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六扇门总捕
剧烈的头痛，像是被一柄重锤反复敲击。
林烨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雪原和白雾，而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顶，以及柔软丝滑的锦被。
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入他的脑海。
林烨，字明远，年方十八，六扇门总捕“天刀”林啸天的独子。
自幼好武，性格稳重，但是武学天赋和资质不高，不过从未放弃过练武。
而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特种部队指挥官林烨的灵魂，正占据着这具身体。
穿越了？
即便以他钢铁般的意志，此刻也不禁有些恍惚。
他下意识地想要坐起，却感觉身体虚弱不堪，仿佛大病初愈。
“烨儿！
你醒了？！”
一个充满惊喜，又难掩威严的女声响起。
林烨转头，看到一位身着淡紫色儒裙、气质温婉却又目光睿智的妇人快步走了进来，她眼角带着些许疲惫，但此刻满是欣喜。
根据记忆，这是他的母亲，苏婉清，翰林院最年轻的女编撰，以博闻强识、智慧过人著称。
“娘……”林烨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这具身体本能的亲近。
苏婉清坐到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关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可把娘吓坏了。
怎么就走火入魔了？
是不是太着急了”走火入魔？
林烨搜索着记忆，只有一片模糊。
看来是这个身体原主的最后记忆。
他勉强笑了笑：“让娘担心了，我没事，就是身子有点重，头还有点疼。”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林烨抬头，只见一名身着玄色劲装、腰佩狭长横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容刚毅，目光如电，身形并不魁梧，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随时可以化作一缕清风，或是一道雷霆。
这就是他的父亲，六扇门总捕，官至正三品，林啸天。
林啸天看着醒来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但语气依旧严肃：“醒了便好。
男儿大丈夫，行事当稳健，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林烨只是平静地与父亲对视，点了点头：“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以后会小心。”
林啸天微微一愣，感觉儿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以往的他，绝不敢如此平静地与自己对视。
那眼神深处反而有一种历经硝烟后的沉稳与淡然。
但他只当是儿子经历生死后有所成长，便不再多言，转而道：“你好生休息。
六扇门还有公务，我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对苏婉清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步履无声，仿佛融入了空气。
林烨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凛然。
这位父亲的武功，只怕比他前世见过的任何格斗大师都要高明得多。
同时，他也清晰地感知到，在自己的意识深处，除了属于自己的灵魂，还有三个微弱但坚韧的意识光团在沉浮。
那是赵影、王铁山和陈玄！
他们虽然陷入了沉睡，但并未消失。
而在他的丹田位置，一个冰冷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圆盘正静静悬浮，上面有六个模糊的凹槽印记。
那个奇怪的圆盘……它也跟来了。
圆盘的六个凹槽，左边三个占据着三个战友的灵魂，一闪一闪的微微发亮，右边三个凹槽，第一个凹槽里是一颗散发着红蓝色光芒的六芒星，剩下两个黯淡无光。
不需要引导，意念刚起，那颗六芒星就宛若流星般飞入了林烨的眼睛里，凹槽里只剩下了两个漂浮的字---“破妄”。
特种兵的本能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首要任务是生存，然后，找到让战友们苏醒的方法。
他的新人生，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烨在休养中，开始系统地梳理原主的记忆，尝试熟悉这个新的世界和身份，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融合了六芒星以后，出现了奇怪的能力，首先是视力，原身能在特种部队服役，身体各项指标在普通人里都是一等一的存在，现在突然发现，只要他想看远一点，就好像戴上了八倍镜，眼睛的分辨率好像提升了几倍，而且还可以内视，身体的经脉，功力运行的路线都能看清，最关键的是好像穿越过来以后，脑子也升级了，眼睛看到的东西过目不忘，林烨总感觉自己这双眼睛，还有能力没有被开发出来。
之前因特殊的经脉问题，原主在内功修炼上进展极其缓慢，多年来承受着“虎父犬子”的议论。
好在他心性坚韧，并未沉沦，尤其对父亲带回来的各种卷宗案例抱有浓厚兴趣，默默锻炼出了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和观察力。
这份内敛的执着与穿越者林烨的坚韧心性高度契合，这日清晨，林烨在院中缓缓活动身体，尝试练习最基础的《锻体拳》。
动作依旧生涩，力量也显不足，但在破妄之眼的辅助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块肌肉的发力、每一次呼吸的节奏，从而不断微调，让效率达到这具身体目前的极限。
“哥！”
一声清亮的呼唤传来，林枫的身影如同灵动的燕子，几个起落便从院墙外轻盈地翻入，落在林烨面前，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林烨收势，看着弟弟。
在破妄之眼的观察下，林枫周身气息流转圆融，步伐落地无声，显然家传轻功《追云逐月》己有了相当火候。
“你的《追云逐月》，怕是己得父亲三分真传了。”
林烨微笑道，这是他基于观察的判断。
林枫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哥，你看出来啦？
爹说我还差得远呢，离‘踏雪无痕’的境界还早。”
他很快转移话题，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属护腕，“给，我新做的小玩意儿，叫‘千机腕’，给你防身！”
林烨接过。
这护腕由暗色金属和某种坚硬木材复合制成，触手微凉，结构精巧，表面刻有细密的防滑纹路，几个不起眼的机括按钮巧妙地融入其中。
“你看，按这里可以射出带倒钩的飞针，后面连着特制的细线；这里能弹出小锯刃；最重要的是这里，”林枫指着护腕内侧一块不起眼的灰色晶石，“我做了个预警机关，遇到强烈的恶意或者某些特殊的能量波动，它会微微发热震动。”
“谢谢你啦老弟。”
林烨心中温暖，郑重地将千机腕戴在左手腕上，大小正好。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份来自“家人”的关怀和天才的造物，是实实在在的助力。
“哥你跟我还客气啥！”
林枫摆摆手，随即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些许困惑，“哥，你读书多，见识广。
我最近在整理工部送过来请求协助修复的一些前朝器物图样，看到些奇怪的纹路，感觉……有点邪门，跟现在流行的样式完全不同。
你听说过前朝有什么特别喜欢用古怪符号的教派或者组织吗？”
林烨心中一动，但根据原主记忆，确实对此毫无印象。
他摇了摇头：“前朝史料卷帙浩繁，我所读有限，并未留意过此类信息。
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可能就是我想多了。”
林枫笑了笑，没有深入，“可能就是些失传的装饰纹样。
哥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继续捣鼓我的木鸢了！”
说完，他身形一晃，又灵巧地翻墙而去。
林枫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烨心中漾开涟漪。
但他没有急于深究，当务之急是恢复并提升这具身体的实力。
他回到房中，盘膝坐下，再次运转家传功法《瀚海养气诀》。
在破妄之眼的极致专注下，他“看”着那微弱的内息如同溪流，在经脉中艰难前行，并在几个关键节点处变得异常滞涩。
“必须打通它们。”
林烨凝神静气，引导着内息，如同用最纤细的钢针，一次次尝试冲击第一个，也是相对最薄弱的阻塞节点。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汗珠从他额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感到精神即将耗尽时——“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自体内传来，那道坚固的关隘，终于被凿开了一丝缝隙！
刹那间，原本细若游丝的内息瞬间壮大了一圈，运转速度也快了三成不止！
一股暖流随之涌向西肢百骸，虚弱感被驱散不少，连五感都似乎敏锐了一丝。
“成功了！”
林烨心中振奋。
虽然只是第一步，但证明了这条路是可行的。
同时，他察觉到丹田处的神秘圆盘，似乎也因为这次突破，而微微亮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