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生，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情况。”
这句话一出，场面更加混乱。
季时晏和婆婆，一人一句，都在指责我精神紧张，无理取闹。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她就是太焦虑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是啊，我爸教书育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孙女做那种事？这要是传出去，我爸这辈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我抱着瑟瑟发抖地念念，一动也不动。
警察把我们分开询问，立刻去调取了医院的监控。
半个小时后，一个女警官把我带到一间没人的办公室。
她的语气温和。
“慕女士，我们看过了监控，也问询了相关的医生和护士。”
“监控显示，在您丈夫离开去缴费的时间段里，季教授确实大部分时间都和他的学生许欣怡，待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
“中间他离开过大约五分钟，就是去接许欣怡。”
“而那段时间，念念一个人在病房，并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女警官顿了顿，继续说。
“我们法医也对孩子做了初步检查，孩子没有受到性侵犯，短裤上的红色物质也不是血，成分很复杂，暂时无法确定是什么。”
“但是，”她话锋一转，“孩子的身上确实有轻微的擦伤和红肿，但这和性侵无关，更像是......自己弄伤的。”
我瘫在椅子上，这几个信息组合在一起，让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更加迷茫。
警察把公公叫进来，当着我的面，让他和念念互动。
念念虽然还有点蔫，但看到爷爷，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或者抗拒的样子。
她甚至还伸出小手，要爷爷抱。
公公抱着念念，眼圈都红了，他看着我，满眼的受伤。
“轻鸢，我知道你爱孩子，但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公公鞠躬道歉。
“爸，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太紧张了。”
季时晏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对着众人说：“好了好了，都是一场误会，我替我老婆给大家道歉。”
一场风波，就以我的道歉收场。
可回到家，当天晚上，念念的体温再次飙升。
她开始说胡话，在梦里尖叫。
“不要......爸爸，爷爷，坏......”
“针......好疼......”
我抱着滚烫的女儿，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梦话，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我冲出房间，对着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季时晏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念念在梦里喊疼，还说到了针！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季时晏一脸不耐烦地站起来。
“慕轻鸢你有完没完？孩子发烧说胡话不是很正常吗？”
婆婆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锅铲指着我。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非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一家人，整整齐齐，把我围在中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季时晏甚至说：“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带你去看精神科医生！”
那一刻，我彻底心寒了。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抱着高烧的女儿，头也不回地准备冲出家门。
“季时晏，我们离婚！念念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