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二姐雪中送霜,时月非常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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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阴暗潮湿,味道古怪,空气里似乎能挤出水来。

最角落处一丈见方的牢房前,一只灰皮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它吃的油光水亮,而赖以生存的食物,正是犯人脱落的腐肉。

此刻,它逡巡到江时月的面前,似乎在打量面前这个女子有没有可以食用的部分。

江时月害怕的往后缩着,首到背紧紧地贴着墙面,这些天她己经知道,喊是没有用的,只会换来一顿毒打,不如留着点力气。

吱嘎一声,江时月听到外面生锈的铁门被推开了,她抬起头,害怕地望着外面,担心又要有人对她用刑,逼供让她承认,楚王通敌的事实。

鞭刑和杖刑,她都一一受过了,可是王府的事,她确实一无所知,她不能编排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顾云归来换自己的一时轻松啊。

正想着,江时月垂着的头前出现了一抹亮色,是一件淡绿织锦流云裙, 她抬头往上寻去,昏暗的火光下,是一张清丽的面容,来人,正是她的二姐,江晚晴。

仿佛在无边无垠的黑暗沼泽里看到了一点光亮,她心中一瞬间燃起了希望,江时月用上了夹棍后肿胀的手,抓住了江晚晴的裙摆,“二姐,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王爷的事啊。”

江时月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样,拖着疼痛的双腿,向江晚晴靠近着。

曾经对她温柔至极的二姐却抬脚,踩住了江时月红肿的左手,使劲儿地碾了几圈。

江时月哀嚎,扭曲着身子挣扎:“啊!

不要,疼,二姐,放开我啊。”

江晚晴的贴身侍女鹅黄贴心地为江晚晴搬来了软凳请她坐下,江时月这才恍然大悟,二姐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果然,江晚晴打量着时月的神情都带着厌恶,“救你?

江时月,你竟然如此蠢钝,到了现在,还以为你是国公府娇养的三小姐吗?

你就没想到,为何王府的书房里,会出现楚王卖国通敌的证据?”

江时月恍然大悟,她举着被踩的面目全非的双手,红着眼质问江晚晴:“是你?

是你来王府看我的时候放进去的?

为什么啊二姐,明明我们那么要好,我们是亲姐妹……”江晚晴是难得的失态,她举手间,流仙裙的袖口荡漾出好看的弧度,“闭嘴,谁和你是亲姐妹了?

父亲说了,你是春姨娘和西夏人生的野种,低贱下作,凭你这副样子,也能被陆敏记在名下,也能嫁入皇家,而我,明明资质比你好,却只能嫁给英国公世子那个病秧子,凭什么?”

江晚晴越说越激动,一双如水般的眸子也泛起了水光:“陆敏只不过是怕我嫁给楚王后,压过她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女儿,所以才故意让你这个顽劣不堪又蠢笨如猪的东西压过我,羞辱我!”

说着,江晚晴的手上,亮出了太子的一块令牌,她的神情得意又骄傲,好像赢得了一切,“江晚照,江时月,我要把你们都毁了,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咱们那个虚伪的姐姐怀了太子的骨肉,但我的肚子里,也有他的血脉了,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人,都输给我了。”

江时月皱起眉头,忍不住斥责道:“二姐,你怎么可以勾引长姐的丈夫,长姐那么疼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这么多人。”

江晚晴淡淡地别过头去,和这个蠢货多说一句话,她都得气死,于是,她抚摸着自己如瀑布般的长发,缓缓叹息了一声,“不只这些呢,连最迷恋她的陆震霆,也和我达成了同盟呢,只要我成为太子妃,就把江晚照,送给他。”

但是紧接着,江晚晴残忍地一笑,“那陆震霆,也是个蠢货,他以为我会饶了江晚照吗?

我要亲手剖开她的肚子,杀了她和她的孩子。”

江时月红了眼,唾了一句,“二姐,你真是恶心,卑鄙,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英国公府虽然不是皇家,可也是锦衣玉食,你何必这样。”

江晚晴的脚暗暗使劲儿,仿佛要把江时月的手踩烂,“锦衣玉食?

和英国公世子张铎成亲两年,我和他只见过一面,洞房花烛夜,他告诉我他有隐疾,你觉得,我过得好吗?”

隐疾?

江时月虽然未经人事,可是婚前,有人给她看过避火图,她自然知道是哪里的隐疾。

但明明母亲说过,英国公世子虽然有些体弱,但是英俊潇洒,性格温和,是二姐的良配啊。

怎么会有隐疾呢。

江时月疼的泪流满面,她死死地抠住地面,“可是二姐,这和大姐没有关系,她也是无辜的……”江晚晴冷哼一声,江时月这个蠢货,还自以为和江晚照姐妹情深呢,每次都被耍的团团转。

“三妹啊,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长姐知道你下了狱,也没有为你求情,她对你的疼爱,也是假的!

都是假的!

整个国公府,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江时月,国公府的一切,远比你想的要肮脏,要不堪,你如今的下场,除了我,又何尝没有陆敏的推波助澜?”

“她要我俯首屈膝嫁到英国公家,我偏要抢了她女儿的太子妃之位。”

江时月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她们江家三姐妹,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友爱亲近,镇国公家的名声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谁曾想,内里却是烂透了。

父亲母亲弃她,表哥二姐欺她,连长姐也对她虚情假意,不管不顾。

原来,她一首生活在谎言里。

江时月捂着胸口,气急攻心下,喷出的鲜血溅落在囚衣上,是触目惊心的痕迹,一如今日大雪之上的点点赤红。

江晚晴心中畅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笑着吩咐后面的鹅黄,“让人把我这位王妃妹妹的舌头割了,流放路上艰苦,让她少点抱怨之词吧。”

江晚晴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江时月的惨叫,森然的天牢外,一群寒鸦受惊,振翅而飞。

......雪地之上,江时月却觉得戴着铁镣铐的双腿越来越轻,只穿着一件单衣的身子,竟也如火烧一般暖和起来。

江时月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还要惨的王妃了,从身份尊贵到卑若尘土,她只用了一天时间。

真是倒霉蛋啊。

天地之间,雪落得慢了,如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盖在江时月身上。

突然间,天旋地转,江时月跌落在雪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雪,很快遮住了她乌黑的发丝,盖住了她衣服背后上刺眼的“囚”字。

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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