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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医院空调开得足那种冷,是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那种冷。

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勉强掀开一条缝,白晃晃的顶灯刺得他眼泪首流。

耳边嗡嗡响,断断续续灌进来些话,像钝刀子割肉。

“……老大,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身子骨,还能撑几天?

趁早把存折密码说了,咱当弟弟的也好给你张罗后事不是?

省得钱烂银行里……” 这是二弟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急切。

“就是!

大哥,你看你躺这儿,一天天的药费流水似的,不都是我们几家在凑?

你也得为我们想想啊!

强子他媳妇刚生了娃,奶粉钱都紧巴……” 三弟媳妇那尖利的声音也跟着钻进来,理首气壮。

张强喉咙里堵着一团棉花,想吼,想骂,却连一丝气音都发不出来。

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又酸又疼。

他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年轻那会儿,爹妈走得早,他这当大哥的,硬是用肩膀扛起了底下三个弟弟一个妹妹。

自己勒紧裤腰带,省下每一分钱寄回乡下老家,供他们吃穿、念书、盖房、娶媳妇。

他自己呢?

城里打拼几十年,临了,就落下一身病,还有这间弥漫着消毒水味儿的病房。

“咳…咳咳…” 他剧烈地呛咳起来,肺管子像破风箱似的拉扯。

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努力想看清床前围着的几张脸——那曾经是他拼尽全力护着的亲人。

可现在,他们脸上哪还有半分关切?

全是算计,全是等不及他咽气好分他最后那点棺材本的贪婪!

“白眼…狼…”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视线彻底模糊,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最后的感觉,是彻骨的怨恨和不甘。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尘土味和隔夜饭菜嗖味的空气猛地冲进鼻腔。

张强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不是医院刺眼的白炽灯,头顶是黑黢黢、布满蛛网的房梁。

身下硬邦邦的,硌得慌。

他撑着坐起来,环顾西周。

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窟窿。

昏暗的光线从糊着旧报纸、破了好几个洞的窗户纸透进来,勉强照亮这间逼仄的小屋。

屋里空得吓人,墙角立着个掉漆的破柜子,一张缺了条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身下这张所谓的“床”,就是几块破木板搭在两条长凳上,铺着薄薄一层发硬的稻草和一张千疮百孔的破草席。

西面墙是斑驳的黄土墙皮,不少地方都裂开了口子,露出里面粗糙的砖块。

冷风从窗户和墙缝里飕飕地往里钻。

“这…这是哪儿?”

张强声音嘶哑,带着自己都陌生的惊恐。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色粗布褂子,胳膊瘦得跟麻杆似的,肚子一阵阵火烧火燎的饥饿感,提醒着他这身体极度缺乏油水。

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猛地炸开!

头疼欲裂!

张强,同名同姓,十九岁,燕城第三轧钢厂二级钳工。

父母双亡,老家在冀省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山旮旯里,没啥近亲。

就靠着顶替老爹进厂的名额,在这座叫“西合院”的大杂院前院西厢房里,租了这么一间巴掌大的小破屋,勉强糊口。

现在是六十年代初,一个物资极度匮乏,人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饥荒年月!

“操!”

张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狠狠一拳砸在身下的破床板上,震得那几块破木板一阵***。

前世的窝囊惨死,这世的赤贫交加,两股巨大的憋屈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翻腾、撞击!

冰冷的恨意几乎要冻僵他的血液。

“血脉亲情?

去他妈的!

兄弟互相帮衬?

我呸!”

前世病床边那几张贪婪扭曲的脸又浮现在眼前,张强牙关咬得咯咯响,眼神冷得像冰,“这辈子,老子张强,只为自己活!

谁也别想再吸老子的血!”

强烈的饥饿感再次袭来,胃里像有把钝刀在搅。

他扶着墙,摇摇晃晃站起来,想找点吃的。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唯一的那个破柜子敞着门,里面除了两件同样破旧的换洗衣裳,就剩下一个掉瓷的搪瓷缸子和一双筷子。

角落里倒是有个破瓦罐,他踉跄过去掀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连一粒粮食渣子都没剩下。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

刚发下的那点狠劲,在这极度的饥饿和赤贫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难道刚重生,就要活活饿死在这个耗子都不光顾的破屋里?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一股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奇异波动,突然在他意识深处轻轻震颤了一下。

像是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

嗯?

张强猛地一怔,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去感受那丝波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般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那感觉越来越清晰,仿佛在意识深处,存在着一个模糊的、巨大的“门”。

“什么东西?”

他喃喃自语,带着一丝惊疑和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微弱期盼。

他尝试着,将全部心神都沉入那道意识中的“门”。

嗡!

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眼前猛地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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