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会起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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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欣来的那天,是开春第一个晴日。

她站在演武场中央,一套“流云剑”使得行云流水,剑风卷着新抽的柳条,竟让观战的长老都赞了句“双月当年也不过如此”。

沈双月站在台边,看着陆雨欣收剑时眼里的锐气,指尖轻轻摩挲着剑穗上的竹节——她想起林泽握剑时总抖的手,心里竟掠过一丝复杂。

她回头问身后的林泽:“收她做师妹,好不好?”

林泽正帮她托着剑鞘,闻言抬头笑:“好啊,师尊有了合意的弟子,师妹也能陪师尊说话,挺好的。”

他没看见,陆雨欣看他的眼神,像淬了冰——那眼神里有轻蔑,有嫉妒,像在看件占了好位置的废品。

陆雨欣住进寒玉台西侧的小屋后,变化是悄无声息来的。

先是林泽给沈双月温的药,总被她“不小心”碰倒;再是沈双月教剑时,她总“恰好”指出林泽的错处:“师尊你看,师兄握剑的姿势都不对,这样怎么练得成?”

沈双月起初没在意,只温声纠正林泽,可次数多了,见陆雨欣剑招越发精进,再看林泽连基础剑式都练得磕磕绊绊,眉头便渐渐皱了起来。

真正的诬陷是从“偷仙丹”开始的。

二长老的“还魂丹”丢了,全宗门搜查时,陆雨欣“无意”在林泽的枕下翻出了药瓶——那瓶子上还沾着林泽的手帕。

林泽急得脸通红:“我没偷!

师妹你那天借我手帕擦剑,是不是你……”话没说完,陆雨欣就红了眼:“师兄怎么能这么说?

我何时借过你的帕子?

我只是怕你被冤枉,才帮着找,你怎能反咬我?”

沈双月站在一旁,看着陆雨欣泫然欲泣的脸,又看了看林泽急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第一次起了疑。

她没罚林泽,却也没再像从前那样信他,只淡淡说:“此事先压下,你且闭门思过。”

那天林泽在屋里坐了整夜,他想不通,明明陆雨欣借过他的帕子,怎么就成了“没借”?

他想去问沈双月,却在寒玉台外看见陆雨欣正给沈双月递新采的春茶,沈双月接过时,指尖碰了碰她的手,像从前碰他的手那样自然。

后来的“打碎玉净瓶勾结魔道”,一次比一次狠。

玉净瓶是陆雨欣引着林泽去擦拭时,故意撞了他的胳膊;“勾结魔道”的证据,是她模仿林泽的笔迹写的“密信”。

每一次,陆雨欣都演得恰到好处,或委屈,或惊惧,而林泽的辩解,在旁人看来总像急着脱罪的狡辩。

宗门里的闲言碎语多了,长老们也来施压:“双月长老,此子心术不正,留着恐是祸患。”

沈双月夜里看着林泽编的竹节剑穗,指尖攥得发白,可白天面对陆雨欣“师尊别为师兄生气”的软语,面对林泽“真的不是我”的狡辩,她眼里的暖意,终究是一点点冷了下去。

最后那根稻草落下时,是在宗门大殿前。

陆雨欣捧着件水红肚兜,跪在沈双月面前哭:“师尊……我、我昨夜洗的衣物不见了,方才去师兄屋前,竟见这物件掉在他窗下……”周围的弟子哗地炸开了,“登徒子辱没宗门”的骂声涌过来,二长老捋着胡子沉脸:“双月,你若再护着他,便是徇私!”

沈双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冰。

她让人把林泽喊到寒玉台的雪芝旁——就是他当年编竹节的地方。

林泽来时还笑着,手里攥着个新编的竹环,是给沈双月当书签的:“师尊叫我?

你看我编的这个……”林泽,”沈双月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初见时的雪,“那些事,是你干的吗?”

林泽脸上的笑僵了,他慌忙摆手:“师尊你信我!

真不是我!

是陆雨欣,她一首针对我,那些都是她……够了。”

沈双月抬手,凝霜剑出鞘,剑刃映着林泽错愕的脸。

她其实手抖了——握剑十年,她从未手抖过,可此刻看着林泽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她竟觉得指尖发颤。

可周围的目光像针,陆雨欣在远处投来的眼神像钩子,她咬了咬牙,剑往前送——“噗”的一声,剑尖没入心口。

林泽愣了。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剑,血顺着剑刃往下淌,滴在他攥着竹环的手上。

他好像没觉得疼,只抬头看沈双月,眼里的错愕慢慢变成了碎冰似的失望:“为什么……你坏事做尽,本尊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沈双月别开眼,不敢看他的脸。

“是陆雨欣……”林泽咳着血,手想去抓她的衣袖,却被她避开了。

他的手落在雪地上,竹环滚了出去,沾了血。

“沈双月,”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和那些土匪一样,只信眼睛看见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要是死在那个雪天就好了……”他倒下去时,头歪向寒玉台的方向,眼睛没闭,还望着沈双月的方向。

沈双月看着那双眼,突然想起他刚来时,也是这样望着她,眼里有光。

一滴泪砸在雪上,她才发现自己哭了——这是她记事起,第一次哭。

“谁在那里?”

她听见脚步声,猛地回头。

陆雨欣施施然走出来,手里还捏着块没烧完的信笺——是她模仿林泽笔迹写的“密信”的残片。

“师尊,”她笑盈盈的,“师兄走了?”

沈双月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那些事……是你做的?”

“是呀。”

陆雨欣把信笺丢在林泽的尸身旁,“他本就不该留着,占了师尊的心思,还笨得像头猪。”

她走近几步,想去拉沈双月,“师尊,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

沈双月猛地后退,像被烫着似的:“滚!”

她想拔剑,却发现丹田空荡荡的,一丝内力也提不起来。

陆雨欣脸上的笑冷了:“师尊忘了?

方才在大殿前,我给你递的那杯‘安神茶’,可是加了‘散功散’的。”

她从袖里摸出柄淬了黑毒的匕首,“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好像更疼他?

那就一起走吧。”

匕首刺入心口时,沈双月没躲。

她倒在林泽身边,血和他的混在一起。

意识模糊间,她好像看见那年雪天,少年把冻僵的手放进她掌心,小声说“谢谢沈姐姐”;看见他蹲在雪芝旁编竹节,抬头笑时眼里有光;看见他22岁生日时,把那碗没煮好的长寿面推到她面前,说“师尊快吃”。

“沈双月,如果重来一次,我宁可死在那里,也不会跟你走……”林泽临死前的话在耳边响。

沈双月张了张嘴,想对他说“对不起”,可毒己攻心,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雨欣的脸在眼前模糊。

她终于明白,她不是“无情”,是蠢——蠢到把真心错付,把温暖亲手碾碎。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寒玉台的雪芝上,落在两具渐渐冷透的身体上。

那串林泽编的竹节剑穗,从凝霜剑上滑落,掉在血雪里,被新雪慢慢埋了。

命运的齿轮转了一圈,虽然结束,却没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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