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前发黑摇摇欲坠。
数不清的惊呼响起,我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分开的人群。
裴觉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像贵族的王子一样缓步而来。
他在我眼前站定,嫌弃的看了一眼我手心的戒指,夺过丢进河里。
“什么垃圾碰过的东西,我可不要。”
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盛满笑意:“而且有没有人说过,告白要男生主动。”
3
钻戒坠入江中的水花还未平息,裴觉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裹在我身上。
“裴觉……”
我望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丝绒盒子边角,喉咙发紧。
他却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沈月澜,我和宋津年谁更好?”
我下意识扬起下巴,正对上他眼底翻涌的笑意。
下一秒,一枚切割得如同碎光星辰的钻戒被他轻轻套进我的无名指,尺寸竟分毫不差。
“三克拉,比你那枚垃圾亮堂多了。” 他屈指刮了下我的脸颊,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周围的抽气声连成一片。
记者们的闪光灯快要将黑夜照成白昼,弹幕在直播界面疯狂滚动 ——
“***这钻石!裴家是把矿挖来了吗?”
“谁刚才说要倒立吃屎的?出来领任务了!”
“我突然觉得…… 沈月澜好像不是在演戏?”
我望着无名指上璀璨的光芒,又看向裴觉近在咫尺的脸。
他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清晰,那抹戏谑的笑容里,藏着我从未见过的认真。
积压了七年的委屈和刚才的难堪突然决堤,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别打趣我了……” 我哽咽着捶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裴觉顺势将我扶起,对着周围的镜头扬了扬下巴:“看到了?从现在起,沈月澜是我裴觉的人。谁敢再嚼舌根,先问问我手里的律师函同不同意。”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而此刻城市另一端,宋津年正站在陈若安宿舍楼下,手机屏幕里的直播画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陈若安刚从图书馆回来,见他脸色难看,递过一瓶温水:“津年,怎么了?”
他没接水,手指死死掐着手机边框,指节泛白。
屏幕里,裴觉正低头替沈月澜擦眼泪,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裴家继承人,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而沈月澜笑中带泪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
“没什么。”
宋津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脑海里全是刚才那枚钻戒的光芒。
他一直以为沈月澜的喜欢是廉价的,是用钱堆出来的,直到看见她被裴觉珍视的模样,心脏竟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刚才的直播我看到了,” 陈若安轻声说。
“沈小姐她……”
“不用管她。” 宋津年打断她,语气莫名烦躁。
“她那种人,向来喜欢小题大做。”
可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推送着关于 “裴沈联姻” 的新闻。
照片里,沈月澜靠在裴觉怀里,无名指上的钻戒闪得刺眼。
宋津年忽然想起七年前,沈月澜第一次给他送早餐时,也是这样亮晶晶的眼神,只是那时他觉得很可笑。
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