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将军嫡女,被迫替妹妹入宫为后。皇帝大婚当夜撕我嫁衣:“朕要你守活寡,
这是你们沈家欠她的。”我却笑而不语,暗中在他茶里下了三年蛊毒。他日日宠幸我宫女,
我边嗑瓜子边记档:“陛下真勇猛呢。”只等第三年蛊毒发作,他爬到我脚边哀求:“皇后,
给朕解药...”那时,我碾碎他手指轻笑:“守活寡的滋味,陛下可还喜欢?
”]……红烛燃烧,映得满室喜庆血色晃了一下。身上的龙凤喜褥金线扎人,沉甸甸压着,
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殿外喧嚣渐歇,留一片死寂。脚步声来了。沉,且乱,碾过殿外的玉阶,
撞开内殿的门。浓重的酒气混着龙涎香涌来,这让我交叠在腹前的手下意识地蜷紧。
我的眼前红光一片,盖头遮挡了我的所有视线。有人停在了我面前,呼吸粗重。
带着酒后的灼热,却无半分暖意。“沈、昕、云。”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磨出来,淬着毒。
下巴猛地一痛,他的手指狠狠掐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盖头被粗暴地扯落。
眼前骤然亮堂,刺得我眯了眯眼。萧炎的脸就在眼前。俊美阴鸷,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猩红恨意。他穿着大红的喜袍,本该是风流的新郎官,
此刻却像索命的修罗。“抬起头,好好看着朕!”他声音低哑,裹着浓浓的嘲讽和痛恨。
“看看你这皇后之位,是怎么偷来的!”我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下颌骨在他指下发出细微的哀鸣,想必已经青紫。他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我嫁衣的前襟。
那繁复的刺绣,精致的珍珠盘扣,在他手里脆弱得像纸。“嗤啦!”大红云锦苏绣的嫁衣,
还有金线织就的鸾凤,被他一撕两半,露出底下素色的中衣。冰凉的空气瞬间贴上肌肤,
激起一阵战栗。殿内侍立的宫人早已跪伏下去,抖成一片秋叶。他盯着我被迫***的肩颈。
那目光不是男人看女人的,像是在审视一件肮脏的赝品。“穿上这身嫁衣,你也配?
”他猛地将我掼倒在宽大的龙榻上,后背撞上坚硬床板,闷痛炸开。他俯身,
阴影彻底笼罩下来,酒气混着他身上的香气,令人作呕。“听着,”他字字如刀,刮过耳膜。
“朕娶你,是你们沈家拿兵权逼的!朕碰你一下都觉得恶心!”“而这凤仪宫就是你的冷宫,
更是你的坟场!”“给朕好好地守你的活寡!这是你们沈家……欠微雨的!”微雨。沈微雨。
我那个体弱多病的,被父亲捧在手心,最终因为不愿入宫而“大病一场”的庶妹。
他胸腔起伏,恨意磅礴。仿佛要将我,将整个沈家都碾碎在这新婚之夜。
但他预期的眼泪和哀求没有出现。我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在那滔天的恨意和羞辱中,
这一声笑微不可闻。却让萧炎的暴怒骤然一滞,他盯着我,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迎着他噬人的目光,慢慢撑着手臂坐起身。
扯过旁边散落的喜被掩住破碎的嫁衣和***的肌肤。脸上甚至还能维持一种近乎温顺的平静。
“皇上的话,”我开口,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音,“臣妾记住了。”他瞳孔微微一缩,
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般反应。那满腔的怒火像是一拳砸进了棉花里,无处着力,
反而更添憋闷。他死死瞪了我片刻,猛地甩袖转身。“记住就好!给朕安分待着!
”他大步离去,背影决绝。就连殿门都被他摔得震天响。满殿宫人还跪着,头埋得更低,
大气不敢出。我独自坐在一片狼藉的龙凤喜榻上,破碎的嫁衣鲜红如血,衬得脸色愈发雪白。
殿内红烛高烧,燃得正旺,噼啪作响。我慢慢抬起手,指尖拂过被他掐红的下颌,
***辣的疼。然后,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冷得吓人。守活寡?萧炎,但愿三年后,
你还有力气说这句话。凤仪宫很大,也很空。皇帝大婚翌日便颁下口谕。
言说皇后需静心修养,非诏不得出,亦免了众妃日常请安。美其名曰爱重,
实则是将这凤仪宫变成了一座华丽的囚笼。宫人们起初还战战兢兢。时日一长,
见皇帝从未踏足,连赏赐都寥寥,心思便也活络起来,怠慢之色渐显。
份例里的东西时常短缺,炭是呛人的黑炭,茶是陈年的老茶。
母亲给的心腹宫女翠竹气得眼圈发红,要去内务府理论,被我拦下。“由他们去。
”我拨着茶碗里浮沉的劣质茶叶,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宫里从来如此。”“可是娘娘!您可是中宫皇后!”“中宫皇后?”我轻笑一声,
放下茶盏,“陛下心中的皇后,从来只有沈微雨一个。”一个母亲死后就被家族舍弃,
用来顶替真爱的替身。还是一个被皇帝憎恶的摆设。谁又会真正放在眼里?并且,
我需要的不是争这几两炭,几钱茶叶。我需要的是让那个高高在上,视我如蝼蚁的皇帝,
一步一步,自己爬到我脚下来。机会来得很快。登基不久的萧炎根基未稳,
朝堂上仍需倚重我父亲沈大将军。因此即便恨我入骨,表面功夫亦不得不做。
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次,他会踏着月色而来,在我这凤仪宫宿下。不同榻,不同寝。
外间置了一张软榻,他睡那头,我睡里头。中间隔着一道十二扇的紫檀木雕花屏风,
冰冷沉重,像横亘在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每次来,他都带着一身拒人千里的寒气。
以及刻意做给宫人看的、属于帝后的“相敬如宾”。他会在屏风外宽衣,
会喝我亲手奉上的茶。那是我唯一能靠近他的时刻。夜深人静,屏风内侧,我拥被而坐。
听着外面他均匀却刻意疏离的呼吸声,指尖无声地擦过藏在袖中的一个小小瓷瓶。
冰凉的釉面,贴着温热的皮肤。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母亲说过,这是蛊毒,
长期服用之人,性命不过五年。而她讨厌沈薇雨。同样,也讨厌喜欢沈薇雨的萧炎。
但更讨厌的,是要替嫁给他。因此,我下手了。*第一次下手时,是寒冬。殿外风雪呼啸。
萧炎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眉宇间带着操劳国事的疲惫。还有看见我时那份毫不掩饰的厌烦。
我垂着眼,奉上一盏暖热的云雾茶。水温恰到好处,茶叶是他偏爱的。他瞥了我一眼,
或许是因为累,或许是觉得我终究安分识趣。接过茶盏,指尖未曾与我有分毫触碰。
他饮了一口,便搁在一旁,不再碰第二下。但足够了。蛊虫细小如尘,遇水即化,无色无味。
一口,便已足够。我退回屏风后,听着他宽衣躺下,呼吸逐渐变得沉缓。黑暗中,
我缓缓睁眼,唇角无声地弯起。……他来的次数依旧寥寥。但每次来,那盏茶,
他总会喝上一口。他不知道,蛊毒在他体内悄无声息地扎根,潜伏,缓慢滋生。它需要时间,
需要养料。而最好的养料,是他毫无节制的纵欲。他开始格外宠幸我凤仪宫的一个宫女,
名唤含珠。这宫女,是我找的。生得的确珠圆玉润,眉眼间有几分像沈微雨,
尤其是怯生生看人时那股柔弱姿态。萧炎甚至亲自开口从我这里要去的。那日他来,
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悠的落在一旁奉茶的含珠身上,停留了片刻。“皇后宫里的人,
倒是***得不错。”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含珠颤巍巍抬头,脸颊绯红。
他看了半晌,淡淡道:“今晚,让她来紫宸殿伺候笔墨。”当时殿内一瞬间的死寂。
所有宫人都屏住了呼吸,偷偷觑我的脸色。这是帝王对中宫最直白的羞辱。
我正执壶的手稳至极,连一滴水珠都未曾溅出。缓缓为他斟满茶后,也只是起身,
声音温顺柔和:“能得陛下青睐,是她的福气。”“臣妾这便让她准备。”萧炎盯着我,
想从我脸上找出屈辱和裂痕。可惜的是,他没有找到。当夜,
含珠便被一顶软轿接去了紫宸殿的偏殿。翌日清晨,内侍监便送来了赏赐,不是给皇后的,
是赏给宫人含珠的。绫罗绸缎,金银珠钗,刺目得很。含珠回来谢恩时,脚步虚浮,
眼波流转,带着初承雨露的娇媚与得意。连礼都行得敷衍了几分。翠竹气得浑身发抖,
在我身后几乎咬碎银牙。我却笑了。我亲自扶起她,和颜悦色:“好好伺候陛下,
便是你的本分。”“陛下若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含珠飞红了脸,
声如蚊蚋:“奴婢……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很好。”我抚了抚她的发鬓,指尖冰凉,
“去吧。”从此,含珠便成了紫宸殿的常客。甚至后来萧炎来凤仪宫“就寝”时,
有时也会径直宣她去偏殿“伺候”。丝竹调笑之声,偶尔会隔着庭院隐隐传来。
翠竹每每听到,便脸色发白,替我委屈。我却让人搬了张贵妃榻放在廊下。抓一把金瓜子,
泡一壶新贡的香茗,边嗑边听。手边放着一本杏黄色的小册子,是记录帝王起居注的副本。
他既让我这皇后静养,那也总得找些事做不是?听着那隐约的动静,我提笔,
在册子上慢条斯理地记下:“帝后半年,帝幸宫人含珠于凤仪宫偏殿,时长半刻。
”笔尖顿了顿,又蘸了蘸朱砂,在后面添上一行小批注:“陛下真勇猛呢。”字迹工整,
点评……恳切。翠竹在一旁看着,脸上的愤懑渐渐变成了惊恐,
继而化作一种复杂的担忧和茫然。日子一天天流过。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凤仪宫门庭冷落,
几乎被世人遗忘。含珠的恩宠却长久不衰,甚至破格被封了珠美人,迁出了凤仪宫,
另赐宫室。她愈发得意,偶尔在御花园遇见,那礼行得愈发敷衍,
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朝堂上,父亲沈大将军似乎也终于安心,
认为我这颗棋子还算安稳。逐渐放权,韬光养晦。萧炎的江山坐得稳了。
他来凤仪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几乎绝迹。只每月十五,循旧例而来,喝一盏我奉上的茶,
睡一宿外间的软榻。他依旧不爱碰我碰过的东西,那茶,永远只喝一口。
他眼底的厌恶从未减少,只是被时间磨得略显麻木。他看我时,
像看碍眼却暂时无法丢弃的旧物。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每一次他拂袖离去,
每一次他宣召含珠,每一次他纵情声色消耗他旺盛的情欲时。都是在为我喂饲他体内的毒蛊。
三年。整整三年。第三年的冬天,格外寒冷。萧炎染了一场风寒,久治不愈,反而日渐沉重。
太医署束手无策,只说是劳碌过度,阴虚亏损,需要静养。他开始莫名地怕冷,
明明地龙烧得极旺,他却仍要裹着厚厚的狐裘。甚至食欲不振,偶尔会心悸气短,
夜间惊梦盗汗。朝政渐渐被耽搁。而太医院的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汤药喝了无数。
他的病情却毫无起色,反而诡异地恶化。无人能诊出,那并非寻常病症。而是蛊毒入了骨髓,
开始反噬。甚至让人察觉不出,那是蛊毒。他不再踏足后宫,
连最像沈微雨的珠美人那里也不再去了。凤仪宫更是早已被他抛诸脑后。直到那夜,十五。
他没来。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破例。我坐在窗边,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
手里摩挲着那只已经空了的冰凉瓷瓶。时候到了。紫宸殿内灯火通明,
却弥漫着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压过了原本的龙涎香。宫人内侍皆屏息凝神,面带惶恐。
龙榻之上,萧炎昏沉躺着,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白。眼下乌黑深重,嘴唇干裂起皮。
不过月余未见,他竟已憔悴消瘦得脱了形。太医战战兢兢地退至一旁,摇头叹息。彼时,
我穿着一身正红凤袍,金线绣成的凤凰。一步一步,走入内殿。宫人们跪地行礼,
被我抬手止住。我走到龙榻边,静静地注视着他。他似乎有所察觉,艰难地睁开眼。
视线模糊了半晌,才聚焦在我脸上,在看清是我后,眼底涌起惯性的厌恶和不耐。
萧炎刚想开口斥责,却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整个人蜷缩起来,痛苦得浑身颤抖。
“滚……”他嘶哑地挤出一个字,气息奄奄。我没动。等他咳得稍缓,我才缓缓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开口:“陛下,您病的这般重,是因为欠了别人的债,
如今……该还了。”他猛地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笑容温婉,
一如过去三年每一次奉茶之时。“这茶好喝吗?陛下。”“守活寡的滋味,”我轻轻问他,
声音甜如蜜,冷如刀,“陛下可还喜欢?”他瞳孔骤然缩紧,“你……!”他猛地想坐起身,
却浑身无力,重重跌回榻上。只能剧烈喘息,像一条离水的鱼,死死瞪着我,“是……是你?
!那茶……!”“是臣妾。”我直起身,垂眸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濒死的蝼蚁。“三年,
每月一杯。”“陛下喝得,还真是赏脸。”“毒妇……!”看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朕……朕要杀了你……诛你沈家九族!”我仿佛听到了笑话,
轻轻掩口。“陛下还是先顾着自己吧。”我敛了笑意。目光彻底冷下来,
如同殿外呼啸的寒风。“这蛊名‘相思烬’,最忌纵欲动情。”“陛下这三年来,夜夜笙歌,
龙精虎猛,可是将它喂养得极好呢。”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解药……”他猛地伸出手,
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我的凤袍下摆。眼中是纯粹的求生渴望和绝望的哀求,
“给朕……给朕解药!”“皇后……昕云!”“朕……朕知道错了!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朕废了珠美人!”“朕…朕……”昔日高高在上、执掌生死的帝王,
此刻毫无尊严地匍匐在我脚边,摇尾乞怜。我慢慢弯下身,
鲜红的裙裾铺陈在冰冷的光滑金砖上。看着他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我将手落在他死死抓着我衣摆的手指上。猛地用力。“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闷哼,手指无力地松开。
我碾着他的指骨,俯身靠近他耳边,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却字字如冰锥,
刺入他最后的意识。“陛下,”我轻笑,“臣妾守活寡的这三年,
日日都在想您如今的这副模样……”“这还真是,令人愉悦。”“这么愉悦的事,
怎么能结束呢。”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蜷缩***的帝王。转身,
吩咐跪了一地的宫人们:“好生伺候陛下。”语气平静无波。走出紫宸殿,殿外风雪正盛。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三年了。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娘娘……” 翠竹撑伞快步上前,
将一件厚实的狐裘披在我肩上。她的手冰凉,声音带着未散尽的担忧。我拢了拢狐裘,
“回宫。”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在紫宸殿内碾碎帝王指骨的人不是我。
凤仪宫的宫灯在风雪中摇曳,像鬼火。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紫宸殿的消息被死死捂住。
萧炎身边最得力的内侍总管高公公是个聪明人,他比谁都清楚。此刻陛下性命捏在谁手里,
而沈家的兵权又意味着什么。太医院所有经手的太医都被下了封口令。诊断脉案一概模糊,
只说是积劳成疾,邪风入体,需绝对静养。朝野上下虽有猜测,但皇帝病重是实情,一时间,
暗流涌动。我依旧待在凤仪宫,仿佛一切与我无关。每日抄抄佛经,赏赏雪景。
甚至还有闲心让翠竹去找些梅花来插瓶。只是,第三日深夜,高公公来了。
他几乎是匍匐着进来的,老脸上满是惊惶和疲惫,额头上还带着在雪地里磕头沾上的湿痕。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命啊!” 他压着嗓子,哭腔浓重。”“陛下……陛下又呕血了!
”“浑身冷得像冰,太医们……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娘娘,老奴求您了!
求您看在夫妻情分上,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他磕头如捣蒜。
“高公公,”我淡淡开口,“陛下龙体欠安,自有太医署尽心。”“本宫一介深宫妇人,
不懂岐黄之术,如何去救?”高公公猛地抬头,老泪纵横:“娘娘!
陛下……陛下昏迷中一直念着……念着解药……娘娘,老奴是个蠢人。”“可老奴知道,
这宫里若还有谁能救陛下,唯有娘娘您了!”“老奴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
”他砰砰地磕着头,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沉默地看着他,直到他额前一片青紫,
几乎要晕厥过去。我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更小的白玉瓷瓶,放在桌上。“这不是解药,
”我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冰棱。“只能暂缓毒性,吊着他一口气。”“用法用量,一次半钱,
化入温水,三日一次。”“多一分,少一毫,立刻毙命。”“懂了吗?”高公公如蒙大赦,
扑过去紧紧攥住那瓷瓶。他连声道:“懂!懂!老奴明白!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
”“记住,”我盯着他,目光锐利,“陛下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朝政之事,
由内阁先行商议,递折子进来。”“若有半分差池……”“老奴以性命担保!绝无差池!
”高公公赌咒发誓,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紧紧捂着那个瓷瓶。挽翠关上殿门,
忧心忡忡地回头:“娘娘,您真的……”“吊着命,才好慢慢还债。”“如果就这么死了,
太便宜他。”有了那药,萧炎的状况暂时稳定下来。不再呕血,但依旧虚弱不堪,畏寒怕风,
大多数时间昏昏沉沉。偶尔清醒,眼里是蚀骨的恐惧和恨意。
但他也彻底成了我掌心的一只傀儡。朝堂渐渐起了风波。皇帝久不临朝,虽有内阁支撑,
但奏折堆积,一些需要皇帝朱笔御批的大事被耽搁下来。几位藩王开始有些不安分的动静,
边境也偶有骚乱。父亲沈大将军递了牌子请求入宫探视。我在偏殿见了他。三年不见,
父亲鬓边也多了白发,但身姿依旧挺拔,带着沙场淬炼出的杀伐之气。他看着我,目光复杂,
有审视,有探究。但我看不见一丝愧疚。“皇后娘娘。”“陛下龙体究竟如何?
”“朝中人心惶惶,边境恐生变故,臣……甚是担忧。”我拨弄着茶盏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