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债血偿赵刚用胸口挡住子弹时，陈锋就知道这辈子欠他的。

当看到赵刚妻子林慧跪在地上给李局长孙子磕头，那孩子还在骂 “你爹是个死人”时，

陈锋捏碎了手机 —— 龙国法律管不了的事，他的匕首管。边境，

腐叶的腥甜混着火药的焦糊味。陈锋趴在藤蔓缠绕的土坡后，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贴在背上冰凉刺骨。夜视仪的绿色光晕里，百米外的小路泛着冷光。“左翼有三只。

” 无线电里传来赵刚压到极致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两点钟方向，

红外反应…… 像 RPG。”陈锋的手指猛地收紧，战术手套勒得指骨发白。他调整倍率，

十字准星扫过幽暗的丛林 —— 三个扛着筒状武器的黑影正沿着小路蠕动，

金属部件偶尔反光。“情报有误。” 他的声音比雨林的夜风更冷，“对方携带重武器，

所有人切换实弹模式，自由射击权限开启。”身后传来新队员拉动枪栓的轻响，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陈锋咬了咬牙，这次本是带新兵练手的任务，

情报明确标注 “武装毒贩，轻装押运”，他特意只带了五人突击组，连重型护具都没配。

“队长，请求支援。” 新兵小李的声音发颤，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对上火箭弹。

“外围武警已出发，至少四十分钟。” 陈锋盯着红外屏幕上不断增多的热源，“老规矩，

我和赵刚正面突，你们守住侧翼制高点。记住，子弹打光了就用匕首，

死也不能让他们跨过国境线。”赵刚的身影从右侧灌木丛里滑过来，作战服上沾着苔藓。

他拍了拍陈锋的肩膀，：“跟十年前那次很像。”“那次我们有火箭筒。

” 陈锋检查着改装步枪的弹匣，“这次只有两颗手雷。”“足够了。” 赵刚咧嘴笑，

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还记得不？那次你个夯货把烟雾弹扔我掩体前面，差点熏死老子。

”“听说烟熏多了，功能就不行了，你现在是不是银样镴枪头” 陈锋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等会儿冲出去时，别又像上次一样被蛇吓得跳起来。”陈锋又补了一句：“对了，

我认识个老中医，要不去看看？”“滚吧。”无线电里这句话有点重。

红外屏幕上的热源已经聚集到十五个，呈楔形向国境线推进。最前端的黑影突然举起手，

整个队伍瞬间停滞—— 他们踩到了陈锋布设的绊发式感应器。“动手。

” 赵刚的声音陡然绷紧。随着双方交火，第一发 RPG 拖着橘红色尾焰呼啸而来，

在十米外的树干上炸开。冲击波掀飞了陈锋的战术帽。他翻滚着躲到古树后，

看见赵刚已经端着枪冲了出去，子弹在毒贩队伍里撕开一道口子。“侧翼压制！

” 陈锋嘶吼着扣动扳机，95 式步枪的轰鸣在雨林里回荡。

新兵李二林的狙击枪在制高点响起，精准命中扛 RPG 的毒贩。但更多的毒贩涌了上来，

AK 步枪的连射不绝于耳。陈锋瞥见一个黑影绕到左侧，正举枪瞄准赵刚的后背。“小心！

” 陈锋扑过去将赵刚撞开，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赵刚反手将一颗手雷扔出去，在毒贩群中炸开一团火光：“***又救我一次！”“欠我的，

回去用茅台还。” 陈锋捂着流血的胳膊，拉着赵刚滚进弹坑。红外屏幕上，

一个单独的热源正沿着陡坡迂回，枪口的红外特征格外明显。

陈锋认得那种改装狙击枪的热源反应。“老位置。” 陈锋对赵刚使了个眼色，

指了指陡坡上方的岩缝。赵刚立刻会意，掏出最后一颗手雷扯掉保险栓，

用牙齿咬住拉环：“数到三。”“一。” 陈锋检查弹匣，还剩五发子弹。“二。

” 赵刚的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国境线方向闪烁的界碑灯。“三！”手雷扔出去的瞬间，

两人同时冲出弹坑。陈锋朝着陡坡连续点射，

刻意暴露自己的位置；赵刚则像猎豹般窜向岩缝，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狙击手果然被陈锋吸引，调转枪***击。就在这刹那的迟疑间，赵刚已经扑到岩缝前，

匕首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咽喉。但更多的毒贩已经冲到国境线前，

最近的黑影离界碑只有三米。陈锋看着赵刚从岩缝里探出头，

对他比了个 “解决” 的手势，

突然看见他的胸***出一团血花 —— 是从毒贩尸体上滑落的手枪，

被最后一个站着的毒贩捡了起来。“赵刚！” 陈锋嘶吼着冲过去，

子弹打光了就举起步枪砸过去。他扑倒那个毒贩，用拳头疯狂砸向对方的脸，

直到对方不再动弹。“刚子！” 他去摸赵刚的颈动脉，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

却感受不到丝毫搏动。赵刚的眼睛还睁着。远处的枪声还在继续，

陈锋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雨落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冷是热。

任务结束的那天，天放晴了。运尸袋被抬上直升机时，拉链拉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陈锋站在停机坪旁，军装的裤腿还沾着赵刚的血。老首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等功，

” 老首长的声音很哑，“抚恤金会尽快发到家属手里。”陈锋没说话，只是望着直升机。

他知道，这枚军功章对林慧和晓宇来说，不如赵刚回家吃一顿晚饭实在。部队的荣誉室里，

多了一块新的铭牌。编号、姓名、牺牲日期，冷冰冰的文字刻在金属上，

赵刚的身影只能留在这块金属板子上。陈锋每天训练结束，都会来这里站一会儿，

对着那块铭牌抽烟。烟雾缭绕中，他总觉得能听见赵刚在笑，说他抽烟的样子像个老头。

2 遗孤之痛半年后，陈锋拿到了十天的休假。他没回家，买了张去赵刚老家的火车票。

赵刚家在老城区的胡同里，墙皮斑驳，门楣上挂着褪色的红灯笼。

老赵一直抠门攒钱准备盖房子，谁知道这房子还是没来得及盖，

自己就走了陈锋站在对街的槐树下，看见林慧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几棵蔫了的青菜。她的头发剪短了，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脸上，

以前赵刚总说她扎马尾的样子最好看。陈锋的喉结动了动，还是没有先相认，转身去了超市，

买了很多的营养品。走出超市，林慧和晓宇已经不见了。陈锋提着东西往胡同里走，

刚拐过街角，就听见一阵争吵声。一个瘦高的男人撞了晓宇一下，书包掉在地上。

晓宇本能的想要争论几句。“不长眼啊？” 男人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书包。

晓宇瞬间不敢说话了，只是蹲下去捡铅笔。“晓宇！” 林慧快步走回来，把儿子拉到身后，

“对不起，孩子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就完了？” 男人唾沫横飞，“这书包脏了我的鞋，

你赔得起吗？”陈锋走过去，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拽着男人的胳膊，男人的手臂瞬间一道紫青。

“滚。” 陈锋的声音很低，要不是自己的身份，真想揍这个男的一顿。

男人顾不得手上的紫青，赶紧扭头就走。林慧这才看清陈锋的脸，眼睛一下子红了。

“锋子……” 她张了张嘴，眼泪先掉了下来。晓宇躲在妈妈身后，偷偷看了陈锋一眼，

又赶紧低下头。他记得这个叔叔，以前爸爸带他去部队时见过，会给他买巧克力。那天下午，

陈锋在林慧家坐了很久。屋子很小，家具都是旧的，墙上挂着赵刚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穿着军装，笑得一脸灿烂。林慧泡的茶凉了，她一直在说谢谢，却没提任何困难。

陈锋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带来的钱偷偷塞进了晓宇的书包。临走时，他摸了摸晓宇的头，

这孩子比视频里瘦多了，头发也该剪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锋把号码写在纸上，

递过去。林慧点点头，把他送到门口。看着陈锋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她捂住嘴，

压抑了半年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出来。回到部队的第一个周末，陈锋在靶场练枪，

教导员突然找到陈锋，说林慧给陈锋打了十几个电话。陈锋一听林慧就赶紧往回赶，

结果回过去的时候一直无人接听。陈锋一打开通讯软件，林慧给自己发了一个视频。

点开视频，画面很抖，像是***的。地点是学校后面的小巷，光线很暗。

三个半大的孩子围着晓宇，最大的那个穿着名牌球鞋，正一脚一脚踹在晓宇的肚子上。

“没爹的野种！” 那孩子骂道，声音又尖又细。“你爸是个叛徒，早就被枪崩了！

” 另一个孩子跟着起哄，手里还拿着根木棍，时不时往晓宇腿上抽一下。晓宇蜷缩在地上，

双手抱着头，哭得喘不过气。他的校服被撕破了，脸上有明显的红印。

林慧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尖叫着推开那几个孩子。她想把晓宇拉起来，

却被那个穿名牌球鞋的男孩推倒在地。那男孩几步走到晓宇面前，抬起脚踩在他的背上。

“我爷爷是局长，” 男孩得意地笑着，“打死你也白打！你妈要是敢告状，

我就让我爷爷把你们赶出这个城市！”林慧趴在地上，看着儿子被踩在脚下，突然爬过去，

抱住男孩的腿，不停地磕头。“求求你，别打了，求求你了……” 她的额头撞在水泥地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不一会儿就红了一片。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视频下面是林慧的留言[陈锋，给你添麻烦了][我想带晓宇回娘家，

你们能帮我联系联系学校嘛][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扰你们，

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3 霸凌之殇陈锋握着手机的手在抖，手机壳被他捏得咯吱响，

最后 “啪” 的一声，屏幕碎了。旁边的战友吓了一跳，“锋子，怎么了？”陈锋没说话，

转身就往外跑。坐上飞机就去了林慧的城市，刚下飞机就往学校赶。结果刚到学校，

学校的门卫拦住他，说什么也不让进。陈锋没废话，直接把证件拍在桌子上。

那是他的军官证。门卫愣了一下，赶紧放行。陈锋冲进教学楼，

正好撞见校长陪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往外走。那男人油光满面，脖子上戴着粗金链，

一看就不是善茬。“校长！” 陈锋喊住他。校长回过头，看见陈锋一身军装，

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是……”“赵晓宇的家长在哪？” 陈锋问，声音里带着火气。

校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往旁边的办公室指了指。“在里面呢。”陈锋推开门，

一股烟味扑面而来。林慧跪在地上，面前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打扮得珠光宝气，

正用纸巾擦着指甲。“李夫人，求求你，让你家孩子别再打晓宇了。

” 林慧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的红印格外显眼。那女人瞥了她一眼，轻蔑地笑了笑。

“小孩子打闹，至于这么较真吗？再说了，我家乐乐说了，是你儿子先惹事的。

”“我儿子没有！” 林慧急忙辩解，“他从来不敢惹事的！”“哦？是吗？

” 女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可奇了，我家乐乐怎么就偏偏打他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看啊，多半是随根。”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穿了林慧最后的防线。

她的身体晃了晃，眼泪无声地往下掉。陈锋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骨都在响。

他走到林慧身边，弯腰想把她扶起来。“你谁啊？” 那女人叉着腰，“少管闲事！

”陈锋没理她，只是看着林慧。“嫂子，起来。”林慧抬头看见他，嘴唇动了动，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锋子，你别管，这事儿…… 我们惹不起。”“惹不起？

” 陈锋的声音冷得像冰，“赵刚用命护着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

”林慧的身体一僵，眼泪掉得更凶了。那女人见陈锋不搭理她，有些生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老公是李建国！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东西，还敢叫建国”陈锋冷哼了一声。“我男人是龙国江城市公安局局长，

你个臭当兵的算老几。”贵妇指着陈锋的头说道。“原来是李局长的夫人。

” 陈锋轻蔑的笑了 “难怪这么大的派头。”他直起身，走到那女人面前。“我不打女人，

不然你现在已经是猪头了，回去告诉你儿子，再敢动晓宇一根手指头，我拆了他的骨头。

”女人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破声喊道：“你敢威胁我？我让你这身军装穿不成！

”“就你。” 陈锋淡淡地说，“我等着。”他转身扶起林慧，“嫂子，跟我走。

”林慧还在犹豫，被陈锋强行拉了起来。走出办公室时，

他看见校长和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站在门口，脸色都很难看。“李局长，您消消气，

这个当兵的不懂事，这个男孩他爹死了，找了个臭鱼烂虾来出头……” 校长陪着笑脸。

陈锋来到市政府，攥着赵刚的烈士证明，在服务台拍得啪啪响：“我要找负责优抚的同志，

烈士家属被欺负，孩子在学校遭霸凌，你们管不管？”穿制服的姑娘瞥了眼证明，

慢悠悠地拨电话：“张科在忙，你等着。”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来办事的人换了好几拨，

没人再看他第二眼。直到市政府准备下班，

张科才打着哈欠出来：“烈士待遇按规定发了抚恤金，其他的归教育局管。

”“教育局让找你们！” 陈锋的声音都在抖。“那你再去教育局问问。” 张科转身就走。

陈锋在市政府待到天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和赵刚守护的龙国为何如此不堪。

回到胡同，林慧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晓宇被开除了。” 她头也不抬，机械的叠着衣服，

“校长说他打架斗殴，影响校风。”“我去找他！” 陈锋转身就往外冲。“别去了，

我联系好娘家那边的学校了，明天就走。咱惹不起，躲得起……”“惹不起也得惹！

” 陈锋扯开她的手，“赵刚拿命换的荣誉，凭什么让他儿子受这委屈？

”他在街口的 “醉仙楼” 找到校长时，对方正搂着个女人划拳。酒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桌上的空酒瓶倒了一片。“王校长。” 陈锋的声音冰冷。校长吓了一跳，看清是他，

又端起酒杯：“陈同志啊，来，喝一杯？”“为什么开除晓宇？” 陈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

椅腿磨着地板的声音尖锐又刺耳。“规章制度嘛。” 校长灌了口酒，眼睛往林慧的方向瞟，

“那女人要是懂事点，陪我睡一觉……”话没说完，校长的头被陈锋直接按到桌子上。

油腻的桌布粘住校长的脸颊，白黄色的茅台酒渍顺着校长的下巴往下淌。

陈锋的拳头悬在校长的鼻尖前半寸，校长的酒气混着冷汗从毛孔里往外冒。“再说一遍？

” 陈锋的声音冰冷。“我错了！我错了！” 校长的脸在桌布上一直蹭，像一只鲶鱼，

“可晓宇上学这事…… 确实难办啊！”陈锋松开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难办？

我看是你不想办？”“他得罪了李局的孙子，” 校长趁机喘着粗气，眼神往门口瞟，

“现在连我都被连累了，这学…… 怎么回？”“连累你？

” 陈锋的火气 “噌” 地窜上来，“我战友用命护着的孩子，被你们欺负成这样，

***还敢说连累？”“啪！”耳光甩在校长脸上，响声震得包间里的空酒瓶都在颤。

校长的脑袋被抽的嗡嗡响，顺着桌子滑到地上，半边脸瞬间肿成紫茄子。“我马上办！

马上让晓宇回去！” 校长抱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牙花子渗着血，“求你别打了！

”他连滚带爬摸出手机，手指抖得不行。

“我这就给教务处打电话…… 马上准备手续……”“就在这儿打。” 陈锋扯过椅子坐下，

军靴踩着地上三碎的花生壳，“免提。”校长的脸白了白，慌忙按了免提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对着听筒喊：“陈大队吗？

我是老王…… 醉仙楼 302，有麻烦……”陈锋气的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

提起校长就准备动手。陈大队就在隔壁吃饭，听完直接踹开门。五个穿警服的人堵在门口，

为首的陈大队晃着手铐，谁在这里浪呢。他看了看陈锋，从兜里拿出手铐，

看着陈锋：“你就是今天那个不长眼的兵痞，走吧，和我们走一趟。”陈锋双手一紧，

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别动歪心思。” 陈大队朝着林慧抬了抬下巴，

“你不想那娘们在这里出事吧，孩子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呢？”陈锋的喉结滚了滚。

“我跟你们走。” 他松开手，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但你记住，

要是他们娘俩少根头发……”“放心，我们是执法部门。” 陈大队假惺惺地笑，“配合点，

少不了你的好。”“嫂子，” 陈锋路过门口时突然回头，目光穿透人群落在胡同口，

“我没回去就找我们指导员，报我代号……”审讯室的白炽灯直接照在陈锋的头上，

但陈锋依旧面不改色。陈锋刚想说：“记得打开摄像头。”话还没说完，

后脑勺就挨了一记闷棍。他感觉喉痛一阵发甜，熟悉的感觉上来了，

铁锈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打了校长还敢横？” 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揪起他的头发，

橡皮棍抵住他的咽喉，“知道王校长是谁的人吗？李局的亲小舅子！”棍子劈头盖脸砸下来，

后背的旧伤新伤搅在一起疼。陈锋死死盯着墙上 “坦白从宽” 四个红漆字，

赵刚牺牲那天，也是这样的红，漫过丛林的腐叶，漫过他的战术靴。“停。

”陈大队叼着烟走进来，踢开地上的橡皮棍。他蹲在陈锋面前，吐了个烟圈：“陈同志，

对不住了。” 烟圈罩在陈锋脸上，“李局说了，折断的骨头才好听话。

”陈锋啐出带血的唾沫，正砸在他锃亮的皮鞋上：“有本事你们打死我……”“打死我？

” 陈大队碾着烟蒂笑，“我已经对你很好了，不然我们的手段，圆明园都是你烧的。

” 他突然抬脚，重重踹在陈锋心口，“好好反省，你个碎催。

”铁椅子在地上滑出刺耳的响，陈锋咳出的血溅在地上。疼吗，对于陈锋来说，

身上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疼。教导员带着部队的公函赶到时，天刚蒙蒙亮。

他看着陈锋身上的伤，手在公文包上攥出红印：“回去再说。”走出警局，

“他们说监控坏了。” 教导员的声音发沉，“这事儿…… 部队不好插手。”陈锋没说话，

径直往胡同走。远远看见林慧站在门口，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晓宇……” 他刚开口，

就被林慧打断。“所有学校都不收他。” 她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李局长放话，谁敢收，

就让谁关门。”晓宇抱着膝盖蹲在地上。陈锋走过去，

看见他胳膊上的新伤 —— 青紫色的指印像朵烂花。“叔叔，” 晓宇的声音发抖，

“我以后不上学了……”林慧突然捂住脸，

他说…… 让我去陪李局长…… 说这样就能放过晓宇……”指导员怕陈锋再做出什么事情，

赶紧表示：“你们不用管了，嫂子你和晓宇跟我回去，部队给你们安顿好。

”4 暗刃出鞘回到部队，陈锋直接去了政治部。他把一份退伍报告放在桌子上，

推给老首长。老首长拿起报告，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你想好了？”“我想好了。

” 陈锋立正站好，“我想退伍。”“就因为赵刚家的事？” 老首长把报告拍在桌子上，

“你是‘利刃’的兵！是龙国最好的特种兵！就为了这点事，你要放弃你的前途？

”“赵刚用命救了我。” 陈锋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家人，

我必须护着。”“他们家人都已经接到驻地了，后续我会和当地沟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