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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绝子药滚烫地滑过喉咙时,我就知道林微漪死了。药汁裹挟着淬骨的苦涩,

像烧红的烙铁从舌尖一路烫到心口,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碎了般疼。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视线模糊中,只看见姐姐陆嫣然垂着的眼睫,她的手稳得不像话,端着空了的药碗,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浅淡的笑,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怜悯,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妹妹,这是宫规。”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却字字都钉进我流血的心脏,“陛下的恩宠太盛,总会招人眼,姐姐这是在帮你。

”我趴在地上,身下是方才挣扎时打翻药碗碎裂的瓷片,尖锐的棱角刺破了单薄的衣料,

深深扎进皮肉里。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混着残留在衣襟上的药汁,黏腻地糊在皮肤上,

又腥又苦。我抬起头,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一下,又一下,

直到额角渗出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尘埃里。“谢...谢姐姐恩典。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里的灼痛。那一日,

流云殿东配殿的海棠开得正好,可从药碗落地的那一刻起,属于林微漪的春天,

就永远地谢了。十年后,太和殿的金砖冰冷刺骨。曾经不可一世的三皇子,

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瘫在我脚下,浑身抖得如同筛糠,冷汗浸透了他华贵的蟒袍。

我缓缓蹲下身,扶起早已面无人色的陆嫣然,她鬓边的珠花歪歪斜斜,眼神涣散得像失了魂。

我拈起一支凤凰展翅的金钗,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她的鬓发,轻轻一旋,

将钗子稳稳***她发间。“姐姐,”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目光扫过她惨白如纸的脸,“你看,如今这宫里的规矩,该由我来定了。

”第一章 残红宫墙的朱红像新泼的血,在烈日下刺得人眼睛发疼。

墙根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歪歪扭扭地贴在灰砖上,像极了此刻蜷缩在冷宫角落草席上的我。

腹中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撕扯,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浸湿了额前散乱的碎发。我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嘴里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这冷宫的墙太厚,厚到连哭喊都传不出去,只会招来那些看守嬷嬷更刻薄的打骂。三日前,

我还不是这副模样。那时我是新册的采女林微漪,住在流云殿的东配殿。殿里有上好的熏香,

有绣着缠枝莲纹样的锦被,还有宫人每日精心打理的鬓边海棠。

陛下在御花园的曲廊下多看了我一眼,笑着夸了句“这鬓边的海棠开得娇艳,

衬得人也明媚”,那句话像春风,吹得我心头的花都开了,却也吹来了灭顶的灾祸。

徐贵妃的“恩赏”来得比谁都快。鎏金的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瓷碗,碗里是漆黑的药汁,

浓得化不开,还没靠近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苦涩。而亲手端着这碗药走到我面前的,

是我进了宫后一直视若亲姐的陆嫣然。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玉兰花,

衬得她本就温婉的眉眼越发柔和。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往日的亲近,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妹妹,饮了吧。”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可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

一刀刀剐着我的心,“宫里规矩如此,太出挑了,不是好事。”我看着她,嘴唇颤抖着,

想问一句“姐姐,你我姐妹一场,怎能如此对我”,可话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一阵哽咽。

瓷碗被她塞进我手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我被逼着仰头,

药汁争先恐后地涌进喉咙,那苦味瞬间炸开,从舌尖苦到心底,又从心底苦回舌尖,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苦透。药碗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裂成好几片。

苦汁混着嘴角溢出的血丝,滴落在我身上簇新的宫装上——那是陛下夸过我之后,

内务府特意送来的料子做的新衣服。墨色的污渍在明黄的缎面上晕开,像一朵丑陋的花。

陆嫣然掏出一方绣着兰草的绢帕,蹲下身,细细地擦着我下巴上沾着的药汁,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可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那冰凉透过皮肤,

直抵骨髓。“别怨姐姐。”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听不出半分真心,“要怨,

就怨你不该生这张脸,更不该被陛下看中。”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

像一道惊雷劈在我耳边:“林氏突发恶疾,龙体受损,迁入静心苑休养——”静心苑,

多好听的名字,谁都知道,那是冷宫的雅称。两个粗使嬷嬷闻声进来,

她们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像拖一条破麻袋似的架起我。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她们拖拽着往外走。青石板路又长又硬,硌得我膝盖生疼,

从身下渗出的血顺着裙摆滴落在地上,蜿蜒曲折,像一条猩红的蛇,一路跟随着我,

直到冷宫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在我身后关上。最后一眼,

我看见陆嫣然站在徐贵妃身侧,微微低着头,嘴角噙着一抹得体的笑,

那笑容在阳光下明媚如春,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里。冷宫的四季,仿佛都是冬天。

四面漏风的破窗挡不住呼啸的寒风,那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仿佛能把人的皮肉都刮下来。墙角结着厚厚的冰碴,屋子里的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即使裹紧了那床满是霉味的破草席,也挡不住那彻骨的冷。每日送来的那碗馊饭,

是这里所有人争抢的对象。饭里偶尔能看到没挑干净的沙子,还有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可对于饿得眼冒金星的我们来说,那已经是能活下去的指望。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宫女,

看着我身上那件虽然沾了污渍、但料子依旧不错的宫装,

又瞥见我发髻上那支素银的玉簪——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她立刻红了眼。

她一把掐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恶狠狠地说:“还当自己是主子呢?

进了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把你那破簪子交出来!”我死死护着头发,

那是我和过去唯一的联系了。可她们人多,你推我搡间,玉簪还是被抢了去。她们哄笑着,

像丢一块垃圾似的把簪子掷进了院子里那口枯井里。“扑通”一声轻响,

像是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再也捞不上来了。夜里,我发起了高热,浑身烫得像火烧,

意识昏昏沉沉的。身边没有一个人过问,那些和我一样被弃在这里的女人,

眼里只有麻木和冷漠,她们自顾不暇,谁也不会管别人的死活。渴得实在受不了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冰冷的墙壁走到墙角,那里因为漏雨,墙面上渗着一层薄薄的露水。

我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那点冰凉的湿意,露水混着墙灰的味道,又涩又苦,

可我却像得到了甘泉般,一遍遍地舔着,只为了能稍微缓解喉咙里的灼烧感。我想过死。

死了,就不用再受这折磨了,就不用再看那些冰冷的眼神,

就不用再记着陆嫣然那明媚又残忍的笑了。好几次,我都走到了那口枯井边,

看着黑洞洞的井口,只要纵身一跃,就能解脱。可每次,

陆嫣然的笑、徐贵妃那睥睨一切的眼,还有那碗药汁的苦涩,都会像潮水般涌进我的脑海。

凭什么?凭什么她们能高高在上,而我要在这里受尽苦楚,甚至要死得不明不白?这口气,

我得留着。哪怕变成厉鬼,我也要爬回她们面前,让她们尝尝我所受的苦。转机来得很偶然,

偶然到我自己都觉得像一场梦。那天午后,冷宫的门被推开了,

不同于往日嬷嬷们送饭时的粗鲁,这次的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种莫名的庄重。是贤妃娘娘,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宫装,裙摆上绣着几枝疏朗的竹,气质娴静温婉。

她是来冷宫找一本失传的琴谱,据说先帝曾把一本孤本《广陵散》藏在了这里。我正发着烧,

脑袋昏沉得厉害,听见她们的对话,鬼使神差地开口,把那本琴谱的内容背了出来。

我自幼跟着做翰林修撰的父亲读书,家中藏书无数,

这本《广陵散》我小时候便背得滚瓜烂熟。贤妃惊讶地转过头,看向缩在角落的我,

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读过《鹤鸣九皋》?”那是《广陵散》的序言里提到的一篇古赋,

极少有人知晓。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伏在冰冷的地上,

声音因为虚弱而断断续续:“家父曾任翰林修撰。家中藏书,幼时皆需背诵。

”她沉默了良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又要被无视,甚至会因为冲撞了贵人而受罚。

可她却轻轻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宫女说:“把她扶回屋吧,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当晚,

我竟然得到了一盆炭火和一床虽然单薄、但干净的棉被。炭火燃得很旺,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驱散了些许寒意,也照亮了我脸上的泪痕。从那以后,

贤妃时常会差人送来一些书,有时是诗词歌赋,有时是医典药经,

甚至还有一些关于朝堂典故的杂记。我如饥似渴地读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都补回来。

书页间的文字,像是一双双温暖的手,拉着我从泥泞中一点点爬起来,我知道,这些书里,

藏着我的生路。某夜,雷雨交加。狂风卷着暴雨狠狠砸在破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屋子里的一切。我坐在地上,对着面前铜盆里浑浊的倒影,

那倒影扭曲变形,像极了此刻我支离破碎的心。“林微漪已死。”我对着水影轻声说,

声音在雷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从今往后,我是索命的魂。”水影晃了晃,

像是在应和我的话。第二章 蛰伏走出冷宫那日,阳光刺眼得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下意识地抬手遮在额前,指缝间漏下的光线落在身上,暖得有些不真实。三年了,

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明媚的阳光,久到几乎忘了它的温度。贤妃没有让我回原来的住处,

而是把我安置在了皇后宫中。曾经辉煌无比的中宫,如今却冷清得很,

庭院里的杂草都长了半尺高,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在诉说着往日的荣光与如今的落寞。皇后娘娘病重,终日卧床不起,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偌大的宫殿里,除了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宫人,便再无旁人。

我成了皇后宫中一名不起眼的女史,每日的工作就是抄经、煮药。我穿着最素净的灰布衣裳,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总是带着怯懦的神情,见了谁都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人人都道,

当年那个被陛下夸过的林采女,在冷宫里疯了三年,出来后就成了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

连个小太监都能随意支使。“喂,那个谁,去把夜香倒了。

”一个满脸倨傲的小太监指着墙角的恭桶,颐指气使地对我喊道。我立刻低下头,

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然后拿起恭桶旁的扁担,二话不说就去提桶。那桶沉甸甸的,

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提着它穿过长长的回廊,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裳,

可脸上却依旧带着温顺的笑。他们不知道,我低头的时候,

看见的是脚下的路;我忍耐的时候,心里记着的是那些该报的仇。

陆嫣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宫女了,她凭借着徐贵妃的扶持和几分姿色,

如今已是圣眷正浓的陆才人。她住的宫殿就在皇后宫的隔壁,时常能在御花园里遇见。那日,

我正在修剪园子里的花枝,她带着一群宫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见我,她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用团扇掩住口,夸张地惊呼:“呀,这不是微漪妹妹吗?你竟然还活着?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我立刻放下手里的剪刀,

慌忙跪在地上行礼,头埋得低低的,声音细若蚊蝇:“是...是奴婢。托姐姐洪福,

还活着。”她满意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银镯子,

随手丢在地上,那银角子“当啷”一声滚进泥土里,沾了不少灰尘。“看你过得辛苦,

这点银子,拿去买点好吃的吧。”我连忙膝行几步,弯腰去捡那枚银角子。

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痕迹,泥土的腥气混着银器的凉意,

顺着指尖传到心里。我把银角子紧紧攥在手心,再次磕头:“谢姐姐赏赐。

”她带着宫女们笑着走了,她们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缓缓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手心那枚银角子硌得生疼,可我知道,这疼痛,是提醒我别忘了过去。

转机发生在公主身上。那年春天,公主突然染了痘症,高烧不退,

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太医们来了一波又一波,开了无数方子,都束手无策。

宫里的人都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这要命的病症,连平日里最疼公主的几个妃子,

也只是派人送些药材,再不敢靠近公主的寝殿。皇帝急得满嘴燎泡,整日守在殿外,

却也只能唉声叹气。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公主恐怕凶多吉少的时候,我跪在了公主寝殿外,

求见皇帝。“陛下,奴婢曾在医典上见过痘症的治法,愿往照料公主。”我的声音不大,

却异常坚定。皇帝疲惫地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眼神里满是怀疑。

旁边的太监总管想拦着:“陛下,这痘症凶险,林女史身份低微,万一...”“让她去。

”皇帝打断了太监的话,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绝望后的孤注一掷,“死马当活马医吧。

”公主的寝殿里药气浓重得呛人,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脸色烧得通红,

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我摒退了所有宫人,独自一人守在殿里。按照医典上的记载,

我用温水一遍遍地为她擦身降温,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夜里,

公主身上的脓疮破裂了,腥臭的脓液沾了一床。我没有丝毫犹豫,

亲手为她换下脏污的衣物和被褥,用温水一点点清洗她身上的脓水。

我的手被脓液沾得黏糊糊的,可我却像是毫无所觉,眼里只有那个烧得迷迷糊糊的小小身影。

第三日黎明,天刚蒙蒙亮,我正拿着帕子给公主擦脸,忽然感觉到她的体温好像降了些。

我连忙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果然,那滚烫的温度退下去不少。我心里一喜,刚想喊人,

就听见公主虚弱地喊了一声:“母妃...”我连忙握紧她滚烫的小手,

放柔了声音:“娘娘在呢,公主乖,睡一会儿就好了。”不知何时,皇帝已经立在了门边,

他看着我握着公主的手,眼神深沉,看不出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即日起,晋林氏为才人,抚育公主。”有了公主,

我便有了一道坚固的盾。徐贵妃几次想找我的麻烦,都被公主挡了回去。

那日在御花园的宴会上,徐贵妃故意说我沏的茶味道不对,想治我一个冲撞贵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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