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压垮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六月的海城，凌晨两点的风还裹着白日的暑气。
王德发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您已被列入裁员名单”的通知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他眼尾发涩。副驾座上堆着刚从公司收拾出来的纸箱，
印着“海城电子科技”的logo被雨水泡得发皱——那是他干了八年的地方，
从车间工人熬到技术员，最后还是没躲过行业寒冬的裁员潮。“爸爸？
”手机突然弹出女儿的视频通话请求，王德发连忙抹了把脸，把哭腔咽回喉咙里：“念念，
怎么还没睡？”屏幕里的小女孩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脸颊因为化疗瘦得脱了形，
却还扯着嘴角笑：“我等爸爸回来讲故事。妈妈说，爸爸今天发工资，能给我买草莓蛋糕。
”王德发的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医院缴费单的照片上——那是女儿白血病的化疗费用，
下周一要交的三万块，像座山压在他胸口。他没敢告诉女儿，自己已经失业了。
“爸爸今晚要加班，蛋糕明天给你带，好不好？”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快睡，
不然医生阿姨要骂了。”挂了电话，王德发点开网约车平台的注册界面。
手指在“提交”按钮上悬了半分钟，最终还是按了下去——他开了十年车，
这是眼下唯一能立刻挣到钱的活。第一单订单跳出来时，他刚把纸箱塞进后备箱。
目的地是海城最豪华的“云顶会所”，乘客备注“不用等，快点来”。王德发咬咬牙，
发动了那辆开了六年的二手捷达。会所门口的霓虹晃得人眼晕，一对男女勾肩搭背地晃过来。
女人穿了条露背的红裙，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近时，
王德发的方向盘“哐当”撞在护栏上。是李婉。消失了整整一年的妻子，他女儿的妈妈。
李婉显然也认出了他，原本挂在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随即又换成了毫不掩饰的嫌恶。
她身边的男人染着黄毛，手腕上的劳力士闪得刺眼，
斜睨着王德发皱起眉：“怎么是个破捷达？李婉，你这老乡也太穷酸了。”“谁是他老乡？
”李婉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就是个穷鬼前夫，
当初要不是他死缠烂打，我能嫁给他？”王德发的耳朵嗡嗡作响，那些被生活磨平的脾气，
在看到李婉脖子上那根他曾经省吃俭用买的项链时，突然炸了。“上车。”他咬着牙说。
一路沉默。李婉和那男人在后排毫不避讳地亲.热，笑声像针一样扎进王德发的耳朵。
快到目的地时，男人突然摸出一沓现金，“啪”地砸在驾驶座靠背上：“给你的小费，
够你女儿买几天药了吧？穷鬼就是穷鬼，连老婆都看不住。”王德发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里，他转过身，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
混乱只持续了半分钟——他被两个保安架住，李婉躲在男人身后，尖声叫着“打他！
往死里打！”。鼻血顺着王德发的下巴往下淌，滴在洗得发白的工装上，像绽开的红梅。
男人甩了甩被打肿的手，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给我记住，以后看见李婉，绕着走。
”王德发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那辆玛莎拉蒂嚣张地驶远，忽然捂住脸，
发出像困兽一样的呜咽。凌晨四点的海城，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像一辈子那么远。
第二章：濒死老人的最后通牒王德发是被平台的派单提示音叫醒的。他抹了把脸，
把鼻血蹭在袖子上，发动车往订单地址开——是个老小区，乘客备注“送老人去医院，
加急”。单元楼下，一个穿唐装的老人蜷在地上，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王德发连忙把人抱上车，老人的手瘦得像枯柴，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
嘴唇翕动着：“顾氏集团……找我儿子……”“您撑住，马上到医院了！
”王德发把油门踩到底。老人最终还是没撑到急诊室。王德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看着医生把盖着白布的担架推走，心里空落落的。这时，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过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递给他一张名片，语气恭敬得让他发慌：“王先生，
我是顾氏集团的特助林晖。刚才您送的，是我们顾董事长。”顾氏集团——海城的商业巨头，
资产上千亿的那种。王德发攥着名片的手在抖：“我、我没救过来……”“不，
您已经尽力了。”林晖的语气带着感激，“董事长突发心梗，能及时送医已经是万幸。
我们查了您的订单信息，听说您女儿在住院？”王德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识把女儿的病历往怀里藏：“你想干什么？”“王先生别紧张。”林晖递过来一个信封，
“这是董事长的遗物，他昏迷前一直攥着这个。另外，顾总说了，您帮了董事长，
顾氏会报答您——您女儿的医药费，我们包了。”信封里是一枚玉扳指，还有一张银行卡。
王德发看着那张卡，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可这钱是用一个老人的命换来的，烫得他不敢接。“我不能要。”他把信封推回去，
“送老人来医院是应该的。”林晖愣了愣，随即笑了：“王先生是个好人。顾总说，
要是您不肯收钱，就请您明天去顾氏集团一趟，他想当面感谢您。”王德发最终还是去了。
顾氏集团的总部在海城最高的写字楼里，落地窗外能看见整片海湾。
顾总顾明远坐在办公桌后，气质儒雅，和他想象中的商界大佬完全不同。“王先生，坐。
”顾明远推过来一杯咖啡，“我父亲走前，一直念叨着要找个‘靠谱的人’。他说，
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难得见你这样踏实的。”王德发局促地攥着衣角：“顾总，
我就是个开网约车的，没什么本事。”“开网约车怎么了？”顾明远笑了，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摆过地摊呢。对了，听说你失业了？
”王德发的脸瞬间红了：“是……公司裁员。”“那要不要来顾氏上班？
”顾明远的语气很随意，“我缺个司机，薪资是你之前的三倍，另外，你女儿的医药费，
顾氏全额承担。”王德发以为自己听错了：“司、司机？”“对，我的私人司机。
”顾明远看着他，眼神真诚，“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屈才，但这是我目前能给你的最好的职位。
当然，你要是有别的想法，顾氏的其他岗位也可以安排。”三倍薪资，
女儿的医药费全免——这是王德发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他站起身，
对着顾明远深深鞠了一躬：“我愿意！谢谢您，顾总！”走出顾氏集团的大楼时，
阳光正好落在王德发的脸上。他摸出手机，给女儿发了条信息：“念念，爸爸找到新工作了，
明天给你买最大的草莓蛋糕。”屏幕那头很快回了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王德发看着，
忽然笑出了眼泪。他以为，生活终于要对他好了。
第三章：司机身份下的暗流王德发成了顾明远的司机。他不用再开那辆破捷达，
每天开着顾明远的宾利，接送他上下班、谈生意。顾明远待他很好，不仅按时发工资，
还经常让林晖送些补品到医院，说是给念念补身体。念念的病情也稳定了些，
化疗的副作用没那么严重了，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王德发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安稳的日子。
直到那天，他送顾明远去参加一个晚宴。李婉挽着那个黄毛富二代的手，出现在晚宴门口。
她显然也看到了王德发，眼睛瞬间亮了，扭着腰走过来，语气带着炫耀：“王德发？
你现在给人当司机了？混得不错啊。”黄毛男人也凑过来，拍着宾利的车门笑：“哟，
从破捷达换成宾利了？是偷的还是抢的？”王德发攥紧了方向盘，没说话。这时，
顾明远从酒店里走出来，皱着眉看着李婉：“这位是？”“顾总，这是我前妻。
”王德发的语气带着难堪。李婉的脸色瞬间变了——顾明远的名字，在海城没人不知道。
她没想到，王德发的老板竟然是顾明远！“顾、顾总您好！我是李婉，是王德发的……朋友。
”李婉的声音都在抖，慌忙把黄毛男人往身后藏。顾明远没理她，对王德发说：“开车吧。
”宾利驶离酒店时，王德发从后视镜里看到李婉和黄毛男人在吵架，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他终于明白，有些人离开是注定的，就像有些光，是乌云挡不住的。可他没想到，
李婉会找上门。那天他刚把念念哄睡着，李婉就堵在了医院走廊里。她没了之前的嚣张，
眼圈红红的，拉着王德发的袖子哭：“德发，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跟那个黄毛分了，
他就是个骗子，根本没多少钱！”王德发看着她，只觉得陌生：“你走吧，
我和念念过得很好。”“你不能这么对我！”李婉的声音尖锐起来，“我是念念的妈妈！
你现在发达了，就得养我！”“我没发达。”王德发的语气很淡，“我只是个司机。
”“司机怎么了？你老板是顾明远！”李婉瞪着眼，“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顾氏集团闹，
说你抛妻弃子！”王德发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敢动念念试试。”李婉被他的眼神吓住，
灰溜溜地走了。可她没真的放弃。第二天，王德发送顾明远去开会时，李婉突然冲到车前面，
手里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顾氏司机王德发抛妻弃子”。周围很快围了一群人，
手机摄像头对着他们，闪光灯晃得人眼晕。“王德发，你出来！”李婉尖叫着，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女儿？你是不是嫌我穷，想攀高枝？”顾明远皱着眉，
对林晖说：“处理一下。”林晖很快带了保安过来，把李婉架走了。临走前，
李婉还在叫骂：“王德发，你不得好死！”王德发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顾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往心里去。这种人，不用理她。”“谢谢您，顾总。
”王德发的声音带着疲惫。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三天后，
林晖把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是顾氏集团的入职合同，职位是“总裁特助”。“顾总说，
你不能一直当司机。”林晖的语气带着欣赏，“他看了你之前的工作履历，你是个技术员，
不该被埋没。”王德发看着合同上的薪资，眼睛都直了——是司机岗位的五倍。
“顾总为什么帮我？”他忍不住问。“因为你是个好人。”林晖笑了，“董事长走前说，
要找个‘能托底’的人。顾总说，你连天上掉下来的钱都不要，这样的人，值得信任。
”王德发的鼻子忽然酸了。他这辈子，听过太多“穷鬼”“没用”，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值得信任”。第四章：我不是司机，
是我自己王德发成了顾明远的特助。他开始学习商业知识，跟着顾明远去谈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