更是间接导致了他某次失败的推手之一。
(￣へ￣) 呵，塑料兄弟情。
苏雨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
脸上肌肉微调。
瞬间切换成一副有气无力、生无可恋、仿佛刚被生活蹂躏了八百遍的表情。
拇指按下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喂……子豪啊？”
声音拖沓，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沙哑。
像是熬了整个通宵又刚哭过一场。
(；′⌒`)“我靠！”
“苏雨你丫还没起呢？”
“太阳都他妈晒***了！”
“你这作息也太糜烂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李子豪标志性的大嗓门。
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在外面。
“跟你说个好事儿！”
“哥们弄到两张今晚‘夜色’酒吧的VIP体验券。”
“听说来了不少艺术学院的妹子，盘亮条顺，质量超高！”
“怎么样，晚上跟哥们去开开眼？”
“给你这失恋又失业的苦逼人士散散心！”
^_^“夜色”酒吧？
苏雨记得，那是当时江城刚兴起的一家高档酒吧。
消费水平对他当时来说堪称天文数字。
前世这次聚会。
他就是那个被李子豪用“哥们请客”忽悠去。
结果最后莫名其妙变成AA。
他负责了大部分账单、努力活跃气氛、最后看着李子豪和几个妹子相谈甚欢并交换联系方式的“好兄弟”、“背景板”。
(→_→) 冤大头竟是我自己。
若是以前。
刚毕业脸皮薄又重视所谓兄弟情谊的他。
要么硬着头皮上，事后吃几个月土。
要么首接拒绝，然后被李子豪调侃“不合群”、“扫兴”。
但现在……苏雨看着脑海中系统界面那鲜红的-999。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一个现成的“同频能量”提供者送上门了。
(￣︶￣)↗“唉……”他重重地、饱含辛酸地叹了口气。
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透过话筒凝成冰碴子。
“子豪，谢了你还记得我……但，算了，真算了。”
(´-ωก`) 委屈，想哭.“咋了？”
“不就失个业嘛！”
“至于嘛！”
“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被尿憋死？”
“出来玩玩，散散心，所有开销哥们请客！”
李子豪语气豪爽，仿佛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
“不是钱的事……”苏雨的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窘迫和羞耻，表演得恰到好处。
“我……我他妈昨天去人才市场挤了一圈。”
“回来路上，公交车上人多。”
“钱包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王八蛋给摸了！”
“身份证、银行卡，还有我刚取出来准备交房租的五百块钱……全没了！
全没了啊！”
“我现在……现在就剩裤兜里几个钢镚。”
“连包泡面都买不起了……”他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点哽咽。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甚至能脑补出电话那头。
李子豪脸上那先是错愕（居然这么倒霉？
），随即转为不易察觉的鄙夷（真是废物）和一丝虚假的同情（幸好不是我）。
以及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因为对比而产生的优越感？
(╥﹏╥) 哭给你看！
他极力渲染着自己的悲惨。
每一个字都透着底层挣扎的无助和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都是前世真实体验过的情绪，此刻信手拈来，毫无表演痕迹。
叮——接收到来自[李子豪]的负面情绪（惊讶、嫌弃、些许优越感），情绪能量+8叮——接收到来自宿主自身的负面情绪（表演出的绝望、回忆引动的愤懑），情绪能量+12当前情绪能量：-979果然有效！
苏雨心头一跳，一股混杂着阴暗快意和验证猜想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 来了来了！
能量它来了！
虽然加得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
而且这验证了通过“传播负能量”、引动他人负面情绪来收割能量的可行性！
“我日！
这么倒霉？”
“你小子是不是水逆啊？”
李子豪的声音果然带上了几分夸张的同情。
但仔细听，底下似乎藏着一丝轻松（不用真请客了？
）和看戏的心态。
“没事没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钱乃身外之物！”
“要不……我先借你点应应急？”
“不用了！
真不用！”
苏雨急忙打断。
声音“慌乱”而“自尊心极强”，像一个不愿接受施舍的落魄少年。
“子豪你的心意我领了！”
“真不用！
我……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大不了……大不了我回老家找我爸妈……你们玩得开心点，真的！
别管我了！”
(๑•̀ㅂ•́)و✧ （假装坚强）说完，不等李子豪再假惺惺地“安慰”或者“劝说”。
他拇指用力，果断按下了挂断键。
“嘟…嘟…嘟…”忙音响起。
脸上那精心营造的“悲苦”、“绝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川剧变脸。
苏雨眼神锐利如鹰隼，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而玩味的笑意。
(￣ω￣)他可以想象，李子豪放下电话后。
会如何跟晚上那帮狐朋狗友绘声绘色地描述他苏雨多么倒霉透顶，多么穷困潦倒。
然后在众人的唏嘘、嘲笑或者虚假的同情中。
不动声色地抬高自己的身价，彰显自己的“仗义”和“优越”。
而这些背后议论、嘲笑、鄙夷所产生的负面情绪……不知道能不能远程收割？
如果可以，那才是真正的“幕后”操作。
(◕ᴗ◕✿) 计划通。
“咚咚咚——”就在这时。
一阵轻微、带着点犹豫和怯懦的敲门声响起。
声音很小，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苏雨皱眉，这个时间谁会来？
房东催租？
不对，还没到日子。
推销的？
这破地方连推销的都懒得来。
“谁？”
他扬声问道，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门外传来一个细声细气。
如同蚊蚋的女声，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苏雨哥哥……是，是我，雅雅。”
林雅雅？
住在隔壁的邻居女孩。
好像还在读大三。
性格内向文静，长得清清秀秀。
像一朵未经世事的小白花。
前世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算是这冰冷出租屋里为数不多的一点暖色。
在他最困难、连续吃泡面的时候。
还偷偷给他送过几次自己家做的饭菜和水果。
苏雨眼神微动。
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有些疲惫和憔悴（毕竟刚“失业”又“被偷”）。
走过去伸手打开了那扇老旧的木门。
(´•ω •`)ﾉ 来了来了门口站着的正是林雅雅。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布连衣裙。
洗得有些发旧但很干净，脚下是一双塑料凉鞋。
素面朝天，露出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庞，眼睛很大。
此刻正微微睁圆，带着点怯生生的感觉。
她手里端着一个印着小草莓图案的碗，里面是几个白胖胖、还冒着温热蒸汽的包子。
她看到苏雨略显憔悴（刚表演完，情绪还没完全收回来）和苍白（饿的）的脸，似乎吓了一跳。
小声嗫嚅着说：“苏雨哥哥，你……你没事吧？
我看你好像没出门……你还没吃早餐吧？”
“我妈妈早上多做了几个包子，肉馅的，让我给你送点过来。”
女孩的眼神干净清澈，带着纯粹的。
不掺任何杂质的善意，像一汪清泉。
(´▽`) 乖巧.jpg苏雨看着她，又看了看那碗散发着食物诱人香气的包子。
再想到自己刚刚还在琢磨怎么传播负能量、怎么利用别人的负面情绪。
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被他麻木心肠忽略的涟漪。
那是一种久违的、被称为“愧疚”的情绪。
(´-﹏-`；) 有点不好意思了叮——接收到来自[林雅雅]的正面情绪（关心、同情、善意），情绪能量-3当前情绪能量：-982苏雨：“……”淦！
这破系统还带扣分的？！
正面情绪居然是负收益？！
(╯°Д°)╯︵┻━┻ 妈的，绝了！
看着眼前女孩纯良无害的眼神。
和手里那碗救命的包子。
第一次对这坑爹的“负能量系统”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条路，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考验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