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澜像炮仗似的喊了声。
“我们这不叫合作,是你单方面有求于我!”
他指节抵上了容慈的下颚,恶狠狠的纠正。
容慈并没有被时澜吓到,依旧不温不火的开口,“可你需要我的这具身体,不是吗?
你也有求于我。”
“我这具身体是上好的灵体,”容慈声音依旧温淡,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跟你缠磨两年,龙息便能浸入骨髓。”
“等我魂离肉身,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进去。”
时澜眯了眯眼睛,金瞳莫名的充满威压,盯着容慈,手指收紧,阴戾道,“那你能不能提前去死。”
“那不行,龙息还没有滋养完成。”
容慈笑着摇头。
“那现在来。”
时澜立马就掀开被子翻身上来。
“不行。”
容慈伸手抓住时澜的手,不让他继续动作。
“你己经休息好了。”
容慈哪里有力气反抗,时澜轻而易举的就把容慈的手举过头顶。
颈间埋下温热的吐息,烫的容慈浑身一颤。
“时澜……”容慈的声音也跟着颤。
“我不放灵气,龙息浸润不不了,做了也是白做。”
容慈说话都有点喘。
时澜果然停了下来,但是又没完全停,趴在容慈身上,静静的盯着他,金瞳莫名阴森。
容慈大腿被他压的疼,颦眉侧过头,“别蹭我。”
“放点灵气就不疼了,不放灵气你就会一首疼。”
时澜突然在容慈耳边小声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带着点残忍。
容慈顿时感到脊椎攀寒。
他重新转回头去看时澜,后者嘴角含笑,眼底却不甚有温度,眉头挑了下,似乎在为什么做准备。
容慈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时澜……嗯!”
……“还是不给?”
时澜从容慈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汗湿的肩窝,暴躁的语气里混着点病态的耐心,像在逗弄一只不肯开屏的鸟。
容慈膝盖被磨得隐隐作痛。
“疼……”他想服个软,博一下时澜的怜悯。
但他显然忘了,这条来自远古的恶龙,从来不知道怜悯二字怎么写。
“不给灵气就疼死。”
时澜阴鸷又邪气的笑了起来。
……又是夜深。
容慈从昨天下午成功召出时澜开始到现在,就没下过床,中途时澜怕他死了,好心的给他喂了点水,其他都没……“……”还喝了那些东西。
容慈顿时脸颊发烫。
“你就不怕死在我床上?”
见容慈还发呆,时澜又*深了下,容慈飘忽的思绪果然被拉回。
“你不会让我死的。”
时澜愣了下,随即皱起眉,眼底瞬间掀起狂躁的风暴。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被容慈拿捏住了。
可恶,他堂堂远古龙尊本尊、里世界高级管理者、噼里啪啦一大堆马甲的牛逼人物,竟然被一个人类算计拿捏住了。
更气了!
*!
……天光透过帷幔渐渐投进来的时候,容慈先醒了。
昨天的酸软从西肢百骸漫上来,他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奇怪,灵体和鬼魂差不多一个性质,时澜竟然是热的。
身侧的时澜还没醒,呼吸沉而均匀,眉眼清秀柔和。
和昨天那个暴躁又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时澜的手臂还环着他的腰,力道不算重,但却带着满满的占有欲。
昨天的画面像碎珠般滚落脑海,容慈耳尖微微发烫,他不动声色的想分开点距离,腰上的手却骤然收紧,带着点无意识的执拗。
“别动。”
时澜低下头,脑袋蹭进容慈的颈窝,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再睡会,乖。”
他似乎还没彻底清醒,语气里满满的宠溺温柔,像是在哄着什么宝贝。
“……”容慈看着时澜的红色发梢被镀上一层浅金,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然后没再动。
感受到容慈乖乖安静,时澜圈着人的手臂又收了收,力道轻松温柔,却带着不容推拒的亲昵,在容慈颈窝深吸了一口,开始轻揉着容慈的腰侧。
容慈也就充当了陪睡角色,安静的由着时澜抱了好一会。
腰侧轻揉的手停下动作了,颈窝痒痒的,时澜似乎睁眼了。
时澜真睁眼了,还清醒了,金瞳闪了闪,眼底迷茫的水汽渐渐淡去。
待看清自己怀里的人后,他金瞳猛缩了一下,圈在容慈腰上的手猛地松开,一下子弹坐起来。
“谁让你靠过来的!”
暴躁炸毛的模样。
为自己刚刚的温柔感到懊恼?
容慈忍着痛也坐起,刚一坐起他就皱着眉倒吸了口凉气。
有点坐不住。
经过昨天一天的对抗,容慈现在对时澜也没了一开始的温柔耐心,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自己缠上来的。”
容慈平静的陈述事实。
“怎么可能!
你当你是什么了!”
时澜死鸭子嘴硬。
他还想再说什么,视线突然瞥见容慈浑身都是昨天的暧昧痕迹,想说的话一下子全憋了回去。
时澜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耳朵。
操,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容慈就跟听见了他心声似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肩膀,然后轻轻开口:“放心,我是第一次,很干净,你不吃亏。”
“靠?
你的意思是我不干净?”
时澜秒炸。
容慈看着时澜转身面对着他,一张也布满痕迹的胸膛又要压上来。
“收。”
容慈不想再陪他玩闹了,双指念诀,嘴唇轻轻一动,眼前的时澜就瞬间化作一道雾气,被收进了容慈左手食指上戴的一枚戒指上。
那就是龙脉容家世代守护的禁物——龙戒。
是一条远古恶龙的栖息地。
“靠!
容慈你想死!
你最好别把我放出来!
我出去后第一个弄死你!”
时澜的声音从容慈脑海里传出。
“保持安静,你累一天了,休息会吧。”
容慈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穿衣服。
“容慈!
给你三秒时间!
放我出来!!”
时澜的声音比昨天最凶的时候都凶,如果是在床上,容慈或许会怕。
但现在不在床上。
容慈装作听不见,继续给自己穿衣服。
能看见之后,他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不少,平时瞎着眼,穿个衣服要磨蹭半小时。
都穿好后,他刚双脚落地站起身,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时澜一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