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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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如同碎金般洒在宿舍的床铺上,我在这一片暖意中缓缓揉开惺忪的双眼,下意识地看了下枕边的手表。

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揪。

“糟了!

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宿舍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喊我起床!”

我心里一阵慌乱,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手指有些颤抖地扣着白衬衫的扣子,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往教室里赶去。

教室里,班主任范老师己经站在讲台上,他那帅气的形象仿佛自带光芒。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范老师。”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校园广播里播放的流行歌曲前奏,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哇!

真帅!”

几个女生压低声音惊呼道,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

这时,一个男生悄声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笑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如同平静湖面上突然投进的一颗石子,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那边瞅去,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范老师微微皱了下眉,清了清嗓子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了。

高中是我们每个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黄金时光,就像 2005 年那些热门电视剧里演的青春故事一样,充满了无限可能。

希望你们每个人在高中这三年里能够努力奋斗,不要辜负你们美好的青春!”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深邃的眼神扫视着全班同学。

“不要违反校园十大禁令!

不要吸烟、不要喝酒、不要赌博、不要打架斗殴,不要夜不归宿,不要上网,不要谈恋爱。”

范老师的声音严肃而有力。

“报,报告!”

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班主任的话。

我站在教室门口,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同学,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闯舞台的小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暗暗叫苦,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越是像我这样胆怯的人,越害怕出糗却偏偏总是爱闹出一些糗事来。

“你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下次注意点,进来吧!”

范老师只是淡淡地瞅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然后挥了挥手让我进了教室。

我低着头,脸颊发烫,脚步缓慢而沉重地在教室里移动。

因为是最后一个到教室的,我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很难一下子找到教室里的空座位。

我的目光在教室里焦急地搜寻着,却发现好多同学正偷偷地看着我,嘴角带着笑意,这让我更加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你坐那个位置吧!”

我顺着老师指着的方向望去,心里不禁一沉。

怪不得那里没有人坐,那张桌子己经烂得不成样子,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角落。

就在我抬头的那一霎那,我的视线突然与一张甜蜜温柔的脸庞对上了。

是安瑾溪!

那一刻,我的心里像是有只小兔子开始乱蹦。

我们是不是以后有机会一块讨论周杰伦了,或者更多的话题呀?

她今天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面点缀着一些野菊花的图案,那裙子随风轻轻飘动,让她看起来更加清幽淡雅,就像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她又把她的长发扎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宛如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雨星辰!

你坐这里吧!”

安瑾溪站起身来,她的动作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

她朝那张破桌子走了过去,我则像个木偶般朝着安瑾溪的座位挪去。

安瑾溪一边收拾着课本,一边从我的身旁擦过,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钻进我的鼻腔,让我有些晕眩。

然后她把小小的嘴唇凑近我的耳边,我感觉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耳垂,痒痒的。

她悄悄在我耳边对我说:“雨星辰,你衬衫的扣子扣错了!”

我低头一看,脸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怪不得刚才那么多的同学笑出声来,我慌乱地立马回到安瑾溪为我腾出的座位上,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

雨星辰啊雨星辰,你真是太丢人了,你竟然在开学第一天出这么大的洋相,还是在安瑾溪的眼皮底下。

安瑾溪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暖暖的,好像没有昨天见到我那么腼腆了。

我坐在座位上,心里却像揣了只小猫,七上八下的。

我也终于知道安瑾溪为什么要坐在前边的位置上了,原来安瑾溪后边的男生有一个毛病,喜欢把脚蹬在安瑾溪的椅子上。

安瑾溪偶尔还会躲下去瞧瞧,见那个男生仍爱把脚放在她的椅子上,甚至还冲我一脸坏笑。

我心里暗自想着,安瑾溪啊安瑾溪,原以为你是个可爱的小萝莉,原来竟是个如此“阴险狡诈”之徒,不过这小小的“狡猾”却也让她更添了几分俏皮。

“叮铃铃”下课***响起,那清脆的***仿佛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赶紧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手忙脚乱地把衬衫的纽扣重新系好。

“改过来了啊?”

宿舍的那个同学见我重新系好了纽扣,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还好不是裤子的大门开了。”

他继续说着,还笑出了声。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皮肤有点黝黑的室友,想起他们没有一个叫我起床,心里便涌起一股怨气,不想再理睬他,转身准备回到教室的座位上。

他的个头跟安瑾溪一样,都不是太高,但是安瑾溪小巧玲珑的身躯,看上去是如此的精致,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可这样的个头对于他一个男生来说,就明显显得有些矮了。

“我叫李英素。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迟到?”

李英素脸上露出一脸奸诈的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为什么?”

我正准备进教室,被李英素这么一问,心里满是疑惑。

“你都不看下你的表吗,还准吗?

我们趁你睡着的时候故意把你的表调慢了。”

李英素若无其事地笑着,那笑容在我眼里却有些刺眼。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暗暗发誓,李英素我们可算是结下梁子了。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愤怒。

“是你刚刚在笑话班主任的名字吧?

我坐在你旁边,我都听到了。”

围在李英素旁边的那个男生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

“我觉得你的名字更难听,不但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更像一种毒品的名字罂粟,***脆给你起个外号叫大烟吧!”

围在英素旁边的那个男生笑着说道。

“好啊,李晓宇!

我不介意!

以后你们叫我大烟好了。”

李英素倒是一脸豁达,满不在乎地回应着。

与李英素相比,我却没有学会他的豁达。

可能是我性格比较孤僻的原因吧,室友们这么快就熟悉了起来,可我还是没有完全地融进他们。

我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心情如同窗外的天空,有些阴霾。

校园的每座楼层的走廊里,此时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谈笑风生,那笑声仿佛能传遍整个校园;有的趴在栏杆上,看着校园花坛里盛开的鲜花和飘扬的五星红旗,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有的则呆呆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我透过教室的玻璃窗,看到安瑾溪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张破烂的桌子边,她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微微低着头,好像在认真地看着什么,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晃了晃有点僵了的脖子,左手托着桃腮,那模样可爱极了,然后继续地看起了书来。

“同学们,我们的座位就先这样吧!

等第一次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我们再重新排座位!”

上课了,范老师在他的办公室里也歇息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了教室,他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短暂的喧闹。

安瑾溪,看来最近这段日子里,我可以天天坐在你的身后了!

我心里暗暗有些欣喜,又有些紧张。

吃过了午饭,我们都按照学校的规定趴在桌子上午休。

(注:当年学校的规定,明明可以躺在宿舍的床上却不被允许)教室的风扇呼呼地响着,像是一首单调的摇篮曲。

我趴在桌子上,眼睛却忍不住从后面看着安瑾溪。

她的耳廓玲珑剔透,透明中仿佛可以看到耳根上纤细的血管,就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后脑勺旁盘绕着几根弯曲的发丝,长发侧向身后的一侧,她略歪着身子,把头埋进她那如长藕般的胳膊里,那恬静的模样仿佛是童话里沉睡的公主。

她身上每一处的细胞都让我感到了美妙,我不禁在心里想,造物主在造安瑾溪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的用心?

“安瑾溪,一会儿下课的时候,我给你换张桌子吧!”

安瑾溪把她的座位让给了我,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对安瑾溪说道。

我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

安瑾溪甩过头来,她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绸缎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无意间打到我的脸庞,带着一股温柔的疼!

“不用啦!”

安瑾溪从课桌里抽出一本书来,然后扬起手来给我看。

《夏至未至》,原来安瑾溪发现了那张烂桌子的妙用,这样上课看起小说来,不容易被老师发现。

看不出来,安瑾溪表面看起来温柔恬静,却原来如此的活泼调皮。

太阳从教室外边的窗户照射进来,因为我和安瑾溪都坐在靠窗的位置,那阳光炽热而浓烈,晒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安瑾溪站起身来,像挂千张一样把课本担在窗户上边的横条上。

我也和她一样用课本堵住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安瑾溪座位上的阳光还没有完全阻挡掉,她踮起脚尖,努力地伸长手臂,可还是够不着上边的那根铁条。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给我吧!”

我看着安瑾溪吃力的样子,鼓起勇气对她说道。

安瑾溪半眯着眼睛把书本递给我,我接过安瑾溪手中的课本,站起身来,帮安瑾溪挡住外边刺眼的太阳。

“谢谢你!”

安瑾溪又一次对我表示感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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