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代法学生，一朝穿越，成了靖王府最不受宠的病秧子郡主。我娘，
是被渣爹王爷和白莲花侧妃联手害死的美人王妃。白莲花侧妃正柔弱地给我娘敬茶，
眼底闪着恶毒。我冲过去，撞翻了那杯茶。“娘亲，”我奶声奶气，“这茶，有毒。
”我娘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与我如出一辙的、属于重生者的精光。
1刘侧妃的纤纤玉手端着茶盏，笑意盈盈。“姐姐，妹妹新得了些好茶，特来请姐姐品尝。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像裹了蜜的毒。我娘，靖王妃苏晚卿，端庄地坐着，正要伸手去接。
上一世，就是这杯茶，拉开了她被慢性毒药侵蚀、缠绵病榻直至死亡的序幕。而我，
她唯一的女儿，在她死后被我那好父王当成礼物，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臣换取支持，
不出三月便被折磨致死。“不要！”我尖叫一声，从内室冲了出来。我这具身体才五岁，
又常年生病，跑起来跌跌撞撞，像个滚动的雪球。“砰！”我精准地撞在刘侧妃的手臂上。
滚烫的茶水泼了她一身，上好的青瓷茶盏碎了一地。“啊！”刘侧妃尖叫起来，不是因为烫，
而是因为惊。“郡主！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的贴身丫鬟立刻冲上来，扶住她，
对着我怒目而视。我顾不上她们，一把抱住我娘的腿，仰起小脸，声音因急切而颤抖。
“娘亲，这茶，有毒。”满室寂静。丫鬟仆妇们都吓得不敢出声，惊恐地看着我。
刘侧妃脸上的柔弱瞬间凝固，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被委屈的泪水取代。“郡主，
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妹妹一片好心，您……”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梨花带雨，
我见犹怜。我死死盯着我娘。娘亲，你清醒一点！你快看看我！她垂下眼，
长长的睫毛覆盖住所有情绪。当她再次抬眼看向我时，那双古井无波的凤眸里，
陡然迸射出一道和我如出一辙的冷光。我们都回来了。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而威严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大清早的，吵什么？”我爹，靖王赵恒，
一身玄色王袍，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他的一众幕僚。
他一眼就看到了哭泣的刘侧妃和她胸前湿掉的衣衫，以及地上的碎片。他的眉头瞬间拧紧。
“赵念安！你又在胡闹什么！”赵念安，是我的名字。他甚至不问缘由，直接就定了我的罪。
刘侧妃哭得更厉害了，柔弱地靠在丫鬟身上。“王爷，不怪郡主，是妾身不好，
没能躲开……”好一朵盛世白莲。赵恒的脸色更沉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厌恶。“给你的刘姨娘道歉。”我抱着娘亲的腿，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视线。
“我不。她的茶里有毒，她要害娘亲！”童言无忌，却字字诛心。赵恒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放肆！来人，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孽障给我带下去，关进柴房！”2.“王爷。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不轻不重，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是我娘。她缓缓站起身，
将我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赵恒。“念安年纪小，但从不撒谎。她说茶里有毒，
想必不是空穴来风。”赵恒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苏晚卿，你也要跟着她一起胡闹？
为了争风吃醋，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他的话像一把刀，插在我娘心上。
我能感觉到，我娘护着我的手臂，在微微发抖。上一世，她就是这样，
被他一句话就伤得体无完肤，为了证明自己的“贤良”，最终只能选择息事宁人。可这一次，
她没有退。“王爷说笑了。”我娘的语气依旧平淡，“妾身是不是争风吃醋，王爷心中有数。
但这杯茶，到底有没有问题，一验便知。”刘侧妃的脸色白了白。“姐姐，
你这是不信我……”“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我娘打断她，“只是为了王府的安宁，
也为了证明妹妹的清白，验一验，总是好的。”她转向赵恒，不卑不亢。“王爷，您说呢？
”赵恒的幕僚们都在场，他若强行偏袒，传出去就是“宠妾灭妻，是非不分”。
他盯着我娘看了半晌，最终冷哼一声。“好！本王就给你这个脸面！去，把府里的银针拿来！
”很快，管家捧着一个木盒，匆匆赶来。刘侧妃的贴身丫鬟，那个叫翠环的，眼神躲闪，
手心已经全是冷汗。我娘没有用银针。银针只能验出少数剧毒，
对于那些慢性的、无色的、无味的毒药，根本无用。她看了一眼地上，目光落在刘侧妃脚边。
那里，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是赵恒特意从西域给她寻来的爱宠。“王爷，
用银针太慢，也未必准确。”我娘淡淡开口。“不如，就用月影来试试吧。”月影，
就是那只猫的名字。刘侧妃瞬间血色尽失，尖声叫道：“不行！月影娇贵，怎能乱吃东西！
”“一杯茶而已，有毒还是没毒，猫喝了，不就知道了吗？”我娘的语气里，
带上了一丝压迫。“还是说，侧妃娘娘，你不敢？”赵恒的耐心已经告罄，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够了！不过是一杯茶，就用猫来试！”他一声令下，
立刻有仆人上前，用小碟子沾了些地上残留的茶水，送到了那只叫月影的猫面前。
月影闻了闻，似乎很喜欢那茶水的味道，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只猫身上。刘侧妃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一息。两息。三息。
猫没事。它舔完茶水，还优雅地舔了舔爪子。刘侧妃长长地松了口气，
脸上重新挂上了得意的、委屈的笑容。“王爷，您看，妾身就说……”她的话还没说完。
那只猫突然“喵呜”一声惨叫，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口鼻开始溢出黑色的血。它挣扎了几下，
四肢一蹬，彻底不动了。死了。满室死寂。赵恒的脸，瞬间铁青。3.刘侧妃瘫软在地，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王……王爷，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赵恒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她身上。他不是傻子。猫死了，就在他眼前。
我说的“有毒”，被证实了。他身后那些幕僚，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异样。
靖王府后院的腌臜事，竟然闹到了台面上，还牵扯出人命官司。赵恒的脸面，
被狠狠地踩在了地上。“把刘氏带下去！禁足于清风苑，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他怒吼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暴怒。翠环，那个贴身丫鬟，立刻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等待她的，恐怕不止是挨板子那么简单。刘侧妃被人架起来，她哭喊着，看向赵恒。“王爷！
王爷你信我！是她！是苏晚卿陷害我！”赵恒没有看她，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
胸口剧烈起伏。处理完刘侧妃，他终于转向我们。我以为他会道歉，至少，
会对我娘说一句软话。我错了。他走到我娘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警告。“苏晚卿，
你最好安分点。”“不要以为抓到她一点把柄，就能为所欲为。”“这个王府，
还轮不到你说了算。”说完，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拂袖而去。他甚至，
还在怀疑是我娘为了栽赃刘侧妃，自导自演了这一切。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娘却很平静，
她蹲下身，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灰。“念安，别怕。”她的手很暖，声音也很稳。
回到我们的院子，她遣散了所有下人。偌大的正厅里，只剩下我们母女两人。
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我的念安，
我的好孩子……”上一世的画面在我脑中闪过。她被灌下毒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我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按住，眼睁睁看着她断气，然后被塞进一顶小轿，送入地狱。“娘。
”我环住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我们都回来了。”她的身体一僵，
随即抱得我更紧。“是，我们都回来了。”没有喜极而泣，只有劫后余生的冰冷和恨意。
“娘，他护着她。”我轻声说，“他根本不信你。”“我知道。”我娘的声音冷得像冰，
“从前是我蠢，以为真心能换真心。为他付出，为他筹谋，换来的却是家破人亡。
”她的外祖家，曾是显赫的武将世家，为了帮赵恒夺嫡，几乎倾尽所有，
最终却落得个功高震主，满门抄斩的下场。而这一切，都有赵恒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一次，
”我娘松开我，捧着我的脸，眼神坚定得可怕，“我们不为任何人活，只为我们自己。
”我重重地点头。“娘亲，你斗她们。”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去斗他。
”我娘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知道，
她这个五岁的女儿，身体里住着一个来自异世的、成熟的灵魂。“念安，你想做什么？
”我挣脱她的怀抱，走到书桌前，踮起脚尖，拿起了笔。我的身体还很虚弱，
写几个字就喘得厉害。但我还是清晰地写下了一行字，递给我娘。“娘，帮我把这个，
送给城西的王老农。”我娘接过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瞳孔猛地一缩。那上面写的，
是关于赵恒去年强占城西百亩良田的案子。而我给出的，是让他身败名裂的办法。
4.城西的王老农，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颗棋子。上一世，他家的地被赵恒强占后，
他去京兆府告状，反被污蔑为刁民，打断了腿扔了出来。最后，他在靖王府门口上吊自尽，
也没能激起半点水花。赵恒甚至拿他的死，在刘侧妃面前当笑话讲。这一世，
我不会让他白死。我让娘亲找来最信任的嬷嬷，将那封信匿名送到了王老农家里。信里，
我没有写太多。我只告诉他，他家的地，是太祖皇帝御赐给他先祖的“恩赏田”，
有地契为证。按照大周律例，皇亲国戚，不得与民争“恩赏田”。赵恒的行为，是违法。
京兆府尹是赵恒的人，告不倒他。但我给了他另一条路——去都察院，找“铁面御史”李严。
我让他联合所有被占了地的农户，写一份联名血书，绕过京兆府，直接递到都察院门口。
做完这一切，我便静静地在院子里养病。我这具身体实在太差，稍一费神就头晕目眩，
咳个不停。我娘整日里守着我，亲自给我熬药，调理身体。她不再去想那个男人，
也不再去理会后院的纷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我知道，她在积蓄力量。我也一样。
几天后，消息传来。几十个农户，举着血书，跪在了都察院门口。为首的，正是王老农。
铁面御史李严，当场受理了此案。李严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连皇帝都敢当面顶撞，
是朝中有名的硬骨头，也是赵恒最不想招惹的人。都察院直接介入，京兆府被彻底架空。
消息传回王府时，赵恒正在书房和幕僚议事。听说此事后，他当场就砸了最心爱的砚台。
“一群刁民！真是反了天了！”他立刻派人去都察院施压，又想故技重施，
找人把王老农抓起来。可李严早就把人保护了起来，赵恒的人连王老农的面都见不到。
赵恒焦头烂额，在书房里发了好几天的火。刘侧妃被禁足，想去安慰他都找不到机会。
她几次三番派人来我娘的院子打探，都被我娘以“郡主病重，不宜见客”为由挡了回去。
她越是急，我娘就越是气定神闲。这天晚上，赵恒终于来了。他满身酒气，
一进门就冲到我娘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你干的，对不对？苏晚卿！
是你让你娘家的人在背后搞鬼！”我娘的外祖家早已覆灭，娘家也只剩下一些远方亲戚，
哪还有什么势力。他不过是找不到发泄口，来我娘这里撒野罢了。我娘吃痛，皱起了眉，
却没挣扎。“王爷醉了。”“我没醉！”赵恒咆哮道，“除了你，
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害我！”我从内室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父王，你在说什么？
我娘一直在家照顾我，哪儿也没去。”赵恒看到我，眼中的怒火更盛。“你这个孽障！
一定也是你！你们母女俩，合起伙来对付我！”他甩开我娘，朝我走来。
我娘立刻挡在我身前。“赵恒！你有气冲我来！别吓着孩子！”“吓着她？”赵恒冷笑，
“她会怕？她现在心机深得连我都看不透了！”他一把推开我娘，我娘撞在桌角，
发出一声闷哼。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没有躲。我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父王，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御史李严就会有新的状子可告了。
”“告你——虐杀亲女，德行有亏。”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5.赵恒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是愤怒，
更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你……”他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娘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扶着撞到的腰，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王爷，念安说得对。”“你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若再传出苛待正妻、虐待嫡女的名声，
你猜皇上会怎么看你？”赵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都察院的案子，已经让他被皇帝斥责。
他争夺储君之位的关键时期，最需要的就是名声。他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指着我们母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
”“你们给本王等着。”他狼狈地转身离去，背影里满是挫败。他走后，我娘立刻抱住我，
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他没碰到你吧？”我摇摇头，抓住她的手。“娘，你怎么样？
”她摇摇头，脸色却有些发白。“我没事，老毛病了。”我知道，
她的腰在嫁给赵恒之前就受过伤，刚才那一下，肯定撞得不轻。仇恨在我的胸口燃烧。赵恒，
这只是个开始。农田的案子，在李严的彻查下，很快水落石出。赵恒强占民田，证据确凿。
为了平息民怨和御史的弹劾，他不得不将田地归还，并且自掏腰包，赔偿了农户们一大笔钱。
他的金库，被狠狠地剜掉了一块肉。他的名声，也一落千丈。朝堂上，
原本支持他的几个言官，都开始与他划清界限。这件事的风波还未平息，
我便开始计划第二步。我的第二个目标，是张姨娘。她是江南富商之女，被赵恒强娶为妾，
她家的万贯家财，也成了赵恒的囊中之物。前世，她郁郁寡欢，不到二十岁就香消玉殒。
这一世，我要让她活，还要让她带着她家的钱，光明正大地离开这个牢笼。
我让我娘找了个机会，在花园里“偶遇”了她。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娘支开了旁人，
我走上前，塞给她一张纸条。张姨娘惊恐地看着我，不敢接。我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姨娘，你想回家吗？”她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继续说：“你父亲的商队，最近在南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赵恒为了彻底控制她家的钱财，暗中给她父亲的生意使了不少绊子。这件事，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正为此愁得睡不着觉。“《大周律·户婚》规定，以势压人，
强娶民女为妾者，其婚姻可判无效。女方可申请‘和离’，并有权索回所有嫁妆及赔偿。
”我像个小大人一样，一字一句地背诵着我前世的法律知识，并将其转化为这个时代的条文。
“你父亲的商队遇到的麻烦，就是他强迫你的证据。”“只要你父亲去刑部递上状纸，
我可以保证，不出三月，你就能离开这里。”张姨娘震惊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我把纸条塞进她手里。“信与不信，你自己决定。”说完，我便拉着娘亲离开了。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