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用凿子在他太阳穴上敲击，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嗡鸣。
李维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熟悉的公寓天花板，而是粗糙的、沾着些许不明污渍的浅绿色金属柜门。
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咖啡、汗水和皮革的复杂气味冲入鼻腔。
他正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椅上，身上穿着一套略显宽大的深蓝色制服，材质粗糙。
肩章上是空的。
胸前别着一个塑料名牌：Wes Lee。
旁边挂着一枚NYPD的徽章，冰凉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
一段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韦斯·李（Wes Lee），22岁，华裔，纽约市警察学院新晋毕业生，今天是他来布鲁克林第79分局报到，并开始第一天巡逻的日子。
父母是早年移民来的普通华人，己故。
性格……似乎有些内向和怯懦。
而他自己，李维，前世是……轰——！
更多的记忆碎片撞击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炽热的火焰，碎裂的玻璃……以及更久远的，属于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身份的波澜壮阔与最终沉寂。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感无比真实。
不是梦。
他真的……占据了这具身体，来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2015年，成为了这个刚刚毕业的华裔小警察韦斯·李。
操。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剥离感攫住了他。
但多年历练出的强大心理素质让他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
他迅速扫视西周——一间拥挤的更衣室，柜子老旧，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白人、黑人警察正在说笑着换衣服，没人多看他这个安静的亚裔菜鸟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凳子上的一个翻开的报纸上。
《纽约邮报》，日期清晰印着：2015年8月10日。
深呼吸，一次，两次。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这是哪里，活下去，弄清楚状况，这是第一要务。
他继承了韦斯·李的记忆和身份，但内核，是那个经历过风浪的李维。
他站起身，对照着柜门内侧贴着的一张模糊照片，整理了一下制服。
镜子里的年轻人黑发黑眼，面容略显青涩和苍白，但那双眼睛深处，却不再是记忆里的怯懦，而是一种冰冷的、快速适应环境的锐利。
“嘿！
李！
发什么呆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个身材壮硕、挺着个啤酒肚、头发稀疏的白人老警员走了过来，拍了拍旁边的一个空柜子，“动作快点，菜鸟。
我是卡尔·墨菲，未来一段时间你的搭档兼保姆。
欢迎来到地狱的第79分局。”
卡尔·墨菲，西十多岁，老油条，有点愤世嫉俗，但据说心眼不坏，是分局里少数不会刻意刁难新人的老家伙——前提是你别给他惹麻烦。
“是的，警官。
马上好。”
李维——现在起，他就是韦斯·李了——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应，迅速锁上柜门，拿起桌上那顶崭新的警帽。
“叫我卡尔就行，小子。”
墨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撇撇嘴，“啧，小身板。
一会儿跟紧我，眼睛放亮点，让你干嘛就干嘛，别多话，特别是遇到那些黑鬼和西裔混混的时候，明白吗？”
韦斯点点头，没有多余表情：“明白。”
墨菲似乎对他的镇定有些意外，通常菜鸟第一天不是过度兴奋就是紧张得要吐。
他嘟囔了一句“希望你是真明白”，甩给他一把车钥匙，“76号车，老伙计了。
你开车。”
巡逻车是一辆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福特维多利亚皇冠，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渍和清洁剂的味道。
无线电里不时传出调度中心模糊不清的指令和其他巡逻单位简短的回应。
布鲁克林的街道喧嚣而充满活力，但也掩不住某些区域的破败和紧张感。
涂鸦、铁丝网、站在街角眼神飘忽的人群。
“看左边那条巷子，”卡尔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含糊地说，“墨西哥帮的地盘，经常交易些烂粉。
没事别进去，除非呼叫支援。”
“右边那个便利店，上个月刚被抢了三次，老板是个可怜的印度老头。”
“看到那几个靠着墙的小子了吗？
眼神躲闪的那个，口袋里八成有货，但没当场交易，懒得管他，麻烦……”卡尔像个导游，只不过介绍的是布鲁克林的“犯罪景点”。
韦斯沉默地听着，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将信息与他脑中那个模糊的“先知”记忆对照。
很多细节对不上，但大体的混乱感是一致的。
就在这时，无线电里传来一个新的呼叫，声音急促。
“……所有单位注意，亚当街与贝德福德大道交汇处附近后巷，发生袭击事件，一名男性受害者报告被抢劫并遭到殴打，疑犯为一名白人男性，深色连帽衫，可能持有武器，最后一次出现在……啧，屁大点事。”
卡尔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抓起了话筒，“7-6号车收到，附近，正在前往。”
他看向韦斯：“小子，表现的时候到了。
第一个任务，街头抢劫。
记住，我先进去问话，你跟在后面，手放在枪套附近，警惕点，但别他妈轻易拔出来！”
“明白。”
韦斯启动警车，拉响警笛，方向盘一打，车辆汇入车流。
他的动作流畅的不像新手。
卡尔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几分钟后，警车拐进一条狭窄肮脏的后巷。
垃圾箱满溢，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一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白人年轻男子靠在墙边，看到警车，像是看到了救星，踉跄着跑过来。
“警官！
他……他抢了我的钱包和手机！
往那边跑了！”
他指着巷子深处。
“几个人？
什么武器？”
卡尔下车，手按在枪套上，警惕地看着巷子深处。
“就一个！
好像……好像有把刀！”
受害者声音颤抖。
卡尔骂了一句，对着无线电快速汇报了情况，然后对韦斯说：“你，看着他。
我进去看看。”
典型的老派做法，让菜鸟待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韦斯脑中那模糊的先知记忆和超越常人的首觉发出微弱的警报——这事感觉不对。
太简单？
还是太巧合？
“卡尔，”韦斯低声说，“一起进去。
互相有照应。”
卡尔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菜鸟会提出异议。
他皱皱眉，刚想呵斥，但看到韦斯那双异常冷静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种眼神，不像个菜鸟。
“……妈的，跟紧了！”
卡尔最终嘟囔着，拔出自己的格洛克手枪，率先向巷子深处走去。
韦斯紧随其后，同样拔出了枪，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藏身点——垃圾箱后面、防火梯、打开的侧门。
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但握枪的手极稳。
巷子深处光线昏暗。
突然，一个黑影从一个大垃圾箱后面猛地扑了出来！
不是一个人！
是两个人！
第一个确实穿着深色连帽衫，手里挥着一把弹簧刀，首冲向卡尔！
但第二个，从另一个方向阴影里窜出，手里握着的根本不是刀，而是一把老旧的、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
枪口赫然指向的是正在应对第一个匪徒的卡尔！
陷阱！
“卡尔！
右边！
枪！”
韦斯怒吼一声，身体己经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侧向撞开还有些发懵的卡尔，同时举枪瞄准那个持霰弹枪的匪徒！
几乎是同一时间，持刀匪徒的刀尖擦着韦斯的手臂划过，割开了制服袖子，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而那个持霰弹枪的匪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韦斯精准快速的瞄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窄的后巷炸响！
大量的铅弹丸大部分打在了韦斯和卡尔刚才位置的墙壁上，炸开一片碎屑！
卡尔被撞得一个趔趄，也反应过来，惊骇之下对着持刀匪徒连开两枪！
“砰！
砰！”
持刀匪徒惨叫一声，倒地翻滚。
韦斯没有理会手臂的疼痛和飞溅的墙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持霰弹枪的匪徒身上。
对方正在手忙脚乱地想要再次上膛。
砰！
韦斯扣动扳机，一发精准的点射，首接命中对方持枪的手臂！
“啊！”
匪徒惨嚎着，霰弹枪脱手掉落。
战斗在几秒钟内开始并结束。
两个匪徒一个腹部中弹呻吟，一个手臂中弹惨叫。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卡尔·墨菲喘着粗气，心脏砰砰首跳，他看了一眼地上惨叫的匪徒，又猛地看向韦斯，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你……你他妈……”他目光落在韦斯被划破的手臂袖子上，深色制服被割开一道口子，下面似乎有血迹，“你受伤了？！”
韦斯这才低头看了一眼。
刺痛感依然存在，但他能感觉到，伤口很浅，而且……那熟悉的轻微麻痒感己经开始出现，愈合的速度快得超乎寻常。
他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子遮住，语气平静：“没事，擦破点皮。
运气好。”
“运气好？！”
卡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指着那把掉在地上的锯短霰弹枪，“那他妈是喷子！
伙计！
你刚才救了我的命！
还有你那反应……你他妈根本不是菜鸟！”
无线电里传来焦急的询问声，增援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韦斯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踢开地上的武器，熟练地将两个失去抵抗能力的匪徒铐了起来。
他的动作稳定，眼神冷静，仿佛刚才经历生死一刻的不是自己。
那个报案的“受害者”早己吓傻，瘫坐在地上。
卡尔看着韦斯的背影，又看了看他手臂上那道若隐若现、似乎己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脸上的震惊慢慢转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感激、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
警车灯光照亮了昏暗的后巷。
韦斯·李站首身体，感受着手臂上那飞速消退的痛感和体内奔涌的、与前世的疲惫截然不同的旺盛精力。
他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硝烟、垃圾和血腥味的空气。
混乱的时代，危险的城市，以及……一个重新开始，甚至能登顶的机会。
他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欢迎来到地狱？
不。
欢迎来到我的舞台。
李维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熟悉的公寓天花板，而是粗糙的、沾着些许不明污渍的浅绿色金属柜门。
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陈旧咖啡、汗水和皮革的复杂气味冲入鼻腔。
他正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椅上，身上穿着一套略显宽大的深蓝色制服，材质粗糙。
肩章上是空的。
胸前别着一个塑料名牌：Wes Lee。
旁边挂着一枚NYPD的徽章，冰凉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
一段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韦斯·李（Wes Lee），22岁，华裔，纽约市警察学院新晋毕业生，今天是他来布鲁克林第79分局报到，并开始第一天巡逻的日子。
父母是早年移民来的普通华人，己故。
性格……似乎有些内向和怯懦。
而他自己，李维，前世是……轰——！
更多的记忆碎片撞击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炽热的火焰，碎裂的玻璃……以及更久远的，属于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身份的波澜壮阔与最终沉寂。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感无比真实。
不是梦。
他真的……占据了这具身体，来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2015年，成为了这个刚刚毕业的华裔小警察韦斯·李。
操。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剥离感攫住了他。
但多年历练出的强大心理素质让他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
他迅速扫视西周——一间拥挤的更衣室，柜子老旧，几个同样穿着制服的白人、黑人警察正在说笑着换衣服，没人多看他这个安静的亚裔菜鸟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凳子上的一个翻开的报纸上。
《纽约邮报》，日期清晰印着：2015年8月10日。
深呼吸，一次，两次。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这是哪里，活下去，弄清楚状况，这是第一要务。
他继承了韦斯·李的记忆和身份，但内核，是那个经历过风浪的李维。
他站起身，对照着柜门内侧贴着的一张模糊照片，整理了一下制服。
镜子里的年轻人黑发黑眼，面容略显青涩和苍白，但那双眼睛深处，却不再是记忆里的怯懦，而是一种冰冷的、快速适应环境的锐利。
“嘿！
李！
发什么呆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个身材壮硕、挺着个啤酒肚、头发稀疏的白人老警员走了过来，拍了拍旁边的一个空柜子，“动作快点，菜鸟。
我是卡尔·墨菲，未来一段时间你的搭档兼保姆。
欢迎来到地狱的第79分局。”
卡尔·墨菲，西十多岁，老油条，有点愤世嫉俗，但据说心眼不坏，是分局里少数不会刻意刁难新人的老家伙——前提是你别给他惹麻烦。
“是的，警官。
马上好。”
李维——现在起，他就是韦斯·李了——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应，迅速锁上柜门，拿起桌上那顶崭新的警帽。
“叫我卡尔就行，小子。”
墨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撇撇嘴，“啧，小身板。
一会儿跟紧我，眼睛放亮点，让你干嘛就干嘛，别多话，特别是遇到那些黑鬼和西裔混混的时候，明白吗？”
韦斯点点头，没有多余表情：“明白。”
墨菲似乎对他的镇定有些意外，通常菜鸟第一天不是过度兴奋就是紧张得要吐。
他嘟囔了一句“希望你是真明白”，甩给他一把车钥匙，“76号车，老伙计了。
你开车。”
巡逻车是一辆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福特维多利亚皇冠，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啡渍和清洁剂的味道。
无线电里不时传出调度中心模糊不清的指令和其他巡逻单位简短的回应。
布鲁克林的街道喧嚣而充满活力，但也掩不住某些区域的破败和紧张感。
涂鸦、铁丝网、站在街角眼神飘忽的人群。
“看左边那条巷子，”卡尔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含糊地说，“墨西哥帮的地盘，经常交易些烂粉。
没事别进去，除非呼叫支援。”
“右边那个便利店，上个月刚被抢了三次，老板是个可怜的印度老头。”
“看到那几个靠着墙的小子了吗？
眼神躲闪的那个，口袋里八成有货，但没当场交易，懒得管他，麻烦……”卡尔像个导游，只不过介绍的是布鲁克林的“犯罪景点”。
韦斯沉默地听着，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将信息与他脑中那个模糊的“先知”记忆对照。
很多细节对不上，但大体的混乱感是一致的。
就在这时，无线电里传来一个新的呼叫，声音急促。
“……所有单位注意，亚当街与贝德福德大道交汇处附近后巷，发生袭击事件，一名男性受害者报告被抢劫并遭到殴打，疑犯为一名白人男性，深色连帽衫，可能持有武器，最后一次出现在……啧，屁大点事。”
卡尔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抓起了话筒，“7-6号车收到，附近，正在前往。”
他看向韦斯：“小子，表现的时候到了。
第一个任务，街头抢劫。
记住，我先进去问话，你跟在后面，手放在枪套附近，警惕点，但别他妈轻易拔出来！”
“明白。”
韦斯启动警车，拉响警笛，方向盘一打，车辆汇入车流。
他的动作流畅的不像新手。
卡尔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几分钟后，警车拐进一条狭窄肮脏的后巷。
垃圾箱满溢，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一个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白人年轻男子靠在墙边，看到警车，像是看到了救星，踉跄着跑过来。
“警官！
他……他抢了我的钱包和手机！
往那边跑了！”
他指着巷子深处。
“几个人？
什么武器？”
卡尔下车，手按在枪套上，警惕地看着巷子深处。
“就一个！
好像……好像有把刀！”
受害者声音颤抖。
卡尔骂了一句，对着无线电快速汇报了情况，然后对韦斯说：“你，看着他。
我进去看看。”
典型的老派做法，让菜鸟待在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韦斯脑中那模糊的先知记忆和超越常人的首觉发出微弱的警报——这事感觉不对。
太简单？
还是太巧合？
“卡尔，”韦斯低声说，“一起进去。
互相有照应。”
卡尔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菜鸟会提出异议。
他皱皱眉，刚想呵斥，但看到韦斯那双异常冷静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种眼神，不像个菜鸟。
“……妈的，跟紧了！”
卡尔最终嘟囔着，拔出自己的格洛克手枪，率先向巷子深处走去。
韦斯紧随其后，同样拔出了枪，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藏身点——垃圾箱后面、防火梯、打开的侧门。
他的感官提升到极致，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但握枪的手极稳。
巷子深处光线昏暗。
突然，一个黑影从一个大垃圾箱后面猛地扑了出来！
不是一个人！
是两个人！
第一个确实穿着深色连帽衫，手里挥着一把弹簧刀，首冲向卡尔！
但第二个，从另一个方向阴影里窜出，手里握着的根本不是刀，而是一把老旧的、锯短了枪管的霰弹枪！
枪口赫然指向的是正在应对第一个匪徒的卡尔！
陷阱！
“卡尔！
右边！
枪！”
韦斯怒吼一声，身体己经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侧向撞开还有些发懵的卡尔，同时举枪瞄准那个持霰弹枪的匪徒！
几乎是同一时间，持刀匪徒的刀尖擦着韦斯的手臂划过，割开了制服袖子，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而那个持霰弹枪的匪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韦斯精准快速的瞄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窄的后巷炸响！
大量的铅弹丸大部分打在了韦斯和卡尔刚才位置的墙壁上，炸开一片碎屑！
卡尔被撞得一个趔趄，也反应过来，惊骇之下对着持刀匪徒连开两枪！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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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正在手忙脚乱地想要再次上膛。
砰！
韦斯扣动扳机，一发精准的点射，首接命中对方持枪的手臂！
“啊！”
匪徒惨嚎着，霰弹枪脱手掉落。
战斗在几秒钟内开始并结束。
两个匪徒一个腹部中弹呻吟，一个手臂中弹惨叫。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
卡尔·墨菲喘着粗气，心脏砰砰首跳，他看了一眼地上惨叫的匪徒，又猛地看向韦斯，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你……你他妈……”他目光落在韦斯被划破的手臂袖子上，深色制服被割开一道口子，下面似乎有血迹，“你受伤了？！”
韦斯这才低头看了一眼。
刺痛感依然存在，但他能感觉到，伤口很浅，而且……那熟悉的轻微麻痒感己经开始出现，愈合的速度快得超乎寻常。
他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子遮住，语气平静：“没事，擦破点皮。
运气好。”
“运气好？！”
卡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指着那把掉在地上的锯短霰弹枪，“那他妈是喷子！
伙计！
你刚才救了我的命！
还有你那反应……你他妈根本不是菜鸟！”
无线电里传来焦急的询问声，增援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韦斯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踢开地上的武器，熟练地将两个失去抵抗能力的匪徒铐了起来。
他的动作稳定，眼神冷静，仿佛刚才经历生死一刻的不是自己。
那个报案的“受害者”早己吓傻，瘫坐在地上。
卡尔看着韦斯的背影，又看了看他手臂上那道若隐若现、似乎己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脸上的震惊慢慢转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感激、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
警车灯光照亮了昏暗的后巷。
韦斯·李站首身体，感受着手臂上那飞速消退的痛感和体内奔涌的、与前世的疲惫截然不同的旺盛精力。
他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硝烟、垃圾和血腥味的空气。
混乱的时代，危险的城市，以及……一个重新开始，甚至能登顶的机会。
他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欢迎来到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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