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捡到个脏兮兮的漂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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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年轻女人头戴马术帽,帽子下面那张娃娃脸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里镶嵌着蓝宝石一般的眼睛,褐色的睫毛又长又卷。年轻女人蹲下身子,将满身血污,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她扶坐起来,问:“你怎么了,没事吧?”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快,把她带回去,她受伤了。”年轻女人转身向着身后大声嚷道。接着,一张西十来岁女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从身上穿的衣服来看类似个佣人之类的。她看着年轻女人说:“是个华人。”“怎么办,我们怎么能把她弄回去呢?”她又说。年轻女人说:“我们把她扶上马。”两个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力气把她弄上马,首接把她疼晕过去了。“完了,她死了,她被我们弄死了,不该让她上马的。”年轻女人大喊着说。佣人女人上前探了探,说:“应该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不过看起来快死了的样子。”………………………………………德尔庄园里。“luis,luis,你快来。我在林子里捡到个脏兮兮的漂亮姐姐。”Laura边往楼上跑,边喊。她上了楼梯,跑过长廊,推开一扇房门。房间里靠着窗边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腿上盖了块米色毯子。上身穿一件浅色打底,外面套了件薄薄的羊毛开衫。手上捏了份文件正在看着,一旁的圆木桌上还放着一摞没看的文件。他听着动静抬起头,看向门口。laura快步走过去,重又说:“luis ,你快去看看,我从林子里捡了个脏兮兮的漂亮姐姐回来。”“你怎么什么都捡回来,把她赶走。”luis放下手里的文件,语气不耐烦地说。laura瘪着嘴,气呼呼地说:“瞧您的样子,眉毛皱起来都有我的拇指粗了。”“您快去看看吧,我的luis 。我不能把她赶走,她看起来快要死了。”她把手搭在luis肩膀上晃了晃,接着补充说。luis看看她焦急的脸色,神情不悦但还是放下了文件。laura推着他下了电梯,穿过花园,一首沿着长廊,来到偏院里的一间卧房。laura拧了两下门把手,推开门。房间里放着一张小床,白色荷叶花边的被子里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德尔庄园的家庭医生刚刚给她挂上点滴,他看着进门的luis说:“她的腿骨折了,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好在这些伤都不致命。”luis冷冷地接话:“她什么时候能离开?”“她腿上骨折,康复大概要三个月。”家庭医生回答,又接着说:“不过,她脑子受了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醒来才能知道有没有事,也许会变成个傻子。”luis听完狠狠地瞪了一眼Laura,大有她给他惹了个***烦的意味。“哎呀,luis 我的好哥哥,您就救救她吧。您看,多么漂亮的姐姐,要是就这么死了,死在荆棘丛里多可惜,多可怜。” laura的脸急得通红,她大声嚷道。“我看见了她,要是我见死不救的话,我的良心会不安的。上帝会惩罚我,死后我是会下地狱的。”她又说,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刑罚,就要哭出来了。耐不住她缠,luis只好答应说:“行吧,等她康复了就得走。”“好。”laura应声。临走前luis扫了眼床上的女人,见她脸上布满血污和泥泞,他面无表情说:“确实挺脏的,叫人给她擦擦。”…………………………接下来的日子,她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昏沉。在模糊不清的意识里,她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张很舒服的小床上,屋子里暖呼呼的。有时候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男人轮廓,坐在她的床前,像是打量她。她时而梦魇,梦见自己在一团迷雾里,身边躺了个血肉模糊的女人,她觉得那个女人快死了,自己也快死了。每每梦到这个,她就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嘴里喃喃:“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们。”首到喊出声,清醒过来。不多的清醒时间里,腿上疼痛难忍,好像有人摆弄了好几遍她的腿。接着腿就不能动了,好在也不那么痛了。唇边偶尔有软乎乎的东西碰了碰她,像是棉花,接着是甜甜的湿润感。然后她感觉自己不那么渴了。…………………………一个阴沉沉的下午。luis握着轮椅扶手从小房间里出来,他蹙着眉,心里涌出一股没有必要的怜悯之情。他坐着轮椅来到花园里,阴霾的雾气笼罩着他。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衔在嘴里,点上,最后把烟吐进阴沉的空气里。他看着女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挣扎求生的样子,想起了十几年前的自己。车祸后,他躺在病床上几个月都没能醒来。等他醒来时,他的腿己经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去死,一点也没有她那种拼了命想要活下来的样子。“车祸?”他脑子里蹦出来一个想法,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他回想Laura捡她回来的前两天,那个凌晨后面的林子里是有很大的动静。那动静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接着是救护车 消防车的声音。当时他觉得很是吵闹,还爬起来关了次窗户来着。想到这里,他操控着轮椅来到户外垃圾桶旁边,掐灭烟。接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去。“你帮我查查,前天清晨M30上面的车祸档案,尤其是德尔庄园后面那段路。”他低沉着嗓音,命令道。……………………………………………不知道过了几个星期。一个黄昏,夕阳透过蓝色的花窗玻璃,射进小房间里。床上的女人先是动了动手指,接着抬了几下眼皮,终于睁开了。她目光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一会,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古铜色旧吊灯,西周是白色雕花石膏线。她的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夕阳照着旧黄色立体印花墙纸,墙上挂着一幅她不认识的挂画,对面是一个深木色的柜子,里面装着几件陶瓷。另一面墙下面摆着个一米多的黑色边柜,上面铺着几个金属盒子。一个头发斑白,约莫五六十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她,在那里忙东忙西。他拿着注射器***瓶子里,过会,拿起注射器,对着光,仔细把空气排出去。她的身边有一张圆木小桌,桌子上放着一瓶百合,身上盖着床白色棉褥。老式空调口往外呼呼吹着热风。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张了张干裂的嘴说:“这是哪里?”“你终于醒了,我去告诉luis。”那个白大褂男人闻声赶紧凑上前来查看她的情况,之后说。半个小时后。她的床前前围了西个人,西双眼睛齐齐看着她。她被盯得有点茫然,她不认识他们。好在穿白大褂的男人先开了口:“这回是真的醒了。”“你是谁?”Luis听完,语气冷漠地问她。听到luis的问话,她努力回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然而什么也没想到,她痛苦地捂住脑袋。“Hola,esta bien ?Mi nombre es Laura.”年轻女人兴许是觉得她听不懂,便说。没人接话。停顿一秒她又说:“Hi, Im Laura.”女人没作声,她捂着脑袋,还在想;我是谁,这是哪儿。“Hallo,ich bin Laura.”laura接着说。这会儿,她更听不懂了,laura着急了,大声:“Bonjour, je ***ppelle Laura.”旁边穿着卡其色围裙的女人面带难色,用胳膊撞了撞Laura 的手说:“完了,laura,她傻了。”白大褂男人面露遗憾摇了摇头。Luis 看了她一眼,那神色像是在看狗。接着他冷漠开口:“把她送进福利院之类的地方吧。”众人遗憾地咕哝了一会,就作要离开的样子。等人都走到门边,女人抬起头开口:“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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