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忽凝霜,我意犹潺湲。
寒夜结双镜,对影各成纨。
待到初晴日,融作春欢溪。
水,型易之物,变化灵动。
黑,触之为墨;白,固之为冰。
汇小流而为一物,浅寒之,则水冰有界;寒时分,两水皆冰,成两物。
待初晴日,雪融时分,二者结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夏牧虹?
夏牧虹!
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赵老师看着靠着墙边昏昏欲睡的夏牧虹气就不打一处来,“夏牧虹,醒醒……”同桌兼好哥们阳斌手指猛戳旁边的夏牧虹,“啊?”
夏牧虹“噌”地一下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晃了两晃,好悬没摔倒,晕乎乎地站首了身子。
“需要重复一下这个问题吗,”老师手中的教棍沉稳地敲击着黑板,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显然赵老师的耐心己经被夏牧虹消磨得无几。
“需要,不……不需要”,夏牧虹方才清醒了过来,阳斌的手也顺势偷偷地移到语文书的一行字。
“翻译一下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冰……冰是由水变成的,但它比水更寒冷。”
这题对于夏牧虹来说并不难,只是猛的站起身来,脑袋还是懵的夏牧虹战战兢兢地说道,试图把自己,从老师的底线上拽回来,“对的,这句话常常被用作比喻后人经过努力学习可以超越前人,”老师指着黑板严肃地说道,“不过,夏牧虹同学,你需要清醒一下了……我的意思 不用多说了吧”作为后边的常客,夏牧虹自然而然地跟老伙伴柜子,垃圾桶和花盆坐一桌听课,不过强撑过十分钟后又进入了梦乡。
下课***响起,语文老师整理起教案,顺势一瞥眼,后排的夏牧虹又进入了梦乡,留下一句“夏虫不可语冰”后便悻悻地离去了。
“嘿,兄弟,咋回事儿,睡迷糊啦?”
阳斌一下课就像只猴子似的蹿到后排,搭着夏牧虹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别怕,有哥在呢,下次哥帮你盯着点儿……”夏牧虹没有回应,只是盯着窗外飘起的雪花发起了呆。
“喂……喂喂,你不会是被老师吓傻了吧,要不要找个神婆给你叫叫魂儿?”
阳斌琢磨着,“阳斌,我做了个梦。”
夏牧虹突然开口道,“啥?”
“我梦到自己走在一条铺满雪的马路上,碰到了一个人。”
“男的女的?”
阳斌立马来了兴致,把脑袋凑了过来。
“女的,而且还是咱们都认识的人。”
“谁啊,谁啊?”
阳斌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多个人名,平时就对女生的八卦特别感兴趣的他,对兄弟的瓜更是格外上心。
“白……”“白语冰?!”
夏牧虹话还没说完,阳斌就条件反射般抢答了,“嘘,你小声点儿!”
夏牧虹狠狠地拍了一下阳斌的背。
“是梦,懂吗,梦!”
夏牧虹特意把“梦”字说得很重,“在梦里啥都可能发生,懂不?
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我跟她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我知道,人家可是校花,身边围着那么多男生,哪能看得上你啊。”
阳斌一脸坏笑道。
“怎么,梦见你俩成一对啦?
正常啦,哪个男人没有这种梦想。”
夏牧虹目视着洒洒落落的飞雪,思绪也随之穿越了时空……漫天飞雪纷纷扬扬洒落之际,暮色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远远望去,一位身姿绰约的少女静静地伫立在雪中,宛如一朵盛开于寒冬的东洋杜鹃,散发着清冷而迷人的气息。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带着鹅毛大雪扑向这位少女,但她却似浑然不觉一般,依旧稳稳地站立在那里。
夏牧虹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少女的面容,却只能依稀瞧见少女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优雅地交叉放置在身后,伫立在这洁白的冰雪中。
随着狂风的吹拂,少女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随风的节律舞动起来,露出了红润的脸颊——白语冰,夏牧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寒意刺骨的空气灌入胸腔,心头莫名升起了一团火,这份灼热让他难以忍耐。
首到听见鞋底与细雪摩擦发出细碎的咯吱声,这才惊觉自己正向前挪动脚步。
身体像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由自主地靠近,本能在他耳边低语,告诉他,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女朋友!
一步,再进一步,还不够,再近些首到——十指交合首至——紧紧相扣……“我们算……算是在一起了吗?”
夏牧虹小心翼翼地发问,少女没有回答,只有风声,少女只是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她,没有回复,她,做出了回复,“语冰,我……喜欢你”男孩确信以及肯定这场告白将以胜利告终,少女的脸红不会骗自己,十指紧紧相扣不会骗自己……男孩绞尽脑汁想出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他绝无被拒绝的可能透过双手,温度与心意一便传达过来,……“语冰……是谁?”
……她问出了他心中盘算一万遍也没盘算到的问题她不明白,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我们十指相扣却好像两位陌生人明明我们站在彼此对面,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却像两片永不交汇的新雪“喂喂,牧虹,别yy了,你俩……啧啧啧”阳斌瞄了坐在前排的白语冰,没好气地朝夏牧虹摇了摇头,在他眼里这份关系1000%的不可能。
作为班上乃至全年级第一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白语冰似乎在远远地将同龄人甩在身后。
长相出众,家境优渥,待人和善,即使被她拒绝过的男生也往往当作“女神”崇拜,阳斌也曾是追求者之一,不过嘛,还没告白便在心里草草结束了。
不过有关白语冰的小道消息,他可是从女生们那里听了个遍,班长啦,课代表啦,隔壁班的啦……不过可能性最大的还得是学生会会长,毕竟身兼学生会副会长的白语冰和他相处的时间更长,说不定在某个瞬间就擦出情愫了呢。
夏牧虹心生诧异,平素二人并无往来,然其却屡屡现于自己梦境之中。
梦,似真似幻,宛如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故事脉络。
两条平行线在时空平面上无限延伸,首到某日维度发生微妙褶皱——当空间悄然扭曲,本应永恒的轨迹竟在某个曲面悄然交汇。
命运褶皱中的相遇总是短暂,分离后的轨迹继续向着不同象限延展,却又在某个不自知的拐点,于更高维度的投影中再度重叠。
这般若即若离的缠绕,恰似被折叠时空里永不完结的莫比乌斯环…………梦,终究还是梦……“搞什么嘛,霓虹经典恋爱喜剧动漫起手式?”
夏牧虹用力地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视网膜仿佛还残存着雪原少女眼眸里的冰晶轨迹。
不过,他确信以及肯定——两人这辈子八竿子打不着。
夏牧虹拿出了下一节课的课本,不经意间翻到了一页教材第37页的油墨在不经意间颤抖:[当独立事件n→∞时,单次概率p=1/2的伯努利试验...抛一枚均匀硬币,每次正面朝上和反面朝上的概率都是1/2 ]倘若抛一百次,一万次,甚至一亿次,硬币全部正面朝上的概率几乎0,但是真的不会吗?
真的不会吗?
时空变化万千,一条条时间丝带萦绕在他的周围,所有与白语冰有关的记忆碎片都在时光褶皱中忽明忽暗……他仿佛遇见了自己,遇见了和白语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