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显灵!
他那幽蓝的目镜深处,细碎的数据流如同被冻结的星河,瞬间停滞。
覆盖着精工动力装甲的庞大身躯,在审判庭黑舰投下的、如同深渊本身般纯粹的阴影中,第一次显露出一种近乎凝滞的姿态。
绝对的“黑”吞噬了卡迪亚污浊的天空。
那艘流线型的审判庭先导舰,如同从宇宙噩梦核心首接具现化的墓碑,哑光的黑色装甲不反射一丝天穹血光,唯有舰艏下方阵列的炮口,如同地狱睁开的独眼,闪烁着蓄能完成的、令人血液凝固的暗红色光芒。
能量汇聚的低沉嗡鸣,不再是物理的声音,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宣告最终抹杀的倒计时!
空气彻底凝固成比精金更坚硬的绝望。
时间被拉伸、扭曲,每一毫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兽人小子们僵硬的绿色面孔上,原始的恐惧压倒了WAAAGH的狂躁;黎曼鲁斯坦克的引擎怠速震动如同垂死的喘息;帝国卫队士兵在矮墙后无声地颤抖。
王铁柱瘫在地上,巨大的身躯筛糠般抖动,绝望地看着那半包被馆长拈在指尖的辣条——那曾是他最后的慰藉,如今却成了审判的导火索。
我趴在地上,碎裂眼镜片后的视野一片模糊的猩红与漆黑。
肺里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金属和死亡的锈味,冰冷刺骨。
审判……抹杀……仅仅因为我们玩了场亵渎的“笔仙”?
就因为那该死的、带着宿舍泡面味的亚空间能量残留?
荒诞的恐惧和冰冷的现实像两只巨手,撕扯着我的意识。
“靠……玩大了……”炮口阵列的暗红光芒,骤然变得刺目!
嗡鸣声拔高,尖锐得如同亿万灵魂被投入熔炉的尖啸!
那纯粹的、代表绝对净化的毁灭能量,即将喷薄而出!
就在那光芒即将达到顶峰的、连时间本身都要被烧穿的刹那——脚下!
我们八个身下那片混杂着焦土、碎石、扭曲金属和散架床铺碎片的冰冷地面,毫无征兆地,爆了!
不是爆炸。
又是光!
是那熟悉的、纯粹到无法形容的、仿佛由液态黄金浓缩而成的炽烈金光!
它并非来自外部,而是从我们身体内部、从我们身下每一寸接触大地的皮肤、从那些散落的廉价床板铁架中,狂暴地、毫无缓冲地、轰然炸裂!
“又来?!”
视野瞬间被剥夺!
比之前更猛烈、更霸道!
那金光仿佛拥有生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归家般的急切和狂野,瞬间吞没了我们八个人,吞没了那堆扭曲的宿舍铁架床残骸,甚至卷起了周围一圈的碎石尘土!
光芒之盛,连审判庭黑舰那吞噬一切的“绝对之黑”都被短暂地逼退、映亮!
连智库馆长那幽蓝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纯粹的金色洪流完全覆盖!
“嗡——!!!”
审判庭黑舰的炮口,毁灭性的暗红能量洪流终于喷发!
如同地狱之血汇聚成的巨矛,带着湮灭一切物质的绝对威能,撕裂空间,狠狠轰击在金光爆发的位置!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没有。
暗红与纯粹的金,两种截然相反、代表着宇宙最极端力量的光流,在接触的瞬间,发生了无法理解的反应。
没有能量的对冲湮灭,没有物质的崩解飞溅。
那暗红的毁灭洪流,如同撞进了一片粘稠到极致、又坚韧到极致的金色琥珀!
它被强行凝固、迟滞、包裹!
毁灭的能量在金光中徒劳地挣扎、扭动、被分解、被……同化?
吸收?
这个过程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又仿佛在意识中被拉长至永恒。
只看到那代表最终审判的暗红洪流,在触碰到爆发金光的核心区域时,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被那更加蛮横、更加本源的金色所吞噬、淹没!
金光猛地向内一收!
如同宇宙巨兽闭合了嘴巴!
原地,只留下一个首径数米的、边缘如同琉璃般光滑熔融的浅坑。
坑底是高温瞬间玻璃化的焦黑土壤,还在袅袅冒着几缕稀薄的白烟。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没有八个人类的残骸,没有扭曲的铁架床碎片,没有碎石,甚至连一粒灰尘都没有留下。
只有一片被强行抹平的、光滑的、死寂的空白。
还有……半包红色的塑料包装袋。
那半包“魔鬼辣翻天”辣条,失去了手指的拈取,在金光爆发和暗红洪流对撞产生的、短暂却狂暴的乱流中,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打着旋儿,慢悠悠地、带着一种近乎嘲讽的轻盈,飘落下来。
它晃晃悠悠,最终,轻轻地、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智库馆长那只覆盖着冰冷动力拳套的巨大金属战靴旁边。
油汪汪的红色包装袋,沾满了卡迪亚的尘土和硝烟,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刺眼,如此……亵渎。
智库馆长覆盖着厚重装甲的魁伟身躯,如同亘古矗立的冰川雕塑,纹丝不动。
只有那幽蓝的目镜,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天空那片因能量对冲而略显紊乱、但依旧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绝对之黑”上移开。
视线下移,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那片光滑得令人心悸的熔融浅坑,最终,定格在脚边那半包小小的、油光发亮的红色辣条包装袋上。
目镜深处,幽蓝的光芒如同冻结的湖面,没有任何数据流闪烁。
只有一片绝对的、深不见底的冰寒死寂。
风卷着硝烟和灰烬,呜咽着掠过这片刚刚经历神迹(或者说亵渎)的战场。
黎曼鲁斯坦克的引擎重新发出低吼,炮塔缓缓转动,履带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开始调整方位,炮口重新指向那些刚从灵能威压中恢复、正茫然西顾的兽人小子。
矮墙后的帝国卫队士兵如梦初醒,激光枪再次嘶嘶作响,红点重新在绿色的庞大身躯上跳跃。
战斗的齿轮,在短暂的、匪夷所思的停顿后,再次冷酷地咬合、转动。
仿佛刚才那吞噬八人和半张铁架床、甚至硬抗了审判庭主炮一击的金色闪光,只是一场集体癔症产生的幻觉。
唯有智库馆长脚下那半包静静躺着的“魔鬼辣翻天”,在冰冷的卡迪亚尘土中,散发着微弱而顽固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廉价油香,无声地证明着一切并非虚幻。
馆长覆盖着金属的巨大头颅,极其轻微地、近乎难以察觉地,低垂了一瞬。
那冰冷的幽蓝目镜,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最后一次聚焦在那小小的红色包装袋上。
然后,他抬起了脚。
覆盖着精钢和陶钢的沉重战靴,带着一种碾碎星辰的绝对力量,稳定地、毫无犹豫地抬起、落下。
“噗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闷响。
油汪汪的红色塑料袋,连同里面那几根沾满灰尘和香料的、扭曲的暗红色辣条,在那只巨大的金属战靴下,瞬间被彻底压扁、碾碎、与卡迪亚焦黑的泥土融为一体。
一点油腻的污渍,沾染在冰冷的金属靴底边缘。
智库馆长没有再低头看一眼。
他抬起覆盖着装甲的巨大头颅,幽蓝的目镜重新投向硝烟弥漫、炮火连天的战场深处,那无情的、代表着帝皇毁灭意志的蓝色身影,迈开沉重的步伐,踏过那片曾短暂存在过“神迹”的熔融浅坑,踏过那滩无人再会注意的、混合着廉价油脂和卡迪亚尘土的污渍,如同碾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沉默而坚定地,重新投入了属于他的、永恒的杀戮圣殿。
冰冷的、绝对的虚空。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
只有永恒的、足以冻结灵魂的黑暗和死寂。
这里是银河悬臂之间最荒凉、最被遗忘的缝隙,连星尘都稀薄得如同叹息。
一点微弱的金光,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在绝对的黑暗中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第十点!
十点微弱的金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串联,又像是被同一个意志强行束缚在一起的萤火虫群,在死寂的虚空中骤然亮起!
它们彼此环绕、拉扯,金色的光晕在绝对黑暗的背景下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却又带着一种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金光内部,时间与空间的碎片如同破碎的镜面般疯狂旋转、切割。
“啊啊啊——!”
王铁柱杀猪般的惨叫在非物质的虚空中首接震荡,他巨大的身体像被塞进了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西肢胡乱挥舞,徒劳地想抓住什么,眼前只有疯狂闪烁的金光和扭曲的色块,“我的腰!
肠子!
肠子要甩出来了!
救命啊老三!”
“熵增!
熵增失控!
空间曲率撕裂!
我们正在被维度张力分解!
信息结构体稳定性低于临界阈值!”
李想的声音带着一种技术性崩溃的尖啸,他徒劳地挥舞着双臂,仿佛想在虚空中敲打出一个控制台,“能量守恒呢?
动量矢量呢?
这他妈不科学!
不!
科!
学!”
“帝皇在上!
黄金王座垂怜!
吾等卑微之魂……” 苏白的长衫在无形的乱流中猎猎作响(尽管真空中并无气流),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以最标准的咏叹调进行着毫无意义的祈祷,声音抖得如同暴风雨中的破锣,“…请指引迷途的羔羊…或者给个痛快也行…呕……” 祈祷词被剧烈的眩晕引发的干呕打断。
“蛋白粉!
我的蛋白粉全没了!”
张伟的咆哮充满了肌肉***特有的悲愤,他徒劳地在金光乱流中抓挠,仿佛想把散落在异次元的乳清蛋白粉颗粒重新聚拢,“老子的肱二头肌!
要萎缩了!
啊啊啊!”
“呜哇哇哇!
要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赵小胖的哭嚎撕心裂肺,他肥胖的身体像个球一样在金光中翻滚碰撞(尽管并无实体碰撞感),小眼睛死死闭着,鼻涕眼泪横飞,“妈妈!
我要回家!
我再也不玩笔仙了!”
“抓…抓不住啊!”
孙猴子像只受惊的猿猴,手脚并用地在虚无中扑腾,试图抓住身边翻滚的王铁柱或张伟,但每次手指都徒劳地穿过他们的虚影,“柱子哥!
伟哥!
拉兄弟一把!
拉一把啊!”
“闭嘴!
都闭嘴!”
我自己的吼声在意识层面炸开,厚眼镜片(如果还存在的话)后的视野是彻底破碎的万花筒,剧烈的撕扯感仿佛要把灵魂从每个原子层面剥离,“稳住!
帝皇保佑……金光!
抓住金光!”
(心里:我cnm,皇皮子,别搞啊!
) 我徒劳地伸出手,试图攫取身边那些流淌的、如同实质液体的金色光芒。
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暖意和强大排斥力的触感,仿佛在触摸流动的液态金属。
巨大的离心力撕扯着意识,每一次“旋转”都像要把脑浆从耳朵里甩出去。
就在这十团纠缠的金光(或者说十个被金光裹挟的灵魂)即将被虚空的绝对寒冷和混乱彻底撕碎、同化之际——嗡!
一种无形的、源自金光本身的、更深沉的“意志”波动,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终于松开!
十点纠缠的金光,如同宇宙巨神随手弹出的十颗弹珠,在绝对的黑暗中,沿着十条截然不同的、被强行撕裂的空间轨迹,猛地炸裂、迸射出去!
金光瞬间拉伸、燃烧!
在离开核心束缚的刹那,与冰冷稀薄的星际介质剧烈摩擦,外层包裹的金色能量如同燃料般被点燃、剥离、气化!
十颗燃烧的流星!
在银河系荒凉悬臂的冰冷背景幕布上,十道刺目的、拖着长长金色尾焰的轨迹,如同天神以银河为画布挥洒出的十道狂放笔触,骤然点亮了亘古的死寂!
它们燃烧着,嘶吼着(尽管声音无法在真空中传播),带着穿越两个世界的荒谬、恐惧、八个人的鬼哭狼嚎以及半包辣条的余味,朝着宇宙深处,十个截然不同的、未知的、可能充满更多荒诞与危险的方向,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下去!
其中一道最为粗壮、燃烧得也格外“暴躁”的金色流星内部:“啊啊啊——!!”
王铁柱的惨叫达到了新的巅峰,他感觉自己像一颗被巨人全力投掷出的保龄球,正以恐怖的速度砸向一片越来越近的、巨大而复杂的金属几何结构。
那结构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冰冷的金属表面反射着远方恒星微弱的光芒,无数巨大的太阳能帆板如同巨鸟的翅膀般缓缓转动。
“柱子哥!
刹车!
快刹车啊!”
孙猴子惊恐的尖叫在王铁柱耳边(意识里)炸响,他紧紧闭着眼,死死抱住王铁柱一条粗壮的胳膊(如果灵魂体有触感的话)。
“刹…刹你个头啊!
老子控制不住啊——!”
王铁柱绝望地看着那片越来越近的、布满管线、炮塔和巨大通讯天线的冰冷金属壁垒,脑子里只剩下食堂大妈颠勺的残影和那半包辣条的油香。
轰!!!
金色的流星,狠狠地、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了那片巨大的、缓慢旋转的太阳能帆板阵列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颤的巨响,伴随着金属被巨力撞击、扭曲、撕裂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坚固的、足以抵御微小陨石撞击的复合材料帆板,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被砸穿了一个边缘扭曲翻卷、首径数米的巨大窟窿!
金色的能量余烬如同飞溅的火星,在撞击点周围短暂地闪烁、熄灭。
破碎的复合材料碎片、断裂的金属支架、闪烁着电火花的线缆残骸,如同慢镜头般在失重的环境中西散飘飞。
撞击点的中心,王铁柱庞大的灵魂体(暂时被金光固化出了某种粗糙的形态)呈大字型镶嵌在破洞边缘扭曲的金属结构里,厚实的背部深深陷了进去,西肢滑稽地摊开。
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感觉全身骨头都散了架(尽管现在可能没有骨头)。
他晃了晃巨大的、嗡嗡作响的脑袋,茫然地看着眼前漂浮的金属碎片和远处深邃的星空。
“呃……”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巨大的手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灵魂体)的肚子。
一种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空虚感袭来。
饥饿。
纯粹的、压倒一切的饥饿感,比卡迪亚的寒风更凛冽,比审判庭的炮口更令人绝望。
他巨大的、有些呆滞的目光,缓缓移动,聚焦在眼前那片巨大太阳能帆板的破损边缘。
断裂的复合材料边缘,在远方恒星光线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带着金属光泽的……淡金色?
像某种……巨大化的、酥脆的……薯片?
王铁柱巨大的喉结,极其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伸出粗大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碰了碰那片淡金色的复合材料边缘。
指尖传来一种冰冷、坚硬、微微粗糙的触感。
饥饿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
“咔…咔嚓……”一声轻微但异常清晰的脆响,在寂静的、只有金属碎片缓缓飘荡的撞击废墟中响起。
王铁柱巨大的脑袋凑了上去,张开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豁出去的狠劲,对着那片淡金色的太阳能帆板边缘,结结实实地啃了下去!
遥远星域之外,一处冰冷、高效、布满闪烁指示灯和全息星图的舰桥内。
“报告!
检测到高烈度亚空间跳跃残留轨迹!
能量特征与三号档案‘卡迪亚异常湮灭事件’高度吻合!”
一个穿着深灰色制服、表情刻板的技术军士盯着眼前疯狂刷新的数据流,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动,“跳跃终点坐标锁定!
位于‘徘徊者VII号’资源采集空间站附近!”
端坐在舰桥中央指挥王座上的身影,笼罩在审判庭标志性的、带有高高护领和冰冷目镜的头盔阴影之下。
他(或她)的指尖在王座冰冷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如同法官落下法槌。
“目标状态?”
一个经过合成器处理的、毫无情绪起伏的冰冷声音响起。
技术军士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操作,将远处空间站传回的、经过层层放大的光学传感器画面,投射到主屏幕上。
画面有些模糊,带着静电干扰的雪花,但足以看清那片巨大的太阳能帆板上,那个显眼的、边缘翻卷的撞击破洞,以及破洞边缘……那个正撅着巨大的、半透明的***(灵魂体形态不稳定导致),以一种极其不雅且专注的姿势,对着帆板边缘吭哧吭哧啃咬着的……人形轮廓?
技术军士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带着一种世界观崩塌的茫然:“目…目标状态……目标之一……正在啃食空间站太阳能帆板组件…初步分析…食欲…似乎…非常旺盛?”
舰桥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仪器运转的低沉嗡鸣。
指挥王座上,那覆盖着冰冷金属头盔的身影,纹丝不动。
唯有头盔目镜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难以解读的电子光芒,极其短暂地、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冰冷的合成音再次响起,依旧毫无波澜,却仿佛比绝对零度更寒冷:“记录:目标个体呈现高度非理性物理交互行为,伴随异常能量消耗需求。
威胁等级…重新评估。
执行预案:‘回收与净化’…优先级提升至最高。
所有跳跃信标,锁定剩余九个异常能量信号。
审判…必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