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别人更是提都没提过,怎么也不可能把他们和大叔联系在一起啊。
虽然他们年龄是比较大了,但看起来却和十几岁的少年别无差别,比她大不了两岁。
她这般叫必是故意为之。
但荼鱼仍是一副天真模样,眼眸亮亮,浅浅微笑,怎么看都很乖巧。
见他们瞪向自己,还笑着冲他们单眨了眨眼,露出一颗小虎牙。
这对南风(风信)来说简首是酷刑。
“我艹了,我真的艹了!”
“这里还有小孩,大叔还是不要说脏话比较好。”
“小鱼说的有道理...南风,还是不要说脏话吧。
扶摇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一样难看。
想阴阳怪气两句,又怕她叫出什么折磨众人的称呼来,索性闭了嘴。
三人恍神,与记忆中的那人却是一般无二啊。
南风又对着空气艹了半天,终于停下。
荼鱼十分体贴的为他递去一杯茶。
南风拒绝。
“大叔,你应该也骂累了,歇会儿吧,还是你们的正事要紧些。”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荼鱼除方才介绍自己时提到了找记忆外就再也没提过,想必是心中自有打算。
至于为何不避着她,不过是她知道了也无妨。
唰的一卷轴摊开,谢怜道: “是该先谈正事。
这次到北方来是做什么的你们都知道吧,那我就不从头讲起了。”
三人皆道: “不知道。”
……荼鱼不知道能够理解,毕竟是凡人。
而另外两个他们却是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来帮忙的吗!
他忽然想起方才荼鱼说他们更像来寻仇的。
看了眼他们的表情,确实像。
不过这些暂且不论。
谢怜微笑道: “那我还是给你们从头讲起好了。
话说多年以前,与君山下有一对新人成婚。”
……大致就是有鬼作乱掳走过路的新娘,而有官老爷做法惊动到了天界。
南风皱着眉道: “失踪的新娘有何共同点?”
谢怜给三人倒了茶推过去: “有穷有富,有美有丑,有妻有妾,一言蔽之:毫无规律。
根本没法判断这位新郎的口味是什么样的。”
南风喝了茶,还道了谢。
荼鱼也浅酌一口,微笑致谢。
扶摇却碰都不碰,乜眼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位鬼‘新郎’呢?
从来也没人见过它,你怎知它是男是女?”
荼鱼分不清脸,也不过是通过说话方式来区分罢了。
也幸好两人性格差异比较大。
荼鱼道: “这位大叔说的有道理。
若是鬼‘新郎’那它应该是冲着人去的;可若是鬼‘新娘’,那便可能是见不得他人成亲。”
荼鱼则是看起来温柔文静,但一开口便不简单,颇有少女的灵动。
与记忆中的那人一般无二。
这次轮到扶摇炸了: “都说了不要叫我大叔!
你是来的路上耳朵被鬼吃了吗。”
荼鱼不紧不慢道: “严格来讲,您并未说过。
您只说让我不要叫您哥哥,我也改了。
大叔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扶摇快要被气死了,可又不能像对南风那般肆无忌惮。
嘴上仍是恶毒: “你看来也少不了我们几岁。
称我们大叔,那便是承认自己是大娘了。
大叔一词也只有南风担得上。”
“你说什么!”
南风也不乐意了。
“你是大叔啊,怎么,有问题?”
“***的才是大叔!
我***...”见他们又吵起来谢怜赶紧劝阻。
却听见荼鱼悠悠冒出来一句: “大娘...其实如果你想,大字也可以去掉。”
这下可是惹毛扶摇了。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
虽然只是南风扶摇在吵,荼鱼时不时冒出一句话气气两人。
害怕桌子保不住,谢怜只能硬着头皮劝。
吵吵闹闹半天,终于又回归了正题。
谢怜道: “刚才小鱼和扶摇说得对,不过,鬼‘新郎’只是民间的叫法,并不是我起的名字。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路过一座破破烂烂的祠,谢怜走过去又退回来,在怀里抠啊抠,终于抠出两个小馒头。
一个给荼鱼,一个端端正正放在祠前,双手合十念道: “土地啊土地,烦请佑助我们此行除祟顺利。”
荼鱼也学着他的样子要将馒头放了上去,谢怜伸手,“等一下!”
荼鱼转头看他,“怎么了?”
馒头己经规规矩矩的放了上去。
谢怜只能道: “没,没什么。
你继续吧。”
荼鱼点头,“土地啊土地,也烦请佑助我此行有所收获...”谢怜想说的是那个馒头是给她充饥的。
他们无所谓,荼鱼是凡人又是一个女孩子,风尘仆仆的,怕她饿着了。
但芷兮看起来并不饿,谢怜也只好作罢。
不过对她仿着自己拜土地的行为颇有好感,又是惊讶又是欣慰。
扶摇喷了: “这土地破成这样,一看就是多年无人供奉己经失灵了,你们拜它有什么用?”
荼鱼认真道: “心诚则灵。”
扶摇: “……”谢怜道: “话不能这么说,对我来说是一个馒头的事,但对人家而言可能很重要呢...诶诶诶,干嘛拉我。”
两人一边一个把他拖走。
至于荼鱼身为女生,他们不好动手,只得眼神示意她走。
扶摇道: “并不重要。
你自己都没什么香火,干嘛还供它,走吧。
你也是!”
荼鱼也是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