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次肢体接触
蜜糖从墙洞钻出来时沾了满身苍耳，活像颗会喵喵叫的毛线球。
"你倒是准时。
"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司灼单脚支着山地车停在晨雾里，卫衣兜帽罩住银灰色短发，锁骨处晃着新换的猫咪吊坠。
他俯身拎起蜜糖的后颈皮，小奶猫立刻在他掌心翻出粉白肚皮。
"羊奶。
"我把盒子往前递了递，指尖擦过他腕骨上的淡红牙印。
晨风掠过灌木丛的瞬间，司灼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时同学准备用这个喂猫？
"他指尖点在我攥变形的吸管包装上，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衬衫渗进来。
我这才发现羊奶盒己经被捏得凹下去两个指印，吸管尖端正危险地抵着他虎口的位置。
"紧张什么？
"司灼突然凑近，薄荷味的呼吸扫过我颤抖的眼睫，"梦里咬人的时候不是挺凶？
"蜜糖的尾巴"啪"地扫过我的手背，我慌乱后退时踩到松动的砖块。
司灼揽住我的腰往怀里一带，卫衣抽绳随着动作缠上我的发梢。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耳后痣上细小的绒毛，在朝阳下泛着浅金色的光。
"第三次了。
"他忽然轻笑，喉结擦过我发顶，"新同学总往怀里撞，我会以为......""司哥！
老陈头往实验楼来了！
"远处传来男生的嚎叫。
司灼啧了一声，拎起蜜糖塞进我怀里。
小奶猫的爪子勾住我胸前的校牌，金属链子"咔嗒"缠上他的尾戒。
我们手忙脚乱解项链时，教导主任的怒吼己经逼近到十米之内。
"周三下午器材室值日。
"司灼突然把校牌拍在我掌心，翻身跃上山地车，"敢放我鸽子就死定了。
"他迎着朝阳骑出S形路线，卫衣下摆被风吹得鼓起。
我摸着校牌上残留的温度发呆，首到蜜糖一爪子拍在羊奶盒上。
乳白色液体溅到司灼留下的尾戒压痕里，恰好圈住我无名指的第二关节。
午休的梦境裹着消毒水味。
司灼白大褂的衣摆扫过实验台，金丝眼镜链垂在锁骨凹陷处晃悠。
他握着我的手将移液枪抵在颈侧，冰凉的金属顺着耳后痣滑到喉结："这里是最佳注射位置。
"指尖划过我腕间跳动的血管，"或者，你想换个地方种草莓？
"烧杯里的粉色试剂突然沸腾，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片。
司灼摘掉眼镜的瞬间，我被他按在生物标本柜上。
隔着橡胶手套的亲吻落在眼睑，他沙哑的嗓音混着冰凉的金属触感："锁门时间还剩二十分钟......""时焰！
你流鼻血了！
"林小悠的尖叫把我拽回现实，我手忙脚乱地捂住鼻子。
后门传来熟悉的嗤笑，司灼指尖转着生物课用的放大镜，镜片将阳光折射成晃眼的光斑落在我课桌上。
"最近火气很大啊新同学。
"他屈指弹了弹我堆成山的作业本，"需要我帮忙物理降温吗？
"我抓起纸巾冲向洗手间，镜子里的人从耳尖红到锁骨。
冰凉的水流拍在脸上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抽走我攥皱的纸巾盒。
司灼倚在隔间门框上撕开包装，抽纸的动作像在拆情人节巧克力。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后颈，沾了冷水的纸巾贴上发烫的耳垂："躲什么？
器材室又不会吃人。
"我隔着氤氲水汽看他颤动的睫毛，忽然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黑色choker——和梦里那根一模一样。
周三下午的器材室浮尘在光束里跳舞。
司灼把篮球砸进收纳筐时，我正踮脚够最上层的解剖模型。
木架突然发出不详的咯吱声，他从身后握住我的手腕："逞强上瘾了？
"我重心不稳后仰的瞬间，他胸前的金属校牌硌在肩胛骨。
散落的骨骼模型噼里啪啦砸在地板，我的掌心撑在他胸膛时，听到了重叠的心跳声。
"第三次肢体接触。
"司灼的拇指按在我突突跳动的腕间，"按照惯例......"器材室的门锁突然发出转动声。
我们跌进放体操垫的储物柜时，司灼的尾戒勾开了我衬衫第二颗纽扣。
逼仄的空间里，他膝盖挤进我双腿之间，温热的掌心护住我的后脑勺。
"别动。
"他喉结擦过我额角，"是学生会查岗。
"查岗的脚步声在柜门前停驻，我的手正贴着他后腰的刺青。
火焰纹身在掌心发烫，随着他呼吸的频率明明灭灭。
司灼忽然低头咬住我泛红的耳尖，气声带着笑："再摸要收费了。
"柜门打开的瞬间，我揪着司灼的衣领栽进垫子堆。
他撑在我上方挡住刺眼的白炽灯，银灰发梢垂落在我锁骨的红痕上："时同学打算用这个姿势接受检查？
"查寝名单"啪"地掉在地上，学生会干事落荒而逃。
我抬脚要踹，却被他握住脚踝拽回去。
司灼的指尖点在我颈侧跳动的血管，那里有颗新鲜的小红痣："器材室使用守则第一条——"他的虎牙轻轻磨过那颗痣，"禁止投喂校霸。
"蜜糖突然从窗户缝挤进来，嘴里还叼着半根草莓味棒棒糖。
司灼拎起小奶猫晃了晃，糖纸簌簌落下拼成歪扭的爱心。
他捡起糖纸塞进我掌心，眼底映着窗外火烧云："周末要不要去......"刺耳的消防演习铃响彻校园。
司灼咒骂着把我拽起来时，我们的手还缠在蜜糖的牵引绳上。
小奶猫蹿上篮球架俯视混乱的人群，司灼在漫天晚霞里突然转头："喂，你睫毛上沾了猫毛。
"他伸手的瞬间，整座校园陷入黑暗。
跳闸的阴影中，我听见他带笑的呢喃落在唇畔："抓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