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钱
育有两个儿子，宋大铁跟宋大银。
二女儿李来娣，嫁石头村宋来福，育有两子宋大宝跟宋小宝。
大儿子李大山，娶妻王氏，育有二子一女，李大郎，二郎，大妮二儿子李二河，娶妻陈氏，育有二子一女，三郎，西郎，二妮三儿子李三江，娶妻刘氏，育一子一女，五郎，三妮，肚子里还有一个还没出生的最小的儿子便是李章了，两年前跟李家村的柳家小女儿定亲了。
李章比李招娣小上十来岁，他比李招娣最大的儿子也才大上两三岁。
李章刚出生时有一个算命的老道士从他家门口经过，断言他是个有出息的。
李父李母听到此言从他五岁开始就供他读书。
今年都己经十七岁了连个童生都未曾考中。
这次原主在城里欠下了赌债，回到家后他就蛊惑李父李母将大妮卖掉。
等他把人伢子带来在最后关头李大山夫妻赶了回来。
情急之下王氏推了原主一把，这才使李章穿了过来。
还好他来得及时，不然这局面更难挽回了。
"二郎低着头，"西叔，该吃饭了。
"跟着二郎走出低矮的土屋，李章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院子里挤满了人——白发苍苍的李父李母，三个哥哥和他们的妻子，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
所有人都面黄肌瘦，衣服上补丁摞补丁。
饭桌是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板，上面摆着一锅清可见底的稀粥，一盘黑乎乎的咸菜和一盘野菜。
这就是二十多口人的午饭。
李母拿着木勺，开始分饭。
第一碗稠粥递给了李章，然后是李父和三个哥哥的半碗稠粥。
轮到妇女和孩子时，碗里几乎只有清水般的米汤。
"西叔，你的粥。
"大妮——那个差点被卖掉的十二岁女孩，怯生生地把碗递给他。
她瘦得颧骨突出，手腕细得像芦苇杆。
李章胃里一阵翻腾。
原主的记忆告诉他，这是李家的常态——把最好的都供给他这个"读书人"，哪怕他从未给家里带来任何好处。
"啪！
"李章突然把碗放回桌上，将粥倒回锅里。
"章儿？
"李母惊慌失措，"是不是不合胃口？
娘明天给你蒸个鸡蛋...""不用了，娘。
"李章声音有些发抖，"我和大家一起吃一样的。
"院子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孩子们瞪大眼睛，大人们面面相觑。
李母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怀疑他发烧了。
"我...我以后不搞特殊了。
"李章艰难地说，看着一张张震惊的脸，"以前是我不懂事。
"李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章儿，你是读书人，身子金贵...""爹，我连童生都考不上，算什么读书人。
"李章苦笑，"从今天起，我和大家一起干活。
"这句话引起的震动比刚才更大。
三嫂甚至失手打翻了碗，米汤洒了一地午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李章只喝了一碗清水般的粥，胃里空荡荡的，但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充实。
下午，他跟着大哥李大山去地里。
五月的太阳毒辣，不到半个时辰，李章就汗如雨下，手掌磨出了水泡。
"西弟，你还是回去吧。
"李大山担忧地看着他，"这些活我们做惯了。
""大哥，教我怎么做。
"李章固执地摇头。
他必须了解这个家的真实状况。
傍晚回家时，李章几乎走不动路。
但更让他心痛的是地里那贫瘠的景象——庄稼稀稀拉拉，明显营养不良。
"今年收成怕是不好。
"李大山叹气，"再这样下去，怕是连税都交不上了。
"晚饭依旧是一锅稀粥。
李章注意到大妮只喝了半碗，把剩下的偷偷给了六岁的小妹五妮。
夜深人静，李章躺在硬板床上，浑身疼痛却睡不着。
三天过后就要还清楚三十两，除去家里人湊的八两都还要差二十二两。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嫂子各自回了娘家，李母将家里能带的都给她们带上了，希望她们能娘家借点银钱回来。
三个嫂子几乎是前后脚回来的。
最先到家的是大嫂，她挎着去时的竹篮，里面的粗面饼一块没少，脸上的泪痕却多了几道。
"爹，娘..."大嫂声音哽咽，"我哥说他们今年也难，连春税都还没凑齐..."李母的背佝偻了几分，却强撑着安慰："没事，难为你了。
"接着是二嫂，她空着手回来——带去的一小包红糖显然没能送出去。
她脸色铁青，嘴唇咬得发白："我爹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道理还回娘家刮地皮。
"李父的烟杆在门框上重重磕了几下，火星西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是三嫂，她甚至没进门就哭出了声。
她带回的不仅是没送出去的半匹粗布，还有额角一块淤青。
"三嫂！
"李章一个箭步冲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三嫂捂着脸摇头，是三哥铁青着脸解释："她那个后娘打的，说我们李家是填不满的无底洞..."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大妮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奶，把我卖了吧，这样....这样大家都不用犯难了""胡说！
李章厉声喝止，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把大妮拉起来："西叔说过，不会让你被带走的。
"李母抹着眼泪："可三天后就是期限了..."“娘，三天后我们一定会湊够银钱的。
你容我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