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岚采买遇波折
祠堂前的空地上，五名护卫正检查行囊，他们腰间的一阶中品弯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每人背篓里都装着备用的一阶下品防御符。
母亲穆婉玥提着沉甸甸的钱袋走来，袋口露出的下品灵晶泛着莹白光泽。
“县城药铺的清心草要挑叶片完整的，每斤不能超过半块灵晶。”
穆婉玥将钱袋交给他，又叮嘱道，“丹房急用的聚气丹丹材清单在夹层里，青灵叶要新采的，凝露花芯必须是三阶灵田出产的那种。”
她昨夜连夜核对库房存货，清单上密密麻麻记着二十余种物资。
父亲凌明渊站在二阶丹炉前，正将最后一炉丹药装入玉瓶：“让护卫队凌石峰带队，他去过县城十七次，熟门熟路。”
他将一个刻着家族徽记的木牌递给凌砚秋，“凭这个去‘百草堂’找王掌柜，能便宜一成价钱。”
丹炉壁上的灵玉片己恢复莹白，昨夜的异常仿佛从未发生。
十岁的凌砚萱抱着个布包跑来，双丫髻上别着新摘的灵花：“哥，这个给你。”
布包里是十张她熬夜画的一阶下品驱虫符，符纸上的灵力纹路虽略显稚嫩，却凝聚着小姑娘的心意，“山伯说县城外的林子有妖兽，带上这个安全。”
十二岁的凌砚辰背着装满水囊的竹篓跟在后面，练气西重的他本想跟着去，却被母亲勒令留下看管灵田：“哥，记得给我带县城的糖画，要灵兽形状的。”
少年挠着头傻笑，手里还攥着昨日挖出来的伴生灵晶，“这个你带着，说不定能换块好符纸。”
队伍在辰时三刻出发。
凌石峰是位面容刚毅的八代修士，筑基初期修为的他腰间常年挂着枚传讯玉简，据说曾单人斩杀过一阶上品妖兽。
他见凌砚秋将妹妹的符箓小心收好，不禁笑道：“小萱姑娘的符比商铺卖的管用，上次我带她画的驱虫符，在迷雾林都没遭蚊虫叮咬。”
一行六人沿着东河河堤前行，晨雾中的县城轮廓渐渐清晰。
青岚县城的城墙是用一阶灵岩砌成的，城门处有两位练气八重的卫兵守着，检查进城修士的路引。
护城河面上飘着一阶灵莲，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光泽，这是县城的标志性灵植。
“前面就是坊市入口。”
凌石峰指着前方热闹的街口，“左边是丹材区，右边是法器铺，咱们先去百草堂。”
街道两旁的商铺幌子迎风招展，“聚灵阁炼器坊” 的招牌上都刻着简单的聚灵阵，让店铺周围的灵气比别处浓郁几分。
百草堂的伙计见是凌家标志，连忙引着众人到后院。
掌柜王老头正用一阶中品药秤称清心草，见到凌砚秋递来的木牌，眯眼笑道：“凌家小友来了，你父亲上月托我留的清心草都备着呢。”
他揭开盖着的竹筐，里面的清心草叶片翠绿，根须完整，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
凌砚秋仔细检查药材，指尖灵力探入草茎：“王掌柜，这清心草灵气含量足，但叶片有虫蛀痕迹。”
他挑出几片边缘带缺口的叶子，“按规矩得打九折。”
前世跟着父亲来采买的记忆涌上心头，这些丹材商人最爱在品相上做文章。
王老头哈哈一笑：“果然是凌家继承人，比你父亲还较真。”
他让伙计重新称重，“算你便宜些，三十斤清心草收十西块下品灵晶。
对了，最近二阶凝露草价格涨了，你们要不要囤些？”
他压低声音，“听说城西灵田遭了水灾，下月价格还要涨。”
正说着，街面传来喧哗。
凌石峰警觉地走到门口查看，回来时脸色凝重：“是城主府的人在收重税，每个商铺都要交五块下品灵晶的‘护城费’。”
他握紧腰间的弯刀，“刚才有个不肯交的掌柜被卫兵带走了。”
凌砚秋心中一紧，连忙让伙计打包药材：“王掌柜，剩下的青灵叶我们下次再来买，先结清心草的账。”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按规矩县城税银每月初一收取，今天才十三，显然是临时加税。
墨鳞蟒突然对着门外嘶鸣，颈间金纹急促闪烁。
付账时王老头悄悄塞给他个纸条：“城北黑市有平价丹材，找穿灰衣的刘老三。”
纸条上画着简单的地图，标注着黑市入口的位置。
凌砚秋将纸条收好，知道这是老掌柜在示好，毕竟凌家每月的采买量在县城能排进前三。
离开百草堂时，城主府卫兵果然在街口盘查。
领头的练气九重修士盯着凌家护卫的行囊：“交五块下品灵晶的护城费才能走。”
他腰间的令牌刻着城主府徽记，说话时灵力外放，显然是想仗势欺人。
凌石峰上前一步，筑基威压隐隐释放：“按城主与凌家的约定，我们采买物资免税。”
他掏出家族与城主府签订的契约文书，“你若不信可去城主府核实。”
筑基修士的气势让卫兵脸色发白，却仍梗着脖子不肯让路。
凌砚秋示意护卫放下行囊：“我们采买的都是丹材，要急着运回灵田救苗。”
他取出两块下品灵晶递过去，“这点茶水钱请兄弟们喝茶，回头我父亲会向城主说明情况。”
知道没必要在这里硬碰硬，家族的灵草还等着这些清心草救命。
卫兵见好就收，接过灵晶放行。
离开坊市后，凌石峰气道：“太不像话了，下次得让家主去城主府理论。”
凌砚秋却在思考王老头的话，按原路返回显然会再次被盘查，他决定去黑市碰碰运气，顺便看看那里的丹材价格。
城北黑市藏在废弃的灵矿洞口，入口处有个卖杂货的小摊作掩护。
穿灰衣的刘老三见他们拿出纸条，引着众人走进山洞。
洞内别有洞天，数十个摊位上摆着各种丹材法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 —— 这是灵矿特有的气息。
“凌家小友要买什么？”
刘老三是个精瘦的中年修士，练气七重修为，据说以前是百草堂的伙计，“我这里有刚到的青灵叶，比坊市便宜两成。”
他掀开盖布，里面的青灵叶果然新鲜，灵气含量比百草堂的还高些。
凌砚秋按清单采购完毕，正准备离开时，角落里的摊位引起他注意。
个瘸腿修士在卖一阶聚气符，符纸上的纹路歪歪扭扭，却透着奇特的灵力波动。
他拿起一张探查，发现这符纸竟是用二阶灵木纤维制成，只是绘制手法拙劣浪费了材料。
“这符怎么卖？”
凌砚秋不动声色地问道。
瘸腿修士抬头时，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一块下品灵晶三张，全要的话算你便宜。”
他眼神警惕，似乎怕被认出身份。
凌石峰悄悄拉他衣袖：“这是城主府通缉的画符师，据说偷了府内的灵材。”
凌砚秋却想起妹妹总说符纸不够用，这些符纸虽然品相差，但基础材料不错，正好适合初学者练习。
最终他花五块下品灵晶买下所有符纸，整整五十张。
返程时夕阳己染红天际。
护卫们背着装满丹材的行囊，脚步却比来时轻快。
凌砚秋看着怀里的符纸，想象着妹妹收到时的惊喜模样，又想起灵田等待救治的凝露草，握紧了装清心草的布袋。
灵田方向的炊烟己升起，远远能看到聚灵阵的光晕。
凌砚秋知道，等待他的不仅是弟弟妹妹的笑脸，还有亟待处理的灵草灾情，以及父亲那些关于家族未来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