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得像刀绞。我给老公李哲打电话求救。“苏晴,我在忙!别无理取闹!
”电话被无情挂断。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意识模糊。手机再次响起,是李哲的助理,
声音惊慌。“太太!不好了!李总在会上突然捂着肚子倒了,喊着胃疼,
跟您早上说的一模一样!”我愣住。下一秒,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
电话那头传来李哲的惨叫:“啊!谁他妈掐我!”我笑了。老天爷开眼了。
1胃里的翻搅愈发凶猛,一阵接一阵的痉挛,让我连呼吸都带着痛。我瘫在冰冷的地板上,
摸索着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漫长的等待音,
像是在嘲讽我的天真。电话终于通了。“苏晴,我说了我在忙!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李哲不耐烦的声音,隔着听筒都带着一股酒气。
“我胃疼……好疼……你能不能回来……”我的声音气若游丝。“胃疼?你又怎么了?
一天到晚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我看你就是闲的!”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扎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李哲,我真的很难受……”“够了!
我在谈一个几千万的合同!你知道因为你一个电话,我会损失多少吗?别再给我打电话!
”“啪。”电话挂断了。忙音在空荡的别墅里回响,格外刺耳。我捂着胃,蜷缩成一团,
眼泪混着冷汗淌下来。结婚五年。从最初那个会因为我切菜划破手指,
就紧张得大半夜送我去医院的男人。变成了现在这个,对我所有痛苦都视而不见的丈夫。
我记得,我们刚结婚那年,我发烧到四十度,意识都烧模糊了。我给他打电话,
他也是这样不耐烦。“我在陪客户,你多大个人了,发个烧还要我回去?自己叫个救护车!
”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的客户,是他那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我记得,我怀孕三个月,
突然见了红。我吓得六神无主,哭着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那头吼我:“哭什么哭!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就你矫情!”我一个人去了医院,在冰冷的走廊里排队,
看着别的孕妇都有丈夫陪着。最后,医生告诉我,孩子没保住。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
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体里搅动。那种痛,远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李哲是第三天才回来的,
带着一身香水味。他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没了就没了,正好我们还年轻,
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要。”从那天起,我的心就死了。胃部的绞痛把我从回忆里拉扯出来,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在我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李哲的助理,小张。我虚弱地按下接听键。“太太!不好了!
李总在会议上突然捂着肚子倒下了,喊着胃疼,跟您早上说的一模一样!
”小张的声音惊慌失措,几乎要破音。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哲……胃疼?
跟我一模一样?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颤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下。下一秒,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李哲杀猪般的惨叫。“啊!
谁他妈掐我大腿!”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原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2我被救护车送到医院,诊断是急性肠胃炎,需要住院观察。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我的丈夫,李哲。我拿出手机,点开财经新闻。
头条赫然是:李氏集团总裁李哲突发恶疾,重要签约会议被迫中断,股价应声下跌!
新闻配图上,李哲脸色惨白地被抬上救护车,眉头紧锁,表情痛苦。
一种扭曲的快意在我心底蔓延开来。他毁了我的孩子,毁了我五年的婚姻。现在,
我不过是让他尝尝我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就让他损失了几千万。真划算。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我婆婆打来的电话。我划开接听,还没开口,劈头盖脸的咒骂就砸了过来。“苏晴!
你这个丧门星!你又对阿哲做了什么!”“阿哲好端端的在开会,怎么会突然胃疼进医院?
肯定是你!是不是你又在家作天作地,给他气受了?”“我告诉你,
阿-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安静地听着,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儿子进医院,第一时间不是关心病情,而是来质问我。在他们母子眼里,
我永远是那个麻烦,那个罪人。“妈,您不觉得,您该去医院看看您的儿子吗?
”我淡淡地开口。“你!你还敢顶嘴!你……”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她拉黑。世界清静了。
我侧过头,看着窗外的蓝天,前所未有的平静。胃还在隐隐作痛,但我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既然我们“痛痛相通”。那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傍晚,李哲的助理小张又打来了电话,
声音带着哭腔。“太太,您在哪啊?李总在医院发了好大的火,非说自己没病,闹着要出院。
”“医生给他做了全身检查,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都以为李总是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
”“太太,您快来劝劝他吧!”我轻笑一声。“他不是在忙吗?让他自己处理吧。”说完,
我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李哲此刻的暴躁和抓狂。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突然遭遇了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一定很崩溃吧。没关系,
以后他需要崩溃的时候还多着呢。夜里,我故意不好好睡觉,翻来覆去。
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就用力掐自己一下,让自己保持清醒。第二天一早,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慢悠悠地去食堂。我故意不吃早饭,只喝了一杯温水。
空腹的胃很快开始抗议,熟悉的绞痛再次袭来。我忍着痛,拿出手机,拨通了小张的电话。
“太太……”小张的声音疲惫不堪。“小张,李总怎么样了?”我故作关切地问。
“别提了太太,李总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早上非要去公司,结果刚进办公室,
又……又捂着肚子倒下了……”“现在正疼得满地打滚呢,
我们准备再送他去医院……”我满意地勾起嘴角。“哦,知道了。”我挂断电话,
给自己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很暖,胃里舒服多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李哲。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二字,觉得无比讽刺。
我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才接起电话。“苏晴!”李哲的声音虚弱又愤怒,
像一头困兽。“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3“我?”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对着电话那头轻笑。“李哲,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能对你做什么?”“我一个病人,
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倒是你,昨晚又去哪花天酒地了?把胃都折腾坏了吧?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无辜和“关切”。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既愤怒又困惑。“你也在医院?哪个医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怎么?
李总日理万机,还关心起我这个黄脸婆了?”我靠在床头,慢悠悠地削着一个苹果。
“我问你在哪个医院!”他拔高了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电话里钻出来。“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1302房。”我报出地址,然后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不用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一定会来。他要来亲眼确认,
确认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我的“阴谋”。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我的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李哲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为难的小张。他看起来糟糕透了,脸色苍白如纸,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昂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将我凌迟。“苏晴,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不敢置信。我没理他,继续低头削着我的苹果。
刀刃划过果皮,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几步冲到我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到底搞了什么鬼!”我手一抖,
水果刀的刀尖划破了我的指腹。一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啊!”几乎是同一时间,
李哲发出一声痛呼,猛地松开我,捂住了自己的手。我摊开手掌,让他看我指尖的伤口。
然后,我抬起头,迎上他惊恐万状的目光。“你看,就是这么个鬼。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但那种被刀尖刺破的尖锐痛感,
却真实得让他浑身发冷。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撞到了身后的床头柜,发出一声巨响。“疯了……你疯了……我也疯了……”他喃喃自语,
眼神涣散,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副模样。“我没疯,疯的是你。
”我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掉指尖的血迹。“李哲,你病了,得治。
”他像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是你!
是你害我!”他嘶吼着,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小张连忙上前扶住他。“李总,您冷静点,
这里是医院!”“滚开!”李哲一把推开小张,指着我。“苏晴,你这个毒妇!你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病房。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
我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缓缓地,将削好的苹果,一口一口地吃掉。真甜。接下来几天,
李哲大概是去遍了全城最好的医院,找了无数专家会诊。结果当然是一无所知。
他开始相信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者,是撞了邪。他甚至请了所谓的大师来家里作法。
这些,都是小张偷偷告诉我的。我听着,只觉得可笑。而我的“报复”,才刚刚拉开序幕。
4出院后,我回了那个冷冰冰的家。李哲不在,大概又去哪个医院寻求“科学解释”了。
我看着这个装修得富丽堂皇,却毫无生气的别墅,心里一片荒芜。这里每一件昂贵的家具,
仿佛都在嘲笑着我这五年失败的婚姻。我打开衣帽间,
从最里面翻出一双崭新的Jimmy Choo。十厘米的细跟,镶满了闪亮的水钻,
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这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李哲送我的礼物。他说:“老婆,穿上它,
你就是我的女王。”可我一次都没穿过。因为我的脚穿不了这么高的高跟鞋,
会磨得血肉模糊。我当时满心欢喜地告诉他,他却皱着眉说:“别的女人都能穿,
怎么就你这么娇气?”从那以后,这双鞋就被我束之高阁。今天,是时候让它发挥作用了。
我换上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踩着那双“女王的战靴”,走出了别墅。我没有开车,就这么走在柏油马路上。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细窄的鞋跟,让我的脚踝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鞋子的边缘,
像锋利的刀片,反复切割着我脚后跟的皮肤。才走了不到十分钟,我的脚后跟就已经磨破了,
火辣辣地疼。但我没有停下。我走进了一家最大的商场,从一楼逛到五楼,
再从五楼逛到一楼。我把每一家店都逛了一遍,试了无数件衣服。脚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从一开始的火辣,到后来的麻木,再到钻心的刺痛。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伤口流出,
浸湿了丝袜。我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商场里的导购小姐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小姐,您没事吧?您的脸色好差。”我摇摇头,
挤出一个微笑。“没事,我再看看。”就在我疼得快要站不住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李哲的铁哥们,陈昊。“喂,嫂子?”陈昊的声音听起来焦急万分。
“阿哲他……他出事了!”我强忍着脚上的剧痛,平静地问:“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正在跟合作方打高尔夫,他走着走着,突然就喊脚疼,
然后就……就瘸了!”“现在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他疼得嗷嗷叫,
说感觉脚后跟的骨头都断了!”“可是我看了,他脚上什么事都没有啊!嫂子,
阿哲最近是不是中邪了?太他妈诡异了!”听着陈昊语无伦次的描述,
我几乎能想象到李哲抱着脚,在众人面前大呼小叫的狼狈模样。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可能吧。”我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嫂子,你在哪?你快来医院看看吧!
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跟疯了一样!”“我在逛街。”我说着,
又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走进下一家店。“啊?逛街?”陈昊愣住了。“嗯,
买了几件新衣服,心情不错。”我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但眼神疯狂的自己。
这点痛,算什么呢?比起当年,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那种绝望的痛,
根本不值一提。李哲,你好好受着吧。5逛了一下午,我的双脚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
回到家,我脱下那双漂亮的高跟鞋,脚后跟两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
我随手把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瘫倒在沙发上。手机上,是小张和陈昊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懒得理会。我打开电视,调到一部最近很火的狗血言情剧。
为了让李哲第二天有个“好精神”,我决定通宵追剧。剧里的女主角被男主角虐得死去活来,
哭得肝肠寸断。我看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点了份炸鸡外卖。我一边啃着鸡腿,
一边看着女主角在雨中哭嚎,只觉得吵闹。深夜,手机又响了,是李-哲。
我慢悠悠地接起来。“苏晴……”他的声音嘶哑、疲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啊。”我咬了一口鸡翅,含糊不清地说,
“我在看电视呢,你不是最烦我熬夜追这种没营养的剧吗?
”“你……”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粗喘,“我的脚……很疼。”“哦,是吗?那真不巧,
我的脚也很疼。”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包着纱布的脚,轻笑一声。
“可能是因为我今天穿着你送我的高跟鞋,逛了一下午的街吧。”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他的震惊和愤怒,隔着电波汹涌而来。“苏晴,你故意的!”“是啊。
”我坦然承认,“我就是故意的。”“你这个疯子!”“我疯?”我冷笑,“李哲,
到底是谁把谁逼疯的?”“我疼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
不过是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你就受不了了?”“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我受的苦,你也该尝尝。”说完,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
我关掉电视,上床睡觉。或许是折磨了他一番,我心情舒畅,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