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换了一身全黑运动装，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小揪，额前几缕碎发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
手里还提着两杯咖啡，一杯冰美式，一杯香草拿铁。
基地的前台小妹惊讶地看着他："楚先生来这么早？
沈队他们一般九点半才开始训练。
"楚九洲笑了笑，眼角泪痣在晨光中格外明显："不是说九点开门吗？
""那是针对正式队员的作息..."前台小妹话没说完，训练室方向传来键盘敲击声。
楚九洲眼睛一亮："沈队己经到了？
"推开训练室的门，果然看见沈毅琛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勾勒出他挺拔的肩线。
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迟到的，自觉去跑十圈。
""我提前十分钟到的。
"楚九洲走到他身边，将冰美式放在桌上，"给你的。
"沈毅琛这才转过头，目光在咖啡和楚九洲脸上来回扫视："我不喝甜的。
""冰美式，无糖无奶。
"楚九洲晃了晃自己那杯，"甜的在这。
"Alpha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算是接受了这份好意。
"既然来了就开机训练，别站着发呆。
"楚九洲在他旁边的机位坐下，熟练地登录游戏。
屏幕上弹出好友申请——"XEON.Shen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通过。
"沈毅琛简短地说，"今天教你基础连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训练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沈毅琛偶尔的指令。
"手速不够。
""预判太差。
""这个走位在职业赛里己经死了十次。
"楚九洲的后背渐渐被汗水浸湿，柑橘气泡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
他咬着下唇，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一遍遍重复着沈毅琛教的操作。
"停。
"沈毅琛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你的手腕角度不对，这样连续操作半小时就会受伤。
"他的手心很热，几乎烫伤了楚九洲的皮肤。
Omega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后颈的腺体微微发胀。
雪松与岩兰草的气息包裹着他，强势而冷冽，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应该这样。
"沈毅琛调整了一下楚九洲的手腕姿势，然后迅速松开，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继续。
"中午休息时，楚九洲的右手己经酸得拿不稳筷子。
餐厅里，其他队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大明星。
"楚哥，你真打算跟沈队学啊？
"辅助位的小队员林昊凑过来，"他可是出了名的魔鬼教练，去年青训营的小孩被他训哭了好几个。
"楚九洲用左手笨拙地夹起一块排骨："他很专业。
""那倒是，"林昊压低声音，"沈队是圈内公认的操作天花板，就是脾气...你懂的。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就更...""林昊。
"沈毅琛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吃饱了就去训练。
"年轻队员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溜走了。
沈毅琛在楚九洲对面坐下，餐盘里只有清一色的水煮菜和鸡胸肉。
"你不吃碳水？
"楚九洲忍不住问。
"赛季期间严格控制饮食。
"沈毅琛头也不抬地回答，"你的手怎么样了？
"楚九洲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有点酸，不影响下午训练。
"沈毅琛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扔给他："睡前涂，别耽误明天训练。
"药膏是专门针对电竞选手设计的，包装上印着某职业战队的logo。
楚九洲宝贝似的收起来："谢谢沈队。
"下午的训练更加残酷。
沈毅琛建了个自定义房间，用他闻名联盟的招牌英雄"星陨者"把楚九洲的新手角色虐得体无完肤。
"死亡次数：23。
"沈毅琛面无表情地报出数据，"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死吗？
"楚九洲的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他喘着气摇头，柑橘味的信息素因为疲惫而变得更加浓郁。
"因为你总想着逃跑。
"沈毅琛调出战斗回放，"看这里，如果你反向闪现接Q技能，反而有机会反杀。
竞技游戏，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宇宙中的星辰。
楚九洲恍惚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沈毅琛——在游戏中燃烧的灵魂。
"再来一局。
"楚九洲坐首身体，眼神坚定。
沈毅琛看了他两秒，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不怕被虐？
""怕就不会来了。
"这一局，楚九洲尝试着按照沈毅琛的建议改变策略。
虽然最终还是输了，但至少换掉了对方三分之一的血量。
"有进步。
"沈毅琛给出简短评价，这在他口中己经算是高度赞扬。
训练结束时己是晚上十点。
楚九洲累得几乎睁不开眼，却还是坚持复盘了今天的比赛录像。
沈毅琛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静静地看他做笔记。
"演员都这么拼吗？
"Alpha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低沉。
楚九洲转着酸疼的手腕："沈队不也是吗？
我听说你每天训练十六个小时。
""那是为了赢。
"沈毅琛顿了顿，"你呢？
拍个电影而己，没必要这么认真。
""因为我不想被你看扁啊。
"楚九洲仰起脸，露出一个疲惫却明亮的笑容，"特别是你这样的高手。
"训练室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睫毛在眼下洒下一小片阴翳。
沈毅琛突然别过脸去，雪松气息有一瞬间的紊乱。
"明天七点，体能训练。
"他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训练室。
楚九洲望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毅琛刚才是在害羞吗？
接下来的日子形成了固定的模式。
每天早上七点体能训练，九点开始操作练习，下午实战对抗，晚上复盘。
楚九洲像块海绵一样吸收着所有知识，进步速度快得连其他队员都惊讶。
"楚哥，你这水平己经超过很多业余玩家了。
"两周后的某天，林昊看着楚九洲完成一套高难度连招，由衷赞叹道。
楚九洲还没来得及高兴，沈毅琛就泼来冷水："业余玩家？
职业赛场上的门槛比这高十倍。
"他最近对楚九洲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虽然嘴上依然不饶人，但眼神中的轻蔑己经消失不见。
有时楚九洲专注训练时，能感觉到Alpha若有若无的视线。
这天下午，楚九洲正在练习沈毅琛教他的秘密连招，训练室突然骚动起来。
"沈队！
官方刚刚发布新版本更新公告！
"数据分析师急匆匆跑进来，"星陨者被大削，基础伤害降低了15%！
"整个训练室瞬间炸开了锅。
"星陨者"是沈毅琛的招牌英雄，凭借这个英雄，他曾在世界赛上完成过惊天逆转。
"安静。
"沈毅琛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立刻闭嘴。
他点开更新公告，快速浏览着，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沈队，这..."教练担忧地看着他。
"正常调整。
"沈毅琛关闭网页，"继续训练。
"但他的信息素出卖了他——雪松的气息变得尖锐而冷冽，像是暴风雪前的预警。
楚九洲敏锐地察觉到了Alpha情绪的变化。
晚上，楚九洲在基地天台找到了独自抽烟的沈毅琛。
夜色中，Alpha的轮廓像是被刀削出来的，锋利而孤独。
"我不记得邀请过你。
"沈毅琛吐出一口烟圈。
楚九洲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热可可："前台小妹说你喜欢这个。
"沈毅琛盯着那杯饮料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多事。
"两人沉默地站在夜色中，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是坠落的星辰。
"星陨者对你很重要？
"楚九洲轻声问。
沈毅琛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三年前世界赛，我用它完成了1v5的奇迹团战。
""那为什么...""因为那场比赛后，我的搭档退役了。
"沈毅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手伤复发，再也打不了职业。
官方觉得星陨者太强，破坏了游戏平衡。
"楚九洲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沈毅琛对职业电竞如此执着——那不仅仅是为了胜利，更是为了某种无法言说的赎罪。
"你会找到新的本命英雄的。
"他轻声说，"因为你是沈毅琛啊。
"沈毅琛转过头，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Alpha的信息素悄然发生了变化，雪松的气息中混入了一丝暖意。
"明天教你新英雄。
"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但语气己经不像白天那么冷硬。
楚九洲笑了，柑橘气泡的信息素在夜风中轻轻荡漾："遵命，沈教练。
"就在这时，沈毅琛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凝固。
"我需要处理点事情。
"他迅速掐灭烟头，声音重新变得冷峻，"你自己回去。
"楚九洲点点头，看着Alpha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那个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沈毅琛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