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离婚报告拍在军区英雄顾长风脸上时,他刚从靶场回来,一身硝烟混合着汗味,
像一头被惹毛的狼。他猩红着眼捏住我的手腕,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晚意,你敢!
”我用力甩开他,指着他胸前那几枚闪亮的军功章,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伺候英雄家属的福气,谁爱要谁要。顾长风,我够够的了,这日子我不过了,
你抱着你的军功章过去吧!”他不知道,我重生了,上一世,我为他付出一生,
却只换来他一句“你配不上我”。这一世,我要为自己活!01我叫苏晚意,
是十里八乡人人羡慕的对象。因为我嫁给了战斗英雄,顾长风。
可就在他从军区被请去给新兵做报告、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我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报告,
直接塞到了军区“英雄家属”表彰大会的负责人手里。“同志,麻烦把这个转交给顾长风,
我自愿放弃‘英雄家属’的荣誉,这福气给更需要的人吧。”负责人手一抖,
那份薄薄的报告,此刻却像千斤重。我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以让周围准备看表彰大会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震惊,有错愕,更有不解。顾长风的母亲,我的婆婆,正满脸红光地准备上台接受表彰,
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个箭步冲过来,压低声音怒斥:“苏晚意,你疯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存心让长风下不来台是不是?”我平静地看着她,
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妈,我没疯,我很清醒。这份报告,我早就想写了。”上一世,
我也是这样,永远把顾长风的面子放在第一位。他不喜欢我抛头露面,我就洗手作羹汤,
甘心当他背后的女人。他觉得我文化水平低,上不了台面,我就把大学录取通知书藏在箱底,
一藏就是一辈子。结果呢?我为他操持家庭,孝顺公婆,带大孩子,熬到人老珠黄。
他却在我五十岁生日那天,带着一个年轻漂亮、落落大方的女大学生回家,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说:“她才是我的灵魂伴侣,我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苏晚意,
你除了会做饭洗衣服,还会什么?你根本配不上我。”可笑的是,那个女大学生读的专业,
正是我当年被录取的专业。我积劳成疾,不到一年就郁郁而终。死前,
顾长风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再睁眼,我回到了二十五岁,
回到了这场让我“一战成名”的表彰大会前。这一世,我幡然醒悟。什么狗屁爱情,
什么英雄光环,都不如我自己的人生来得重要。我要离婚,我要去上大学,
我要把上辈子错过的、被夺走的一切,全都拿回来!婆婆见我油盐不进,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女人,心肝是黑的吗?长风哪里对不起你?你现在闹离婚,
是外面有人了?”她的大嗓门瞬间吸引了更多看热闹的视线。“就是啊,长风可是战斗英雄,
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呢。”“这苏晚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闹这么一出,
让英雄同志的脸往哪儿搁?”我冷笑一声,环视四周,朗声道:“各位叔叔阿姨,大爷大妈,
我和顾长风同志是自由恋爱结婚的,现在也是自由离婚。他是个好英雄,但未必是个好丈夫。
日子过不过得下去,只有我自己知道。至于有没有人,呵,我的户口本上,
丈夫那一栏写的还是顾长风的名字,请大家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明了立场,又堵住了悠悠众口。就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穿着一身挺括军装的顾长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刚毅的脸上满是寒霜,
那道在战场上留下的眉骨疤痕,因为怒气而微微抽动。
他一把从负责人手里夺过那份离婚报告,两三下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苏晚意,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跟我回家。”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这是他多年身居高位养成的习惯。上一世,
我就是被他这个样子吓住,乖乖跟着他回了家,错过了最佳的离婚时机。可现在,
我只会觉得可笑。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顾长风,报告撕了没用,
民政局开着门。这个婚,我离定了。”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我知道,
全场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看顾长风的笑话。但我更知道,从今天起,我苏晚意,
不再为任何人而活。顾长风没有追上来。他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
他绝不会做出失态的举动。但我能感觉到,那道几乎要将我后背洞穿的目光,如影随形。
我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坚定。顾长风,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一世,
我要让你也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02我回到家,所谓的“家”,
不过是军区大院里分给顾长风的一间筒子楼。家具是部队发的,
墙上挂着顾长风的各种奖状和照片,唯一属于我的东西,只有床头那个掉了漆的木箱子。
我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高中课本,还有那张被我藏了三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但“沪市复旦大学”那几个字,依旧清晰。上一世,
我收到通知书的时候,正和顾长风新婚燕尔。我兴高采烈地告诉他,
他却只是皱了皱眉:“去那么远干什么?女人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安分守己,
在家操持家务,给我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强。”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的热情。
那时的我,爱他爱到尘埃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想来,真是又傻又天真。
我把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我的东西很少,
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个搪瓷盆,几分钟就收拾完了。我拎着一个小包袱,刚打开门,
就撞上了一堵肉墙。顾长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堵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身上那股硝烟味更重了,显然是回来前又去靶场发泄了一通。“你要去哪?
”他盯着我手里的小包袱,眼神像刀子。“去招待所。”我平静地回答,
“在办妥离婚手续之前,我们最好还是分开住。”“离婚?”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苏晚意,我告诉你,只要我顾长风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摘掉‘顾太太’这个名头!
”他的语气充满了控制欲和占有欲,是我曾经最迷恋、如今最厌恶的东西。我不想和他废话,
侧身就想从他身边挤过去。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放手!”我挣扎着,声音也冷了下来。“不放!”他固执地盯着我,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因为林晓燕?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林晓燕,是他战友的妹妹,一个在卫生队工作的护士。她一直很爱慕顾长风,
总是有事没事就往我们家跑,一口一个“长风哥”,亲热得不得了。上一世,我为了她,
跟顾长风吵过无数次。顾长风总说我无理取闹,说他只是把林晓燕当妹妹。直到我死后,
魂魄飘在空中,才看到林晓燕拿着我的遗像,对顾长风说:“长风哥,现在没人阻碍我们了。
”而顾长风,只是沉默地默认了。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装傻罢了。想到这里,
我心底的恨意翻涌。“顾长风,你别太自作多情了。”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离婚,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你。
我不想再过这种守活寡的日子了。你一个月在家几天?在家的时候,跟我说过几句话?
除了在床上,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老婆?”我的话大胆又直白,像一把刀子,
狠狠地捅进了顾长风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心里。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收紧,又在下一秒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你……你不知羞耻!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知羞耻?”我笑得更灿烂了,“夫妻之间的事情,
有什么不知羞耻的?还是说,英雄顾长风,其实不行?”我故意挺了挺胸,
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这会彻底激怒他。男人,
尤其是顾长风这种自视甚高的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那方面”被质疑。果不其然,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那双总是沉稳冷静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火焰。
他猛地把我推到门后的墙上,高大的身躯欺身而上,将我牢牢地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苏晚意,你再说一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将我包裹,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但我没有半分畏惧。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愤怒的眼睛,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不,行。
”我还故意在他的腰腹间瞥了一眼,那眼神里的轻蔑,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额角那道疤痕突突地跳。就在我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时,
门外突然传来婆婆尖利的声音:“长风!苏晚意!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赶紧给我开门!
”是婆婆带着救兵来了。顾长风的理智瞬间回笼。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眼中的火焰也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军装,
转身打开了门。门外,婆婆、公公,还有几个军区大院里爱管闲事的家属,
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看到门开了,婆婆立刻冲了进来,一把拉住我:“晚意啊,
你可不能跟长风离婚啊!你们要是离了,我们老顾家的脸往哪儿搁啊!”我抽出自己的手,
淡淡地说:“妈,这是我跟顾长风两个人的事,跟老顾家的脸面没关系。”“怎么没关系!
”一个邻居大妈插嘴道,“长风可是大英雄,英雄怎么能离婚呢?传出去多难听啊!
”我真的被这种逻辑气笑了。“英雄就不能离婚了?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
英雄的老婆就活该守一辈子活寡?合着英雄的军功章,也有我一半,还得搭上我一辈子?
”我的反问,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年代的女人,大多是隐忍的,顺从的。
像我这样敢公开顶撞长辈,质疑“英雄”的,绝无仅有。顾长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苏晚意,够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我直视着他,“顾长风,从我嫁给你那天起,我就成了你的附属品。我没有名字,
走到哪里,别人都叫我‘顾营长的媳妇’。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事业,
因为英雄的妻子,就应该在家默默奉献。现在我想拿回我自己的人生,就成了丢人现眼?
”“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人,我还就丢定了!”说完,我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众人,
拎起我的小包袱,大步走了出去。这一次,顾长风没有拦我。我走在军区大院的路上,
能感受到背后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我不在乎。我抬头看着天空,
夕阳的余晖将云朵染成了金色。真美。这是我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觉得,天空是为我而亮的。
走到大院门口,我看到林晓燕正等在那里。她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晚意姐,你……你真的要跟长风哥离婚啊?你别冲动,
长风哥他心里是有你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总是不经意地瞟向我身后的方向,
显然是在看顾长风有没有追出来。真是个道行高深的“绿茶”。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突然笑了。“林晓燕,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婚,好给你腾地方?
”03林晓燕脸上的担忧瞬间僵住,像是被人戳破了精心伪装的面具。她大概没想到,
一向温吞好欺负的我,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晚意姐,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我只是担心你和长风哥……”“收起你那套吧。”我打断她,
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恶心,“以前是我傻,把你当妹妹,现在我明白了,
你不过是条闻着腥味就凑上来的狗。”“你!”林晓燕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我上前一步,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往我的饭菜里吐口水,
偷我的手绢去跟顾长风邀功,在我床上放针……林晓燕,做人别太贱。
”这些都是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那时我只当是自己不小心,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林晓燕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她不明白,
这些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看着她煞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就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以后离我远点,也离顾长风远点。”我直起身,恢复了淡然的表情,“不然,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完,我不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林晓燕,
径直走向军区门口的招待所。招待所的条件很简陋,但对我来说,却像是天堂。
这里没有顾长风,没有他一家子人,没有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
我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了。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回那个所谓的家,
而是直接去了邮局。我给复旦大学的招生办发了一封电报,
询问我三年前的学籍是否还能恢复。然后,我又去了废品回收站。我花了一天的时间,
把回收站里所有带着字迹的废纸都翻了一遍,从中挑出了大量的高中课本和复习资料。
这个年代,书籍是稀缺品,尤其是学习资料。废品回收站,是唯一能低价淘到宝的地方。
抱着一大摞散发着霉味的旧书,我心满意足地回了招待所。从今天起,我要开始复习,
备战随时可能到来的补考。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了昏天暗地的学习。高中的知识,
我丢了三年,捡起来并不容易。但我有两世的记忆,更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我不分昼夜地做题、背书,饿了就啃两口干粮,困了就用冷水洗把脸。期间,
顾长风来找过我一次。他站在招待所房间的门口,看着满地狼藉的书本和草稿纸,
以及我乱糟糟的头发和发黑的眼圈,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苏晚意,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学习。”我头也没抬,继续演算一道复杂的物理题。“学习?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信,“就凭你?我记得你高中毕业都费劲吧?”我停下笔,
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顾长风,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说完,我低下头,
继续做题,把他当成了空气。他或许是被我的无视激怒了,又或许是觉得在我这里自讨没趣,
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他走后,我看着草稿纸上那道解出来的题目,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一丝快意。顾长风,你等着吧。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为你的无知和傲慢,付出代价。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一个星期。
我正在房间里背英语单词,邮递员送来了一封电报。是复旦大学招生办的回信。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校方查到了我当年的档案,鉴于我情况特殊,同意给我一次补考的机会。
如果考试通过,即可恢复学籍,跟随今年的新生一同入学。考试时间,就在下个月。
我拿着电报,手都在抖。成功了!我成功了!重生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做到了!
巨大的喜悦过后,我迅速冷静下来。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离婚。这个年代,
上大学需要转移户口和档案。如果我不离婚,我的户口和档案都在顾长风所在的部队里,
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卡住我的所有手续。我必须尽快和他办妥离婚手续。我收好电报,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第一次主动回了那个家。顾长风不在,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她看到我,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容:“晚意啊,你可算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快,妈给你炖了鸡汤,赶紧喝点补补身子。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来拉我的手。我躲开了。“妈,我回来不是为了喝鸡汤的。
”我开门见山,“我是来找顾长风办离婚手续的。”婆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说不通呢?”她一***坐在凳子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长风在外面保家卫国,流血流汗,
你在家里闹离婚,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国家吗?”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我。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一哭二闹三上吊。上一世,我最怕她这样。她一哭,我就心软,
什么都答应了。但现在,我只觉得吵闹。“妈,您要是觉得我对不起国家,
可以去军区举报我。”我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国家规定,军属不能离婚,那我认。
如果没有,那就请您让顾长风出来,我们把手续办了,对谁都好。
”婆婆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这时,
顾长风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眉头紧锁:“又在闹什么?”“长风,
你可算回来了!”婆婆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过去抱住他的胳DASH:“你看看你媳妇,
铁了心要离婚,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啊!”顾长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看向我,
眼神复杂。“苏晚意,我们谈谈。”他把我带到外面的小树林里。八月的傍晚,
空气里还有着白天的余热。“为什么?”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为什么一定要离婚?”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顾长风,你觉得我们是夫妻吗?”他愣住了。“我们结婚三年,
你碰过我几次,说过几句话,你自己心里有数。家里的米放在哪里,盐放在哪里,你知道吗?
儿子最喜欢什么玩具,最怕什么东西,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的部队,
你的任务,你的荣誉。这个家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在你需要的时候,回来休息一下的旅馆。
”“而我,就是那个负责打扫旅馆,让你住得舒心的服务员。”“现在,
这个服务员不想干了,你明白吗?”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
剥开了我们婚姻那层光鲜的外衣,露出了里面腐烂不堪的内情。顾长风的脸色,
一寸寸地白了下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
全都是事实。“给我一次机会。”良久,他才艰涩地开口,“我会改。以后,我会多回家,
多陪你和孩子。”“晚了。”我摇了摇头,“顾长风,三年前你这么说,
我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现在,太晚了。”我的心里,那团火已经熄灭了。我拿出那封电报,
递给他。“我要去上大学了。这个婚,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他看到电报上“复旦大学”那几个字,瞳孔猛地一缩。他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是在欲擒故纵。我是真的,要离开他了。04顾长风死死地盯着那封电报,
捏着纸张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大学?”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审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收回电报,小心地折好,
“顾长风,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的未来,我自己决定。”“你的未来?”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你的未来就是抛夫弃子,去上海那种地方鬼混?苏晚意,
是谁给你的胆子?”他的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上一世,他也是用这样的话,
彻底粉碎了我的梦想。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得逞。“顾长风,
收起你那套男尊女卑的说辞。我去上大学,是追求进步,是响应国家号召,
为四个现代化做贡献。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鬼混?”我针锋相对,“还是说,在你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