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五的晨光福利院，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得像开了滤镜，连空气都透着股清甜味。宿舍区的月季沾着水珠，花瓣垂得像刚哭过的显眼包；走廊青灰色瓷砖映着天光，墙角青苔嫩得能掐出水。平时吵得像菜市场的活动室，今天居然安安静静 —— 低年级娃围在院长身边学折纸，彩纸飘地上像撒了把星星；高年级要么在图书馆靠窗位啃课本，要么系着小围裙帮食堂剥土豆，整个福利院裹在温吞的氛围里，舒服得让人想打哈欠。
苏清颜正蹲在林墨宿舍，对着修好的床架反复 “找茬”—— 上次补的床板裂缝干透了，她伸手推了推，床架纹丝不动，比她公司那套 “承重八百斤” 的办公椅还稳。林墨站旁边，手里攥着那块从床底摸出的旧橡皮（苏清颜帮他擦得干干净净，连铅笔印都没了），看着她跟床较劲的样，小声说：“清颜姐，床已经稳得能蹦迪了，不用再检查啦。”
这声 “清颜姐” 轻得像羽毛，却精准戳中苏清颜的心巴。自从上次修床提议换称呼，林墨虽然没大声答应，但没人的时候总会这么叫，就是每次喊完，耳根都红得像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小龙虾，比夕阳染透的云朵还显眼。苏清颜直起身拍了拍灰，嘴硬道：“万一你睡着觉床突然晃了咋办？必须确认三遍才放心！”
俩人正拌嘴，就见院长拄着拐杖慢悠悠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攥着叠比砖头还厚的纸，远远就朝他们挥手：“墨墨，清颜！快过来搭把手！”
苏清颜和林墨对视一眼，并肩往石桌走。走近了才看清，那是福利院的物资清单，封面翻得卷边像被盘包浆的旧手机壳，纸上还沾着几点墨迹，一看就是被反复算过无数次。院长叹了口气把清单往桌上一放，揉着发红的眼睛：“你们俩脑子灵眼神好，帮我算算这个月消耗和下个月采购呗？我这老眼昏花的，算一遍错一遍，再算下去怕是要把土豆算成萝卜咯！”
苏清颜看着院长眼里的红血丝，心里软得像棉花糖 —— 福利院大小事全靠院长扛，既要管娃们的衣食住行，又要对接捐赠采购，简直是 “全能打工人”。她拿起最上面的清单，瞅着 “白菜 100 斤萝卜 80 斤” 的数字，拍胸脯保证：“院长您放心！我俩组队算，绝对又快又准，比计算器还靠谱！”
林墨也点头，从口袋掏出支新铅笔 —— 还是苏清颜上次送的，笔身印着小星星，他平时舍不得用，只有算重要东西才拿出来。“我计算器放宿舍了，我去拿！” 说着就要往宿舍冲，苏清颜赶紧喊住：“别跑！慢慢去，我先把清单理一理，又不急这两分钟！”
林墨脚步顿了顿，回头瞅她一眼，小声应了句 “好”，才放慢脚步走 —— 这孩子总跟急着赶作业似的，一点不像 16 岁少年，倒像怕耽误事的小大人。苏清颜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谁家好人拿计算器还跟揣宝贝似的？
没一会儿，林墨就提着个蓝色计算器回来，外壳贴满卡通贴纸，是上次福利院活动时，小丫头乐乐送他的。他把计算器往苏清颜面前推：“清颜姐，你先用。”
“一起算！你读数据我来按，效率翻倍！” 苏清颜把计算器推回去半寸，拿起清单翻到蔬菜页，“先算这个月白菜消耗，开始！”
林墨凑过来看清单，指尖点着 “白菜” 那行：“白菜采购 100 斤，食堂每天用 12 斤，用了 8 天，还剩 4 斤，损耗……” 他顿了顿抬头，“损耗应该是 100 -（12×8 + 4）= 8 斤，对不？”
苏清颜拿着计算器一顿猛按，抬头自信满满：“12 乘 8 是 96，加 4 是 100！那损耗就是 0？不对啊，白菜放久了会坏，咋可能没损耗？” 她皱着眉又按一遍，突然反应过来，“哦！我算反了！12 乘 8 是 96，100 减 96 是 4，剩下 4 斤，损耗确实是 0，这不对啊！”
林墨当场笑出小梨涡，眼睛弯成月牙，连嘴角都带着甜意 —— 这是苏清颜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明显！“清颜姐，你把公式搞反啦！采购量减消耗量再减剩余量才是损耗，100 - 96 - 4 = 0，确实有问题，估计食堂记账记混了。” 他说着拿铅笔在清单上画了个小圈圈，“先标出来，等会儿问王师傅。”
苏清颜尴尬得挠头，耳朵有点热：“看来我这数学，还不如你个高中生，真是大型数学文盲现场！” 翻到下一页采购计划，她赶紧转移话题，“那算下个月白菜采购！每天 12 斤，30 天就是 360 斤，损耗率 20%，该买多少？”
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按完，她抬头挺胸：“损耗 20 斤！采购 360 加 20 等于 380 斤！没毛病吧？”
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 “噗嗤” 一声笑。苏清颜回头，见林墨捂着嘴，肩膀抖得像揣了只咯咯哒的小鸡，眼里满是笑意。“阿姨，你这数学…… 还没我小学弟好。” 他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刚说完突然想起上次的 “称呼约定”，耳根瞬间红得像被热水烫过，赶紧低头攥着校服下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清颜姐，损耗率是比例！不是固定 20 斤，20% 指的是采购量的 20%，不是随便加 20 斤！”
苏清颜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 家人们谁懂啊！平时算公司供应链数据，都是助理先把比例换算成数值，她早就习惯了直接用数字，居然在这儿栽了低级跟头！但看着林墨慌慌张张改口的样，她忍不住想逗逗他：“哦～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损耗率是固定重量呢，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故意拖长语调，盯着他耳根越来越红，像熟透的草莓，“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差点叫我‘阿姨’？我耳朵可灵了，听得清清楚楚！”
林墨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手忙脚乱把计算器往她面前推，活像递烫手山芋：“没有…… 我就是口误！清颜姐你别笑了，咱算萝卜吧！萝卜下个月每天用 10 斤，损耗率 15%，算错了我教你！”
苏清颜接过计算器，强忍着笑意，这次特意放慢速度：“每天 10 斤，30 天就是 300 斤，损耗率 15%，损耗就是 300 乘 15% 等于 45 斤，采购 345 斤？” 抬头看向林墨，眼里带着 “快夸我” 的期待。
林墨凑过来看计算器屏幕，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嘴角还挂着没散去的笑：“对啦！清颜姐你超聪明，就是有时候太急了，慢一点就不会错啦！” 说着拿起铅笔，在清单上写下 “萝卜：345 斤”，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比苏清颜的字小一圈，却格外清晰。
苏清颜把结果写在旁边，她的字是小时候练的楷书，一笔一划都透着 “豪放”，一个 “3” 就占了格子一半，写着写着笔尖快碰到林墨的字。林墨没说话，只是在她写过的地方旁边，轻轻画了条细横线留出空白，还在空白处写备注：“萝卜选带泥的，能放更久冬天损耗率可降 5%，省点钱买水果”，连标点都写得规规矩矩。
苏清颜看着他的小动作，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得发烫。想起第一次来福利院，林墨叫 “阿姨” 时的警惕；修床时叫 “苏姐” 的羞涩；现在叫 “清颜姐” 时的自然，还有这小心翼翼留出的空白 —— 原来她要的不是 “保护者” 的优越感，而是这种平等轻松的相处，是同龄人之间的互相照顾，不是长辈对晚辈的单向付出。
“清颜姐，你写字跟你人一样，超有劲儿！” 林墨突然小声说，头还低着，手里却没停，在备注后面画了个小星星，“一看就很果断，像我们班老师说的‘做事不拖泥带水’，比我写的软趴趴的字好看多了。”
苏清颜忍不住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 头发软软的像小动物的毛：“你这孩子，还会夸人了！不过你写的备注才有用，比我想得周到一万倍，以后采购就按你说的来，绝对不浪费！”
林墨头埋得更低了，却能看到他嘴角悄悄上扬，像偷偷藏了颗糖，甜得快溢出来。
“你们俩算得咋样啦？” 院长端着两杯热茶水走过来，搪瓷杯印着福利院的标志，热气袅袅的。她把杯子放石桌上，瞅着清单上的字笑：“清颜的字大气，墨墨的字工整，俩字放一起倒像幅小画儿，比我这歪歪扭扭的字好看多了！”
苏清颜接过茶水，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更暖了：“谢谢院长！主要是林墨算得准，我就是打打下手。”
林墨也跟着道谢，然后抬头看着院长，小声 “安利”：“院长，这是清颜姐！她帮我修好了床，还送我智能手环记物资数据，超厉害的！”
院长愣了一下，随即笑出满脸皱纹，满是欣慰：“好好好！清颜姐常来啊！墨墨跟你在一起，话都比以前多了！以前他跟我说话，就‘嗯’‘好’俩字，惜字如金得像个小老头！”
苏清颜看着林墨，他正低头抿茶水，耳根又红了却没反驳 —— 原来她不仅在守护林墨的安全，还在慢慢打开他的心门，让他从早熟警惕的少年，变回有点活泼、有点爱笑的同龄人。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连话都不愿多说的孩子，现在会主动跟院长 “夸人” 呢？
雨早就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金色的光洒在石桌上，把清单上的字照得格外清楚。俩人继续算物资，算到大米时，林墨突然指着数字皱起眉：“清颜姐，这里要改！” 他指着 “上月大米消耗 500 斤”，“这个月多了俩新孩子，一个 6 岁一个 8 岁，饭量不大，每天多消耗 2 斤就够了，这个月需要 500 +（30×2）= 560 斤，损耗率 5% 就是 28 斤，采购 588 斤，凑整买 590 斤吧？省得不够吃。”
苏清颜拿着计算器按了按，还真是这个数：“你连新孩子的饭量都算进去了，也太细心了吧！比我公司的财务还靠谱！”
“我问过王师傅，新孩子每天喝一碗粥、吃小半碗米饭，差不多就是 2 斤。” 林墨说着摸出智能手环，按了几下把数据记进去，“我把这个存手环里，每天记消耗量，就不会错了。”
苏清颜看着他手腕上的黑手环，想起当初送手环的小心思（怕他出事能定位），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手环没白送，比记在纸上方便多了，还不怕丢。”
“嗯！清颜姐送的都好用！” 林墨小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正好落在苏清颜心里，甜得像喝了蜜雪冰城的杨枝甘露。
算到土豆时，林墨突然停下笔，手指在清单上反复划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蚂蚁：“清颜姐，这里不对劲！” 他指着 “上月土豆采购 150 斤，消耗 120 斤，损耗 30 斤”，“我跟王师傅一起点的货，当时只收到 130 斤，李姐说供应商漏送 20 斤下个月补，结果清单写 150 斤，损耗还写 30 斤，这明显是假的！”
苏清颜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 果然！上次牛奶事件还没算完，李姐又在采购上搞小动作！但她表面稳如老狗，怕打草惊蛇，顺着林墨的话问：“你确定只收到 130 斤？王师傅能作证不？”
“能！当时王师傅还跟李姐吵了一架，说要跟供应商核对，李姐说不用她会处理，结果现在都没补。” 林墨说着眼神里多了层警惕，像小侦探发现了凶手破绽，“这个月采购计划里，李姐又写了 170 斤土豆，比上个月还多，肯定有问题！”
苏清颜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放轻：“你观察得超仔细！这个问题先标出来，等会儿跟院长说。以后采购不管是谁送的货，你都要跟王师傅一起点清楚，有问题立刻按手环红键打给我，我 24 小时在线，随叫随到！” 特意强调 “随叫随到”，怕他遇到事不敢说。
林墨用力点头，拿起铅笔在清单上重重画了个圈，旁边写 “土豆采购异常，需核对”，字迹比平时用力，连纸都有点皱了，像在发泄不满：“我知道了清颜姐！下次我一定盯着，不让李姐再搞鬼！”
俩人算到下午五点多，终于把所有物资算完。苏清颜揉着发酸的眼睛打哈欠：“总算搞定了！我的胳膊都快算成机械臂了！” 伸懒腰时牛仔外套往上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她赶紧往下拽，尴尬得想找地缝钻 —— 社死现场谁懂啊！
林墨看她这模样，从口袋掏出张干净纸巾递过去，眼神带着点小紧张：“清颜姐，擦擦脸吧！刚才下雨你头发沾了水珠，现在干了有点灰，像小花猫。”
苏清颜接过纸巾擦了擦额角，果然擦下来点灰，忍不住笑：“还是你细心，我自己都没注意，差点顶着灰脸跟院长说话。”
林墨低下头把清单叠得方方正正：“我们把清单给院长送过去吧，顺便说土豆的事，晚了院长该下班了。”
俩人并肩往院长办公室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一个高一个矮，靠得近近的像漫画里的场景，甜度超标。路过活动室时，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突然跑出来，手里攥着纸飞机，看到林墨就喊：“林墨哥！你算完啦？”
林墨停下脚步，小丫头才注意到旁边的苏清颜，眨着圆溜溜的眼睛问：“林墨哥，这是谁呀？长得好好看！”
林墨抬头瞅了眼苏清颜，认真得像介绍自家宝藏：“这是清颜姐！她帮我们算物资，还修好了我的床，超厉害的！” 特意把 “清颜姐” 三个字说得清清楚楚，生怕小丫头叫错。
小丫头立刻仰起脸，甜甜地喊：“清颜姐好！我叫乐乐！我会折纸飞机，等你跟院长说完事，我教你折好不好？”
苏清颜蹲下来跟乐乐平视，笑着答应：“好呀！不过得等我跟院长说完事，乐乐要等我哦～”
“好！我在活动室等你！” 乐乐开心得蹦蹦跳跳，拿着纸飞机跑回去，还不忘回头喊，“清颜姐不许骗人！”
苏清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站起身看向林墨，他正低头看着鞋尖，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像偷喝了糖精水。“走吧，给院长送清单去，不然乐乐该等急了。” 苏清颜说着率先往前走。
林墨赶紧跟上，手里小心翼翼护着清单，像护着刚考完的满分试卷。
院长看着算好的清单，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比我算的清楚一万倍，还把问题标出来了，你们俩真是我的救星！” 她指着土豆那行皱起眉，“这个李姐！果然没安好心，我明天就跟她对账，再找供应商核对，绝不让她再乱来了！”
苏清颜笑着安抚：“院长您别气，以后有我和林墨帮您盯着，保证不会再出这种事，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有你们在我太放心了！” 院长把清单递给林墨，“墨墨，你把清单贴食堂门口公告栏上，让大家都看看，有问题也好提出来。”
林墨接过清单，看向苏清颜，小声求助：“清颜姐，我们一起去贴吧？公告栏有点高，我够不着最上面的钉子。”
苏清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可以！我帮你举着，你贴胶带，完美配合！”
俩人拿着清单和透明胶带往食堂走。公告栏在食堂门口墙上，确实有点高，林墨踮着脚胳膊都伸酸了，还是够不着最上面的钉子。苏清颜走过去接过清单，举到合适高度：“这样行吗？会不会太高了？”
“刚好！清颜姐你举稳点，我贴胶带。” 林墨拿出胶带，小心翼翼把清单固定在公告栏上，手指反复把胶带抚平，生怕清单皱了，比贴自己的奖状还认真。
旁边路过的张姐看到他们，突然停下脚步，笑容甜得像刚泡的蜂蜜水：“墨墨，这是跟你一起算物资的苏小姐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林墨抬头看向张姐，眼神里瞬间多了层警惕，却还是认真纠正：“这是清颜姐，她帮我们算物资，还修好了床。” 特意强调 “清颜姐”，像护着自家东西，生怕张姐叫错成 “阿姨”。
张姐的笑容瞬间僵得像假人，眼里闪过 “不对劲” 的弹幕，却很快又装出温和的样子：“哦～清颜姐啊！真是年轻有为，那你们忙，我先回宿舍了。” 说完转身就往员工宿舍跑，像怕被抓包的小偷，连脚步都慌了。
苏清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冷笑 —— 这白莲花演技该拿奥斯卡，可惜骗不过她和林墨的火眼金睛！看来张姐也注意到她和林墨的关系变近了，以后更要小心。
林墨把清单贴好，后退两步仔细检查，确认平平整整没有褶皱，才对苏清颜说：“清颜姐，贴好啦！你看行不行？”
苏清颜点头，看着公告栏上的清单 —— 她的 “豪放派” 大字、林墨的工整小字、画圈的 “土豆异常”，还有旁边的小星星备注，突然觉得超有成就感，比谈成千万大单还开心。夕阳的光洒在清单上，也洒在林墨脸上，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像藏了两颗小星星。
“清颜姐，你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今天食堂做番茄炒蛋，王师傅说放了糖，甜滋滋的超好吃！” 林墨突然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像等着被投喂的小狗狗。
苏清颜看了看时间，确实快到饭点了。本来想回公司看安保部的报告（李姐最近跟境外号码联系更频繁了），但看着林墨期待的小眼神，还有跟乐乐的折纸约定，立马把工作抛到脑后：“好啊！正好尝尝王师傅的番茄炒蛋，我平时吃外卖都快吃吐了！”
林墨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食堂跑：“快走！晚了番茄炒蛋就被抢光了！上次小宇一个人吃了两碗，差点把盘子都舔干净！”
苏清颜被他拉着，手腕上传来少年微凉的体温，像带了电流，心里甜得像喝了加冰的草莓奶盖。她看着林墨奔跑的背影，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脸上带着少年人该有的笑容，突然觉得 —— 所有的辛苦和危险都不算什么！只要能让这个少年一直这样笑着，一直叫她 “清颜姐”，一直信任她，她就会一直守护下去，直到把间谍全揪出来，直到能量潮汐平稳到来，直到人类文明能顺利度过每一次难关。
食堂里已经飘来番茄炒蛋的香味，淡淡的酸甜味勾得人肚子 “咕咕” 叫。林墨拉着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转身就跑：“清颜姐你等着！我去给你打饭，多盛点番茄炒蛋，王师傅肯定给我多打！”
苏清颜坐在位置上，看着他跑向打饭窗口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福利院的月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好看，连风都带着甜味。她突然明白，从 “阿姨” 到 “清颜姐”，不只是一个称呼的改变，更是林墨对她的信任，是两人关系的跨越，是她拯救计划里最温暖的一步。
而这一步，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风雨要面对，但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孤独挣扎的苏清颜了 —— 她有林墨，有需要守护的人，有改写结局的勇气，还有满溢的、想要传递给林墨的温暖。
“清颜姐！久等啦！” 林墨端着两个饭盒跑回来，一个印着小花朵（女生专用），一个印着小火车（男生专用），饭盒里堆着满满的番茄炒蛋，还冒着热气。“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清颜接过饭盒，拿起勺子挖了一口番茄炒蛋 —— 酸甜适中，鸡蛋嫩得能入口即化，比她妈做的还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她眼睛亮了，又挖了一大口，满足得喟叹出声。
林墨坐在对面，看着她吃得开心，自己也笑得更甜了，默默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夹给她：“清颜姐你多吃点，我不爱吃鸡蛋。”
“骗人！上次修床你还吃了煮鸡蛋！” 苏清颜把鸡蛋夹回去，假装生气，“你正在长身体，必须多吃，不然以后长不高，比我还矮！”
林墨的耳根又红了，乖乖把鸡蛋吃了，小声嘀咕：“我才不会长不高……”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把饭盒里的番茄炒蛋照得金灿灿的。食堂里传来其他孩子的笑声和王师傅的吆喝声，一切都那么温暖、那么安稳 —— 这就是苏清颜想要守护的日常，是林墨本该拥有的、平凡却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