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忙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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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泛起鱼肚白,鸟鸣钻进我的耳朵里。

再睡一会……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又闭上眼睛了。

过了许久,我才认命般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拉起来。

意想中的疲惫和乏力没有出现,反而我觉得我现在精气神特别好,连身体都格外舒畅。

奇怪,昨天明明累得要死,还偷溜下山,怎么睡得这么好?

我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骨节发出细微的脆响。

虽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

瞥了一眼窗外己然大亮的天色,我心中一惊。

糟了!

要迟到了!

今天早上还要去信冬峰的议事厅和各峰长老们商讨新生事宜呢!

我立刻手忙脚乱地跳下床,也顾不上仔细梳妆,首接从衣柜里取出那套月白色的亲传弟子宗服——广袖流云,衣袂飘飘,材质是冰蚕丝所织,自带清凉避尘的效果,行动间有淡淡流光隐现,象征着亲传弟子的尊贵身份。

匆匆套上宗服,对着水镜,我也只是用手指随意梳理了一下如瀑的及腰黑发,让它自然披散,然后拿起一枚简单的、缀着细碎灵玉的银色发饰,别在耳侧,稍稍固定住鬓边的碎发。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是去比美。

我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便如一阵风般冲出了府邸,朝着信冬峰疾驰而去。

现在境界太低了,还不能做到御剑飞行。

我生无可恋地奔跑着。

清晨的归云宗笼罩在薄薄的灵雾之中,无数山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

远处的瀑布垂落,传来轰隆水声。

议事厅里,气氛“热烈”。

定下正式开课的日子就讨论了小半个时辰,各位长老对黄道吉日各有各的坚持。

接着是定制数千套宗服的问题,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亲传弟子,男女款式还需不同,颜色、布料、纹饰、防御阵法加持程度……每一项都能引来一番争论。

“林师侄,你看这涌秋峰亲传弟子的服色,用秋香色是否过于老气?

不若用杏黄色更显朝气?”

“带春峰女弟子的裙摆,是否可多加几重,更显灵动?”

“杂役弟子的耐磨程度必须保证,这批布料……”我作为宗主亲传,又是这次招生的主持者,自然被推到了前面,需要记录、协调,时不时还要提出些折中方案。

听着耳边嗡嗡的议论声,看着面前玉简上密密麻麻待定的事项,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都在隐隐跳动。

就在我忙得焦头烂额,试图厘清杂役弟子宗服是用青色还是藏蓝色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厅堂角落。

念阳枭那家伙,居然斜倚在柱子上,双手抱胸,嘴里还叼着根不知从哪儿摘的草茎,一副悠闲看戏的模样。

他那张帅气的脸上带着惯有的、让人牙痒痒的戏谑笑容,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这边,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甚至朝我挑了挑眉,用口型无声地说“林师妹,辛苦了哦~”……?

你给我等着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带春峰是没事干了吗?

他这个大长老亲传弟子就这么清闲?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自在!

趁着一位长老关于亲传弟子宗服袖口纹绣应该用云纹还是莲花纹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最“和善”的笑容,朝着念阳枭的方向走去。

在诸位长老和他本人有些错愕的目光中,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从柱子旁拽了出来,按在了我刚才的位置上。

“念师兄,”我笑容甜美,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你身为带春峰大长老亲传,又是宗门内有口皆碑的‘天才’,对于宗服定制此等关乎宗门颜面和弟子福祉的大事,岂能置身事外?

来,帮忙记录一下各位长老的意见。”

念阳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写着“你阴我?!”

我笑眯眯地回看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要么帮忙,要么我现在就去告诉乔长老,你昨天偷懒没去巡视后山结界。”

念阳枭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悻悻地拿起了记录用的玉简。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心中顿时舒畅了不少。

与此同时,我感觉脚上一重,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踩在了我的脚背上。

是念阳枭,他面上依旧笑得风光霁月,脚下却一点没客气。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笑容不变,另一只手却快如闪电般探出,首接掐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脖子。

我的指甲轻轻抵在他的喉结旁,带着一丝威胁的凉意。

“师兄,脚下注意点哦。”

我笑眯眯地提醒,手上微微收紧。

“师妹,手上也轻点。”

他也笑眯眯地回应,脚下又碾了碾。

妹的,踩那么重是显得你吃饭吃得多了是不是!

装货。

看着他假得惊人的笑容,我的心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遍。

我们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脸上都挂着无可挑剔的、甚至堪称“亲切”的笑容,仿佛只是在友好地交谈。

但在外人看不到的桌面以下和肢体接触处,却是暗流涌动,互相较劲。

有了念阳枭这个“苦力”分担,后面的讨论总算顺畅了一些。

好不容易定下大致方案,将具体执行交给事务堂,上午的会议总算结束了。

下午更是忙碌。

我需要去新生临时安置的院落巡视,解答他们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

“林师姐,膳堂的灵米饭可以添第三次吗?”

“林师姐,引气入体的时候感觉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林师姐,信冬峰瀑布下的寒潭可以下去游泳吗?”

“林师姐,我想家了。”

“林师姐……”我保持着微笑,耐心地一一解答,感觉自己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解决完这些事情,就要分神检查宗门各处设施。

“东苑三号院舍,窗户关不严,漏风,记下。”

“通往带春峰演武场的青石路,有三块石板松动,需修缮,记下。”

“公共炼丹房丙字号,地火阵法似乎有些不稳,记下。”

我拿着玉简,边走边看边记,将发现的问题逐一登记,准备稍后统一告知杂务堂派人修缮。

一路上,遇到那些弟子,无论新旧,无不恭敬行礼,眼中带着惊艳与崇拜。

若在平时,我或许还有心情与他们温和地说上两句,但此刻,我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时,我终于处理完了所有紧急事务,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府邸。

几乎是撞开门,我连宗服都懒得脱,首接呈“大”字形瘫倒在了柔软床铺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精致的雕花纹路。

燃尽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榨干了所有水分的海绵,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疲惫与放空的间隙,枕头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存在感变得格外清晰。

是那本《星辰术》。

白天被繁忙压下去的、对这本书的好奇与不甘,此刻如同被春雨滋润过的野草,再次顽强地钻了出来。

那书里写的东西虽然晦涩难懂,但那种引动星辰的宏大构想,确实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我翻了个身,侧躺着,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着将那本破旧的《星辰术》又掏了出来。

看着封面那模糊的字迹,我撇了撇嘴,心里天人交战。

都累成狗了,还修炼什么啊,睡觉不好吗?

但是……再试一次吧?

就一次?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就当是……催眠了?

最终,那点不甘心和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好吧,再试一次。”

我自言自语道,挣扎着坐起身,盘膝坐好,将那本《星辰术》摊开在膝上。

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目光再次投向那些古老而玄奥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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