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昨晚凌晨三点，你在金都酒店1208房间。"我把手机扔到餐桌上。
筷子啪嗒一声落在碗里。"我没有……系统肯定错了……"他低着头。"是吗？
"我拿出另一个手机，按下播放键。"宝贝，房间开好了，1208。""嗯，马上到。
""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老婆那边我编个理由。""你真坏……"录音里，他的声音，
还有女人的笑声。林宇脸色煞白。"周六，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也是我29岁生日。
"我站起身，"三天时间，你想清楚这个家还要不要。"我拿起包往外走。"江雨！
"他追上来。我回头，看着他的眼睛："对了，周晓晓让你今天还那五万块，她说如果不还，
就来你公司闹。"他愣住了："你怎么知道……""因为，"我笑了，"我们昨晚见过面了。
"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周晓晓站在门外，手里拎着早餐。"嗨，嫂子，我来还钱的。
"她笑着说，"对了，林宇，昨晚谢谢你照顾我。"第一章"进来坐吧。"我让开身子。
周晓晓走进来，把早餐放在桌上："给嫂子买的，银丝卷和豆浆，林宇说你爱吃这个。
"林宇站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谢谢。"我坐下，打开豆浆，"晓晓是吧？
你说要还钱？""对，三个月前借林宇五万，现在来还。"周晓晓从包里拿出一沓钱，
"你数数。""不用数。"我把钱推回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嫂子请说。
""第一，你为什么要借钱给他？""因为他说公司要裁员，需要周转。
"周晓晓说得很自然。"第二，你们什么关系？""初中同学。""就这样？
"周晓晓看了眼林宇："就这样。""是吗？"我打开手机，放出一段录音。"晓晓，
我真的很想你。""我也是，可是你结婚了……""我不爱她，我爱的一直是你。
""那你为什么当初要娶她？""因为我妈说她家有钱，能给二十万彩礼……"录音停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这是……"周晓晓脸色变了。"上个月，你们在咖啡馆的对话。
"我看着她，"我全程坐在隔壁桌。"林宇瘫坐在椅子上。"所以，周晓晓，"我站起来，
"你到底是来还钱的，还是来示威的？""我……""你不用解释。"我走到她面前，
"因为我都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知道你们高中就在一起，"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是他妈逼着你们分手的，我知道你这三个月一直在报复我们，
我还知道……"我停顿了一下。"你根本不缺钱，你就是想毁了我们。
"周晓晓笑了："嫂子，你想多了。""是吗？"我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的银行流水，
上个月你刚卖了一套房，一百二十万。"周晓晓脸色彻底变了。"你还说你借了高利贷？
"我翻到另一页，"我查过了，你名下没有任何贷款记录。
""你怎么……""因为我认识人。"我把文件扔到桌上，"周晓晓，你撒谎的样子，
真难看。""江雨，你他妈有病吧？"周晓晓突然发飙，"查我？你凭什么查我？
""凭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毁我的家。""毁你的家？"周晓晓冷笑，"江雨，
你以为你的家很好吗？""什么意思？""你问他！"周晓晓指着林宇，
"你问他这五年是怎么对你的！"林宇低着头不说话。"说话！"周晓晓吼道，"告诉她，
你结婚第一年就打她！告诉她，你因为她没生孩子就骂她不是女人！告诉她，
你跟我说你后悔娶她！"我看着林宇。他抬起头，眼睛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笑了，"林宇，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我知道你和周晓晓还有联系。"我说，"从结婚第二年开始，我就知道了。
""什么？"林宇愣住。"你们的聊天记录，我都看过。"我拿出他的旧手机，
"你以为换了手机我就不知道？我早就把数据拷贝出来了。"我打开相册，一张张照片滑过。
都是他和周晓晓的聊天记录。"这三年，你们一直在联系。"我说，"见过十七次面，
开过四次房，对吗？"林宇跪下了。"江雨，我错了……""错了？"我蹲下来看着他，
"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我……我不该背叛你……""不。"我摇头，"你错在，
你以为我傻。"我站起来，看着周晓晓："你也一样。""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报复？"我笑了，"周晓晓，从你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开始，
我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因为，"我走到窗边，"因为我想看看，
你们到底能演到什么程度。""所以你就装傻？"周晓晓问。"对，我装傻。"我转过身，
"我装作不知道你们见面，装作相信他加班，装作听不懂你们的暗语。""为什么？
""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我看着林宇，"一个让他自己暴露的机会。""什么机会？
""周六。"我说，"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也是我的生日。""那又怎么样？""那天，
"我笑了，"你会知道的。"我拿起包往外走。"江雨！"林宇爬过来，"你要去哪？
""上班。"我头也不回，"对了，晚上别回来了，我换锁了。""什么？
""钥匙在鞋柜里，你的东西我都收好了。"我说，"周六见。"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见他嚎啕大哭。电梯里，我靠在墙上，手在抖。装了三年，终于可以不装了。手机响了，
是我妈。"小雨，听说你要离婚？""谁说的？""林宇他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妈妈着急地说，"她说林宇出轨了，你要离婚，那二十万彩礼怎么办？""妈，您放心，
我会还的。""你拿什么还？你三年没上班了！""我有办法。"我说，
"周六我会回家一趟。""小雨，你千万别冲动……"我挂了电话。走出电梯，
保安李哥看见我："江女士，你先生昨晚没回家？"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值班，看见他凌晨两点才回来。"李哥说，"还喝了很多酒，差点摔倒。
""他凌晨两点回来的？""对啊。"李哥说，"我还扶他上楼的。"我笑了。所以，
他根本没去酒店过夜。那段录音，是他白天和周晓晓的。他晚上只是去见了她，然后回家了。
但是酒店系统显示，凌晨三点开房。这是怎么回事？我拿出手机，给酒店打电话。"您好，
金都酒店。""我想查一下，昨晚1208房间的入住记录。""请问您是？
""我是房客的妻子，我怀疑我丈夫用我的会员卡开房。""请稍等……好的，查到了，
昨晚凌晨三点十二分，会员林宇开的房。""入住了几个人？""系统显示是两个人。
""都是谁？""这个……我们不方便透露。""那能调监控吗？""您需要本人来，
或者报警。""好的，谢谢。"我挂了电话。所以，凌晨三点，
真的有人用林宇的会员卡开房。但那个人不是林宇。是谁？第二章我请了假，
直接去了金都酒店。"您好，我要调昨晚1208房间的监控。""不好意思，
这个需要本人或警察……""五千块。"我拿出现金。前台犹豫了。"一万。
"我又加了一叠。"……您稍等。"十分钟后，我看到了监控。凌晨三点，电梯门开了。
周晓晓，还有一个男人。不是林宇。是另一个年轻男人，长得很帅。他们进了1208房间。
我让前台暂停："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查开房记录。
"前台查了查："是会员林宇的账号开的。""所以周晓晓拿着林宇的会员卡，
带另一个男人来开房？""应该是……"我明白了。周晓晓在设局。
她故意用林宇的会员卡开房，让系统发短信给我。她就是要让我怀疑林宇出轨。这个女人，
够狠。我拷贝了监控，离开酒店。但是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林宇公司楼下。
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对面的写字楼。中午十二点，林宇和几个同事出来吃饭。
他们边走边聊，看起来很正常。没有"公司要裁员"的紧张感。我跟了上去。
他们去了一家餐厅。我坐在隔壁桌。"老林，听说你老婆查你了？"一个同事说。"别提了，
烦死了。"林宇喝了口酒。"怎么回事？""昨晚我去见了个朋友，
结果酒店系统发短信给我老婆，她以为我出轨。""哈哈哈，这也太倒霉了。""可不是。
"林宇说，"我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那你晚上住哪？""住朋友家呗。"林宇说，
"反正我老婆现在不信我了。""那你们要离婚？""离不了。"林宇摇头，
"她家那二十万彩礼，我还不起。""什么？你结婚要了二十万彩礼？""对啊，
她爸当时腿断了，急需手术费。"林宇说，"我妈说这是个机会，让我娶她。
""你妈够狠的。""可不是。"林宇笑了，"当时我还和晓晓在一起，我妈硬逼着我分手。
""晓晓是谁？""我初恋。"林宇说，"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三年感情，说断就断了。
""那你现在还联系吗？""联系啊。"林宇说，"这不前几天刚见了面嘛。
""你老婆知道吗？""不知道，她傻得很。"林宇喝了口酒，"我说加班她就信，
我说开会她就信。"同事们都笑了。"老林，你这也太渣了。""没办法，
谁让我妈逼我娶她的。"林宇说，"我根本不爱她，我爱的一直是晓晓。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我说了，那二十万还不起。"林宇说，"再说了，
晓晓现在有男朋友，也不会跟我了。""那你怎么办？""凑合呗。"林宇说，
"反正她挺听话的，家里的事都她干，我就负责赚钱。""你这日子过得够舒服的。
""还行吧。"林宇笑了，"就是她老催我要孩子，烦死了。""那你要不要？""不要。
"林宇摇头，"我才不想被孩子绑住，万一以后晓晓回心转意，我还有机会离婚。
""所以你一直不让她怀孕？""对啊，每次都带套。"林宇说，"她以为是她身体有问题，
还去看医生，笑死我了。"我听到这里，手里的杯子碎了。服务员赶紧过来："女士，
您没事吧？""没事。"我站起来，手在流血，"买单。"走出餐厅，我靠在墙上，腿软了。
三年。三年时间，他一直在骗我。不是我身体有问题。是他根本不想让我怀孕。
我去医院检查，吃中药，针灸，忌口。所有的努力，都是个笑话。手机响了，是医院的。
"江女士，您三年前的检查结果已经更新，请您来一趟医院。""什么结果？
""关于您当时怀孕的情况，我们发现之前的诊断有误……"我挂了电话。三年前？怀孕？
我愣住了。我什么时候怀过孕？我打开手机，翻出三年前的记录。那是结婚一周年后。
我有一个月没来例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医生说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因为那天，
林宇打了我。他喝醉了，回家看见饭没做好，给了我一巴掌。我摔倒了，撞到桌角。
然后流血了。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打电话给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第三章医院，妇产科。"江女士，三年前您怀孕六周，但是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医生拿出病历，"当时我建议您卧床休息，绝对不能劳累。""后来呢？
""后来您没来复查，我打了几次电话您都不接。"医生说，"我们默认您已经流产了。
""如果当时好好休息，孩子能保住吗？""理论上可以，但是……"医生看着病历，
"根据您当时的描述，您在发现怀孕后的三天内，有过剧烈运动和外力撞击，
所以……""所以孩子没了。""对。"医生叹了口气，"而且对您的子宫造成了一定损伤，
这三年您一直怀不上，就是这个原因。"我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江女士，您还好吗？
""医生，"我抬起头，"三年前，您有没有明确告诉过我，我怀孕了？""有的，
当时您来拿检查结果，我亲口告诉您的。""那我当时什么反应？
""您……您当时愣了一下，然后说知道了，就走了。"医生说，"我还嘱咐您要好好休息，
您说会的。""然后我就没来复查。""对。""那您有没有联系我丈夫？""没有，
按照规定，我们只能联系患者本人。"我点点头："谢谢医生。"走出医院，阳光刺眼。
我终于想起来了。三年前，我确实怀孕了。医生告诉我的那一刻，我很开心。
我想第一时间告诉林宇。但是他不接电话。我等他到晚上十点。他喝醉了回来。
我说："林宇，我有个好消息。"他说："什么好消息比吃饭重要？"我说："我怀孕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真的？太好了！"他抱住我。那一刻，我以为他很开心。
但是很快，他说："你先去躺着，我给我妈打个电话。"然后他就进了卧室。
我听见他在电话里说："妈，她怀孕了……对……我知道……嗯……"说了很久。挂了电话，
他出来说："你明天辞职。"我说："为什么？"他说："怀孕了还上什么班？在家养胎。
"我说："可是我才刚怀孕……"他说："听我的。"语气不容反驳。我没有辞职。
因为我觉得刚怀孕就辞职太夸张了。结果第二天，他妈来了。"小雨啊，你怎么还不辞职？
""阿姨，我才刚怀孕，不用这么急……""什么叫刚怀孕？这是我们林家的长孙！
"婆婆说，"你必须辞职，在家好好养着。""可是……""没有可是。
"婆婆拿出一张辞职信，"我都给你写好了，你明天去交。"我看着那张辞职信，
突然很想哭。但是我没哭。因为林宇说："老婆，听我妈的，为了孩子。"我辞职了。
然后在家待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林宇喝醉了回来。看见饭没做好。
"你他妈一天在家干什么？""我不舒服……""不舒服？"他冷笑，"不舒服还不做饭？
""林宇，我怀孕了……""怀孕就了不起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我告诉你，
在这个家，你就是个生孩子的。""你……"啪。一巴掌。我摔倒了。后腰重重撞在桌角上。
很疼。非常疼。我感觉有什么流出来了。"老公……我流血了……"他愣住了。
然后慌了："你……你没事吧？""送我去医院……"医院，医生说孩子没了。林宇哭了。
说对不起。说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说以后再也不打我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想着，
这个孩子，来过又走了。医生说我子宫受损，需要好好调养，否则以后很难怀孕。
林宇让我在家养身体。我答应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再怀孕了。我不想给他生孩子。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有这样的爸爸。所以这三年，我一边假装在调养，一边偷偷吃避孕药。
我让他以为是我身体有问题。我让他妈觉得是我不能生。我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错。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不能生。我是不想生。手机响了，是周晓晓。"江雨，
我们见个面吧。""好，在哪？""还是上次那个咖啡馆。"半小时后，我到了。
周晓晓已经在等了。"坐。"她说。我坐下。"江雨，我今天来是想给你道歉的。
"周晓晓说。"道歉？""对，昨晚的事，是我不对。"周晓晓低下头，
"我不该用林宇的会员卡开房，不该让你误会。""所以你承认是你故意的？""对，
我故意的。"周晓晓抬起头，"我就是想让你们吵架，最好离婚。""为什么？
""因为我恨他。"周晓晓说，"我恨他当年抛弃我，我恨他为了二十万彩礼娶你，
我恨他过得比我好。""所以你要报复。""对，我要报复。"周晓晓笑了，
"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那你为什么现在来道歉？
""因为……"周晓晓看着我，"因为我发现，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我没说话。"江雨，
你知道吗？"周晓晓说，"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幸福的女人，嫁给了我爱的人，
过着我梦想的生活。""但是我错了。"周晓晓接着说，"你一点都不幸福，你比我还惨。
""所以你要收手了？""对，我收手。"周晓晓站起来，"那五万块我会还你，
以后我也不会再找林宇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不是好心。"周晓晓说，
"是我发现，他根本不值得我报复。""什么意思？""江雨，你知道他昨晚跟我说什么吗？
"周晓晓说，"他说他要和你离婚，说要和我重新开始。"我笑了。"然后呢？
""然后我问他，那二十万彩礼怎么办。"周晓晓说，"你猜他怎么说？""怎么说？
""他说，让你自己还。"周晓晓冷笑，"说反正你家欠的钱，凭什么让他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