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家，发现老婆表情很怪。老公，你帮我去楼下拿个快递吧，求你了。
我发现不对劲，愤怒冲进卧房，一个男人躲在门后，手里握着手枪。砰的一声，
我不甘的倒在血泊。再睁眼，我回到进房那一刻……第一章 死亡循环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客厅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刘芸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挤出一个笑。老公，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有点飘。我换鞋的手顿了一下。我盯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惊喜，
只有一丝慌乱。嗯，项目提前结束了。我把行李箱立在墙边。她走过来，想帮我脱外套，
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那个……老公，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拿个快递？我刚收到短信，
快递员在门口等，我这……穿着睡衣不方便。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袍，
脚趾不安地蜷缩起来。我看着她。我们结婚三年，她从不会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和我说话。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一股无名火从我胸口烧起来。我出差一个月，每天累得像狗一样，
心里想的都是她。结果回家，迎接我的是一个谎言。我没理她，径直走向卧室。哎，
老公你去哪？她的声音变得尖利。我握住卧室的门把手。冰冷的金属触感，像一条蛇。
心跳开始失控。我猛地推开门。光线涌入，照亮了门后的阴影。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有一道疤。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枪口正对着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刘芸的尖叫声在耳后响起。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胸口一热，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推倒。我倒在地上，天花板的吊灯在旋转。
我看见那个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刘芸扑进他怀里。虎哥，吓死我了……哭什么，
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远走高飞。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血，从我身下蔓延开。我不甘心。
……光。刺眼的光。我猛地睁开眼。玄关的灯光，暖黄色。我站在家门口，
手里还提着行李箱，钥匙刚刚从锁孔里拔出来。一切和我倒下前一模一样。老公，
你回来了。刘芸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幻觉？濒死的梦？我低头看自己的胸口，白色的衬衫干干净净，没有血洞，
也没有温热的液体。老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刘芸走过来，眼神关切，
但那份关切底下，藏着我刚才已经见过的慌乱。她又开口了，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我的神经上。那个……老公，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拿个快递？
一模一样。我全身的血液都冷了。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被枪杀前的几分钟。
愤怒和恐惧像两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好。
我听到自己用一个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回答。我需要冷静。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冲进去，
就是再死一次。我放下行李箱，转身走向门口。刘芸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走到楼梯间，
没有下楼。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110。喂，警察吗？
我要报警，我家……话没说完，我听见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立刻挂断电话，
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口袋。我家的门被打开了。那个叫王虎的男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目光扫过我藏身的楼梯拐角。我屏住呼吸。他没发现我，缩回头，
对屋里的刘芸低声说：没人，他下去了。那怎么办？警察会不会来？
刘芸的声音带着哭腔。怕什么！他手机打到一半就挂了，警察最多当骚扰电话。
我们赶紧走，从消防通道。东西拿到手了？拿到了，保险单和房本都在这里。
我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是为了钱。我感觉不到心痛，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我没有动。
我不能动。我现在手无寸铁，冲出去就是送死。我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从消防通道消失。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才慢慢走回家。屋里一片狼藉，我的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
我坐在沙发上，试图理清这一切。我重生了。或者说，我被困在了这段时间里。只要我死了，
一切就会重来。那么，破局的关键，就是活下去。并且，让他们付出代价。我坐了很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发白。我以为我已经安全了。我错了。门铃响了。我从猫眼看出去，
是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燃气公司员工。先生，常规燃气检查。我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这个时间点，太巧了。我没有开门。我没预约。门外的人顿了一下，
然后笑了笑：先生，我们是抽查，很快的。我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
楼下停着一辆没有标志的白色面包车。王虎就靠在车边抽烟，眼神不时往我这个方向瞟。
他们不死心。他们要确认我死了。我悄悄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
躲在门后。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是撬锁的声音。他们果然有问题。锁芯被捅开，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头探了进来。我用尽全身力气，把烟灰缸砸了下去。一声闷哼。
另一个人反应很快，立刻一脚踹开门，手里拿着一根甩棍，朝我挥来。我躲闪不及，
手臂被打中，一阵剧痛。我退到客厅中央，和他对峙。他身后，王虎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狞笑。小子，命挺大啊。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那个我爱了三年的女人，
刘芸。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冰冷的怨毒。李哲，你为什么不死在里面？我的心，
在那一刻，彻底死了。砰。还是那声枪响。还是那个位置。我再次倒下。……光。
玄关的灯。老公，你回来了。我又回来了。这是第三次。
第二章 试探与情报我站在玄关，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刘芸站在不远处，重复着那句已经刻在我骨头里的台词。第三次。第一次，
我死于无知和愤怒。第二次，我死于天真和侥幸。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愤怒已经沉淀，变成了冰冷的岩石，压在我的心底。恐惧还在，
但已经被一种更强大的东西所取代——复仇的欲望。嗯。我平静地回应，开始换鞋。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报警没用。他们有应对方案，而且王虎的团伙显然不止他一个人。
硬拼更不行。我只是个程序员，对方是持枪的亡命之徒。我唯一的优势，
就是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信息差。这是我唯一的武器。老公，
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下拿个快递？刘芸又开始了。我抬头看她，露齿一笑：好啊。
不过我口渴了，能先帮我倒杯水吗？我的笑容一定很怪异，因为刘芸愣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厨房。机会。我以最快的速度，
从我的电脑包夹层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
这是我公司开发的一个高灵敏度拾音器，本来是用于智能家居项目测试的。续航时间长，
信号稳定。我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没有推门，而是蹲下身，将拾音器从门下的缝隙里，
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它的颜色和深色的木地板几乎融为一体。做完这一切，
刘芸正好端着水从厨房出来。给，水。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递还给她。
谢了，我下去了。我转身，开门，下楼。这一次，我没有在楼梯间停留。
我直接走出一楼大堂，来到小区花园的僻静角落。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插上耳机，
打开一个特殊的APP。屏幕上，一个声波纹在跳动。拾音器开始工作了。
我听到了卧室里的声音。他下去了。是王虎的声音，压得很低。虎哥，
我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刘芸的声音充满了不安。哪不对劲了？不是乖乖下去了吗？
女人就是想得多。赶紧的，保险单和房本呢？在我包里。接着是翻动包包的声音。
行，东西到手。我们按原计划，从消防通道走。车在后门等着。那他……
等我们安全了，我会让阿强他们上来‘检查燃气’。必须做得像意外，不然保险公司会查。
你那笔高利贷的窟窿，只有这笔保险金能填上。高利贷……原来如此。她不是单纯的拜金，
她是走投无路了。但这不能成为她要我死的理由。知道了，虎哥。我们快走吧，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待了。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我继续听着。
拾音器还在工作，屋里一片寂静。我没有回家。我知道，回去就是等死。
我在花园里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我看到两个穿着燃气公司制服的男人走进了我们那栋楼。
其中一个，就是上次用甩棍打我的那个。我拿出另一部备用手机——这是我工作用的，
里面没有任何私人信息——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同志。我举报。
XX小区X栋X单元XXX室，现在有两人冒充燃气公司员工，企图入室行凶。
他们是XX高利贷公司的，为首的叫王虎。我没有说自己的身份，
只是把我知道的信息清晰地报了出去。还有，他们可能持有武器，请务셔小心。
挂断电话，我绕到小区的后门。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还停在那里。王虎和刘芸坐在车里，
似乎在等消息。我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没过多久，几辆警车无声地驶入小区。
便衣警察迅速控制了小区的几个出口。然后，我看到几个警察冲进了我们那栋楼。很快，
楼上传来打斗和呵斥的声音。面包车里的王虎和刘芸也察觉到了不对。王虎发动了车子，
想要离开。一辆警车直接横在了他们面前，堵住了去路。几个警察冲上去，
将他们从车里拖了出来，按在地上。刘芸的尖叫声，隔着很远我都能听到。
我看着她被戴上手铐，看着她那张写满绝望和不敢置信的脸。我没有任何快感。
只有一片虚无的平静。结束了吗？我以为结束了。我走到小区门口，准备去警局做笔录，
把一切都说清楚。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身边停下。车窗摇下，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对我笑了笑。是李哲先生吗？我们老板想见你。我的心一沉。
你们老板是谁？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别无选择。两个壮汉从车上下来，
一左一右“请”我上车。车子开到了一个废弃的码头。我被带进一个集装箱。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两个核桃。他身后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
我见过。是上次在车里“请”我的那个律师。李先生，请坐。
中年男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坐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赵。王虎，是我的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你很聪明，赵老板慢悠悠地说，居然能想到报警，
还把阿强他们一锅端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事情闹这么大。你想怎么样？
我问。王虎和刘芸，什么都不会说。他们会把所有事都扛下来。最多判个入室抢劫未遂。
但你，他凑近我，声音像毒蛇吐信，你让我们损失很大。那笔钱，
本来是要用来填一个很重要的窟窿的。所以呢？所以，你得死。而且，
要死得像个意外。这样，你那份价值五百万的保险，才能顺利赔付。他挥了挥手。
两个人朝我走来。我明白了。王虎和刘芸只是棋子。这个赵老板，才是幕后黑手。
我这次的行动，只是剪掉了他的两根手指，却惹怒了整只手臂。反抗是徒劳的。
我被他们绑上了重物，沉入了冰冷的海水。窒息的痛苦将我吞没。……光。玄关的灯。
老公，你回来了。第四次。我回来了。这一次，我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知道了我的敌人是谁。一个持枪的亡命徒，一个恶毒的妻子，
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黑社会老板。这个游戏，难度升级了。
第三章 釜底抽薪第四次站在家门口，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的，
混合着刘芸身上香水味和背叛气息的味道。我的心平静得可怕。愤怒和恐惧，
在反复的死亡中，已经被磨砺成了一把锋利的刀。我不再想如何报警，如何求助。
警察抓得了王虎，抓不了赵老板。法律能制裁棋子，却很难触及那个下棋的人。
我必须用我自己的方法，一次性，把他们连根拔起。老公，你回来了。
刘芸的表演开始了。我换好鞋，径直走向她。她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愣。我伸出手，
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神里满是惊恐和不解。怎么了？出差一个月，
想我了没有？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呢喃。想……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