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新娘成了全村的笑话

婚礼当天新娘成了全村的笑话

作者: 爱吃炒甜面条的江清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婚礼当天新娘成了全村的笑话由网络作家“爱吃炒甜面条的江清”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屿白顾景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追了江屿白十我终于累转身接受了苦苦追求我三年的顾景他包下全城广告牌祝我生日快买下私人海岛当订婚礼婚礼前夜他却突然失我在游艇找到他正听见他慵懒轻笑:不过是为了恶心江屿白才追的得手了发现挺没意逃个婚让她成为全城笑不好玩吗?于是我抢先一步消让顾少沦为全城笑1江屿我明天结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窗外的阳光透过咖...

2025-11-08 11:50:14

追了江屿白十年,我终于累了。转身接受了苦苦追求我三年的顾景琛。

他包下全城广告牌祝我生日快乐,买下私人海岛当订婚礼物。婚礼前夜他却突然失踪。

我在游艇找到他时,正听见他慵懒轻笑:不过是为了恶心江屿白才追的她。

得手了发现挺没意思。逃个婚让她成为全城笑柄,不好玩吗?

于是我抢先一步消失,让顾少沦为全城笑料。1江屿白,我明天结婚。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窗外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光影,他低着头,

修长的手指划着手机屏幕,似乎在处理什么重要的邮件。闻言,他只是极淡地嗯了一声,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咖啡杯里的拉花已经渐渐晕开,

就像我对他那份执着了十年的感情,终于到了要彻底模糊的时候。十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我人生最好的一段年华,都耗在了追逐他的脚步上。

记得大二那年冬天,他们系篮球赛决赛,我翘了重要的专业课,

顶着凛冽的寒风跑去给他加油助威,喊哑了嗓子。比赛结束,他接过队友递来的水,

径直从抱着外套和毛巾的我面前走过,眼神没有任何停留。工作后第三年,

他深夜应酬喝到胃出血,是我抛下第二天一早的重要会议,匆匆赶到医院,

不眠不休守了他整夜。清晨他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我,皱了皱眉,

只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麻烦你了。还有数不清多少次,我精心准备好他喜欢的口味,

送到他公司楼下,等他忙完,往往只能换来他一句以后别送了,

我很忙或者干脆让助理下来取。朋友们早就劝我放弃江屿白是块捂不热的石头不,

他比石头还冷,他是北极冰川深处最坚硬的那部分,亘古不化。我一直不信,

总觉得自己再努力一点,再靠近一点,总有一天能融化他。可现在,

我望着对面这个连我结婚日都吝于给予一丝关注的男人,心脏的位置像是被掏空了,

不再有往日的酸楚刺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虚无。原来,

放弃一个执着了很久的人,不是轰然巨响,而是呜咽一声,是内心深处某个紧绷了太久的弦,

终于悄无声息地断了。江屿白。我又喊了他一声。他总算抬起头,

那双好看却总是疏离淡漠的眼睛看向我,带着被打扰的不耐。我深吸一口气,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之间,就到这里吧。以后,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或者说,

是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说出这样的话。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带着些许愕然。但我已经不在意了。我拿起放在旁边的包,

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这片承载了我十年无望爱恋的空间。推开门,

初夏的风带着暖意扑面而来。我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抬手遮了一下,恍惚间,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这风吹散了些许。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顾景琛三个字。我按下接听键,他温柔含笑的嗓音立刻传来清清,

在哪儿呢?试婚纱的时间快到了,我去接你?听着他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喜悦,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试图将刚才那点残余的滞涩感驱散。不用了,

景琛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我马上过去,你在婚纱店等我就好。好,

那你慢点,不着急。他语调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挂断电话,

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家咖啡馆的玻璃窗。模糊的影像里,那个身影似乎还坐在原地。

我转回头,迈步汇入街道的人流。再见了,江屿白。再见了,我兵荒马乱的十年。

2顾先生,请您稍微再靠近许小姐一点……对,就是这样,好,

看这里……顶级婚纱定制店内,灯光璀璨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氛和崭新布料的气息。

我穿着刚刚空运抵达、由顶尖设计师亲手缝制的主婚纱,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层层叠叠的洁白纱蔓如同云雾般簇拥着我,上面手工镶嵌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顾景琛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站在我身后,双手轻轻环在我的腰际,

下巴几乎要抵在我的发顶。镜子里映出我们两人的身影,郎才女貌,俨然一对璧人。

他看着镜中的我,眼神炽热而专注,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满足。清清,你真美。

他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我微微弯了弯唇角,算是回应,

目光却有些飘忽地落在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身上。美吗?或许是美的。

只是这份被华服珠宝堆砌出的美丽,

此刻却让我感到一切皆是虚幻的错觉导购和店长站在一旁,脸上堆满了艳羡和讨好的笑容,

嘴里不住地说着恭维的话。许小姐和顾先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套婚纱简直像是为许小姐量身定做的,太完美了!顾先生对许小姐真是太好了,

真是让人羡慕。顾景琛显然很受用,他紧了紧环住我的手臂,笑道只要清清喜欢,

怎么样都值得。他的笑容明朗,带着一种少年得志的张扬,又有着商场上历练出的沉稳,

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这就是顾景琛,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

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商界崭露头角,是京城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他追了我三年。

从三年前在一个商业酒会上初次见面开始,他就对我展开了热烈而持久的追求。

鲜花、礼物、精心策划的约会……所有浪漫桥段他几乎都做遍了。

比起江屿白十年如一日的冰冷,顾景琛的热情就像是另一个极端。在我为江屿白一次次心冷,

一次次失望透顶,决定彻底放手,陷入自我怀疑和情绪低谷的那段最难熬的时间里,

是顾景琛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不会像江屿白那样,对我小心翼翼的关心流露出不耐。

他会在每个深夜我因为情绪低落而失眠时,陪着我打电话,哪怕第二天他还有重要的会议。

他会记得我所有随口提过的小喜好,并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

他给了我从未在江屿白那里得到过的珍视和呵护。所以,当一个月前,他在我生日那天,

包下全城所有核心商圈的巨大广告牌,在同一时刻亮起许清涵,嫁给我的盛大字样时,

在全城的惊呼和瞩目中,我看着他单膝跪地,举着那枚璀璨夺目的钻戒,仰头望着我,

眼神里是纯粹的期待和紧张时,鬼使神差地,我点了头。那一刻,他欣喜若狂的表情,

不像是假的。后来,他又大手笔地买下了一座南太平洋的私人岛屿,作为我们的订婚礼物,

说是要给我一个绝对私密、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外桃源。所有人都说,许清涵是走了大运,

被顾家太子爷放在了心尖上。我也一度以为,自己终于从江屿白那片苦海里靠了岸,

抓住了真正的幸福。怎么了?清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这件婚纱不合心意?

顾景琛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走神,低头关切地问道,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异样感,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更明媚些的笑容没有,

婚纱很漂亮,我很喜欢。他似乎松了口气,笑容更加舒展你喜欢就好。我的清清,

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他牵着我的手,走到店内的VIP休息区,

立刻有店员奉上精致的茶点和香槟。婚礼的流程和细节我都亲自确认过了,

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顾景琛兴致勃勃地拿出平板,点开婚礼策划方案,

事无巨细地跟我讲解酒店定在华尔道夫,宴会厅的布置全部采用空运的荷兰七彩玫瑰,

你最喜欢的香槟色为主调……婚庆团队是国际上最顶尖的那一组,

主持人是……他侃侃而谈,每一个环节都完美到无可挑剔。我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神采飞扬的侧脸上。这个男人,

给了我一场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极致浪漫盛大的婚礼预告。可为什么,心底某个角落,

总有若有似无的不安,像水底暗生的苔藓,悄悄蔓延?

是因为放弃江屿白带来的空洞感还没有完全消失吗?还是因为……这一切完美得太过虚幻?

我端起桌上的香槟杯,轻轻晃动着里面金色的液体,试图晃掉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景琛我轻声打断他不用这么麻烦的,简单一点就好。他却握住我的手,

眼神坚定而深情不,清清,我要给你一场最盛大、最完美的婚礼,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许清涵是我顾景琛唯一的妻子,是我要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他的话语真挚而滚烫。

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虚伪。没有。至少此刻,我没有看到。或许,

是我太敏感了。或许,放下十年执念,真的需要时间。我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指,

露出一个更真心些的笑容……好,都听你的。3试完婚纱,顾景琛开车送我回家。

车子停在我住的公寓楼下,他没有立刻解锁车门,而是侧过身,深深地看着我。

清清他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克制的情感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了。车内光线昏暗,

只有仪表盘散发出幽幽的光芒,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期待,

有些紧张,还有……茫然。我很高兴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指尖带着微热的温度。这一次,我没有躲闪。他缓缓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逐渐靠近。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料中的亲吻并没有落在唇上,而是轻轻印在了我的额头。

一个珍视而克重的吻。我微微一怔,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笑了笑,

带着点无奈和自嘲我怕吓到你。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沉了些也怕……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他话语里暗示的某种强烈渴望。清清他捧住我的脸,

迫使我对上他的视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孤注一掷?

答应我,明天无论如何,都会来,好吗?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明天是我们的婚礼,

我怎么会不来?只当他是婚前紧张,我压下那点怪异感,点了点头当然会。

他似乎松了口气,眼底那抹紧绷的神色缓和下来,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笑意快上去吧,

早点休息,明天要做最美的新娘。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我看着你上去。他说。我推开车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走进公寓大堂,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车还停在原地,闪烁着双闪。直到我走进电梯,

按下楼层,才透过玻璃门看到他的车子缓缓驶离。回到空荡荡的公寓,

那种莫名的空虚感再次袭来。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景琛发来的消息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我回了句到了,你开车小心。放下手机,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

像一条流动的银河。明天,我的人生就要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了。和顾景琛结婚,

意味着我将彻底告别过去,告别那个卑微地爱着江屿白的自己。这应该是我想要的,不是吗?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

有江屿白冷漠疏离的背影。有顾景琛温柔深情的眼眸。

有试婚纱时他专注安排婚礼细节的样子。还有……他刚才在车里,那个克制又滚烫的额头吻,

以及那句略显奇怪的无论如何,都会来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得并不安稳,梦境光怪陆离。一会儿是江屿白转身离开,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一会儿是顾景琛在婚礼上对着我笑,笑着笑着,他的脸突然变得模糊。最后,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怦怦直跳。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凌晨四点多。窗外,

天色将明未明,一片灰蒙蒙的。离婚礼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我。4清晨五点,天光微亮。我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声吵醒,

是婚礼造型团队的首席化妆师打来的。许小姐,我们已经到您楼下了,方便现在上来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而专业。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你们上来吧挂了电话,我起身打开窗帘,

清晨熹微的光线涌入,刺得我眼睛微微眯起。昨晚睡得极不安稳,

那个诡异的梦境和醒来时强烈的心悸感依旧残留不去。顾景琛……我拿起手机,

下意识地想给他打个电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又顿住了。这个时间,他应该也在准备了,

或许正在被他的伴郎团围着打理造型,现在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而且,该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我因为一个噩梦和莫名的心慌,就想听听他的声音,

确认他会不会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这未免太可笑,也太不矜持了。最终,

我还是放下了手机。无论如何,婚礼还是要继续的。门铃响起,

化妆师、发型师和他们的助理们鱼贯而入,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专业箱包。许小姐,

早上好!许小姐,我们先给您做基础护肤和底妆。公寓里瞬间热闹起来。

我被按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在我脸上、头发上忙碌着。

洁面、护肤、打底、描画……一道道工序细致而繁琐。镜子里,我的脸色有些苍白,

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化妆师手法娴熟地用妆前乳和粉底液一点点修饰着,

试图掩盖住那份疲惫。许小姐,您放松些,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就好,

一切都交给我们化妆师轻声细语地安慰。我依言闭上眼,试图放空自己,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念头。顾景琛此刻在做什么?他……会准时出现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不会的。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顾景琛追了我三年,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包下全城广告牌求婚,

买下私人岛屿,事无巨细地亲自敲定婚礼的每一个环节……他怎么可能会在婚礼当天玩消失?

这太荒谬了。一定是我想多了,是被放弃江屿白后残留的情绪影响了,

或者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对,一定是这样。许小姐,您看这个眼妆的效果可以吗?

化妆师轻声询问。我睁开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原本略显憔悴的脸庞已经被精致的妆容所取代,眉眼被勾勒得更加精致动人,

唇瓣上也点上了温柔的豆沙色。很漂亮,谢谢我勉强笑了笑。发型师开始为我打理头发,

准备盘成适合佩戴头纱的优雅发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我的心,

却并没有随着光线的增强而变得明朗,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悬得越来越高。

手机就放在梳妆台的边上,屏幕一直暗着。没有顾景琛的电话,也没有他的消息。

这不太正常。按照他的性格,这种时候,他应该会时不时发个信息过来,问问我的情况,

或者表达一下他的期待和紧张才对。为什么……这么安静?5上午八点整。

造型团队已经完成了所有工作,悄然退到客厅等候。我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

戴着镶嵌着无数碎钻的皇冠头纱,坐在卧室的床边,像一个被精心打扮好、等待出场的人偶。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我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声。手机屏幕,依旧一片死寂。我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机,

找到顾景琛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嘟……漫长的等待音,一声接着一声,

敲打在我的耳膜上,也敲打在我越来越不安的心上。

直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没人接?

怎么会没人接?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准备出发前往教堂了才对。难道是手机没放在身边?

或者是在忙,没听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疯狂滋长的恐慌,找到顾景琛首席伴郎,

也是他好友之一,赵宇的电话,拨了过去。这次,电话很快被接起。喂?嫂子?

赵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背景音略显嘈杂。赵宇,景琛……他在你旁边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虽然极其短暂,

却让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琛哥啊……他,他可能有点事,手机暂时没带在身上吧。

嫂子你别着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很快就联系上了。派人去找?联系不上?

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狠狠刺入我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寒意。

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就是……哎呀,

可能就是手机没电了,或者落在哪个角落了。赵宇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嫂子你放心,

婚礼肯定准时开始,琛哥他……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似乎被人拿远了一些,

我隐约听到背景音里传来压低的、焦急的对话声。到处都找了,

没看见顾少游艇码头那边问过了吗?电话一直打不通断断续续的字眼,

像一把把重锤,砸碎了我最后的侥幸。游艇码头顾景琛名下,

确实有一艘常备的私人游艇停靠在城东的码头。他有时候会约上三五好友出海放松。

可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他怎么会去那里?除非一个冰冷而恐怖的猜测,

如同毒蛇般窜入我的脑海,让我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我不敢再想下去。赵宇!

我猛地提高声音,打断电话那头的混乱告诉我实话,顾景琛到底在哪里?!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这一次,沉默得令人窒息。过了好几秒,赵宇才艰涩地开口,

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同情?嫂子……我们,我们也在尽力找。

琛哥他……昨晚好像上了游艇,之后……就失去联系了。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而绝望地跳动。

他真的……不见了。在我们婚礼的当天。在我穿着婚纱,坐在房间里等他的时候。他不见了。

6许小姐?许小姐您怎么了?天哪!

许小姐您的脸色守在客厅的造型团队看到我踉跄着从卧室冲出来,脸色煞白如纸,

都吓了一跳,纷纷围了上来。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赵宇那句话——昨晚好像上了游艇,之后就失去联系了游艇对,游艇!

我要去找他!我必须亲自去确认!我不相信,不相信那个追了我三年,对我百般呵护,

信誓旦旦要给我一个完美未来的男人,会就这样丢下我,在我们的婚礼当天!许小姐,

您要去哪里?婚礼马上就要……店长试图拦住我。我一把推开她,

也推开了所有试图靠近我的人,穿着那身沉重繁复的婚纱,

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公寓门许小姐!快!快跟上她!

身后传来惊慌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我充耳不闻,径直冲向电梯,拼命按着向下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我冲进去,不顾身后追来的人,用力按着关门键。电梯缓缓下行。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的擂鼓声。

镜子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精心打理的发髻有些散乱,皇冠歪斜,

妆容虽然依旧精致,却掩盖不住那张脸上失去血色的绝望。真可笑啊。许清涵。几个小时前,

你还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幸福,即将成为所有人羡慕的新娘。现在,你却像个疯子一样,

穿着这身可笑的婚纱,去寻找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新郎。电梯到达一楼。门一开,

我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冲出公寓大堂。清晨的街道上,行人纷纷投来惊诧的目光。

一个穿着华丽婚纱、状若疯狂的女人在街头狂奔,这景象实在太过诡异。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小姐,您这是司机师傅被我的打扮吓了一跳。去东码头!快!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司机似乎被我的状态吓到,没再多问,一脚油门,

车子汇入车流。车子行驶的过程中,我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有婚庆公司的,有酒店方的,

有家里亲戚的,还有我朋友的……屏幕上跳跃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像是一声声急促的催命符。

我一个都没有接。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比起内心那片正在迅速崩塌碎裂的世界,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车子终于抵达了城东的私人游艇码头。我扔下一张钞票,甚至没等司机找零,

就再次提着厚重的裙摆,跌跌撞撞地冲下了车。码头边,停泊着各色豪华游艇。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吹乱了我本就松散的发丝,头纱在风中狂乱地飞舞。

眼就看到了顾景琛那艘标志性的白色大型游艇——景涵号他用我们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

命名了这艘游艇。曾经,我以为这是极致的浪漫。现在看着那刺眼的两个字,

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游艇静静地停泊在那里,随着波浪轻轻起伏。甲板上似乎没有人。

我踩着高跟鞋,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上了连接游艇和码头的舷梯。顾景琛!

我嘶哑着声音喊道,冲进了游艇宽敞的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

只有喝剩的酒瓶和酒杯凌乱地放在桌上。我的心跳得更快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朝着里面的舱室走去。刚走到主卧室的门口,还没等我推开虚掩的房门,

里面传出的谈笑声,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刃,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

是顾景琛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慵懒又恶劣的笑意,清晰地传来:不然呢?

你们真以为我爱她爱得死去活来?7追许清涵?顾景琛嗤笑一声,

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戏谑一开始,不过就是看她不爽,

故意想恶心恶心江屿白罢了。江屿白听到这个名字从他以这样的口吻说出来,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你们是没看见,

当初我跟许清涵告白的时候,江屿白那眼神……啧,虽然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但我看得出来,

他不痛快了。顾景琛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炫耀就为了看他那点不痛快,

花点心思追追他身边那条舔了十年的小尾巴’,多值啊。舔了十年的……小尾巴……原来,

在他眼里,我卑微地爱着江屿白的十年,

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打击江屿白的、可笑又廉价的工具。我扶着冰冷的舱壁,

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双腿软得支撑不住自己。里面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带着点暧昧的笑意可以啊琛哥,这招够绝!不过,许清涵长得确实带劲,身材也好,

你这三年也不算亏……呵顾景琛又是一声冷笑,

打断了那人的话刚开始是觉得挺有挑战性,毕竟能让江屿白在意哪怕只是不爽的女人,

玩玩也不错。可真追到手了……发现也就那样,挺没意思的。脑子里除了那点情情爱爱,

也没什么别的了,乏味得很。乏味……原来我珍视的、以为终于得到的真心,在他眼里,

只是乏味两个字。原来那些深情款款的注视,那些无微不至的关怀,

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诺,全都是精心伪装的剧本!为了恶心江屿白?多么可笑,

又多么残忍的理由!我为了逃离江屿白给的冰冷,

一头扎进了另一个更深的、充满算计和恶意的陷阱!那你还搞这么大阵仗?

全城广告牌求婚,买岛,弄得跟真的一样?今天可就婚礼了!另一个声音问道,带着不解。

就是因为觉得没意思了,才更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啊。顾景琛的声音陡然变得恶劣,

带着一种玩弄猎物般的残忍快意我顾景琛花了三年时间陪她演戏,

总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吧?那多亏?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我的心脏上:所以,逃个婚,不是正好?你们想想,婚礼现场,宾客满堂,

她穿着婚纱,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哪里,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新郎……那场面,多精彩?

让她成为全城的笑柄,不好玩吗?哈哈哈哈哈!好玩!太他妈好玩了!

还是琛哥你会玩!”舱室里爆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充满恶意的哄笑声。来来来,

为今天的‘好戏’,干杯!干杯!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我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钟情,没有什么三年深情守候,没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一切的一切,

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一场为了满足他卑劣的报复心和恶趣味的、残忍的游戏!而我,

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最愚蠢、最可笑的棋子!十年追逐江屿白,

换来的是一次次冷遇和心灰意冷。三年接受顾景琛,

换来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图将我彻底摧毁的羞辱!许清涵,你真是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但在这灭顶的绝望之中,

一股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脏最深处轰然炸开!

烧尽了所有的疼痛、悲伤和不敢置信。只剩下纯粹的、想要毁灭什么的恨意!顾景琛。

你想玩?你想让我成为全城的笑柄?好。很好。那我们就看看,今天,

到底谁会成为那个最大的笑话!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我悄无声息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离开了这艘承载着我所有耻辱的游艇。舷梯似乎都在晃动。我紧紧抓着扶手,

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回到码头,海风更大了,吹得我浑身冰凉。我最后回头,

看了一眼那艘白色的景涵号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和留恋,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即将燎原的恨火。顾景琛。游戏,还没结束。而且,

规则……由我来定了。8我穿着那身引人注目的婚纱,像一抹游魂,失魂落魄地走在码头上。

路过一个巨大的金属垃圾桶时,我停下了脚步。没有丝毫犹豫,我抬手,

猛地扯下了头上的皇冠和头纱,将它们狠狠扔进了肮脏的垃圾桶里。那些镶嵌其上的碎钻,

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反射着廉价而虚伪的光芒。然后,我伸出手,

摸索到婚纱后背那繁复的隐藏拉链,

用力一拉——刺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码头显得格外清晰。

沉重的、华丽的、象征着虚假爱情和承诺的婚纱,如同蜕下的蛇皮,从我身上滑落,

堆叠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我只穿着里面简洁的打底衬裙,裸露的肌肤瞬间激起一阵战栗。

海风毫无遮挡地吹拂在身上,冷得刺骨。但我却觉得,

比起刚才在那艘游艇上听到的诛心之言,这肉体的寒冷,根本不值一提。走到路边,

我再次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到我只穿着单薄衬裙、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样子,

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探究。小姐,你……开车。我打断他,

报出了市中心一家顶级酒店的名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司机透过后视镜又看了我几眼,大概是看我虽然狼狈,但气质不像普通人家,

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发动了车我靠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繁华的都市,熙攘的人群,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我的世界,已经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

天翻地覆。手机再次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的,是婚庆公司负责人的名字,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未接来电的提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铃声耗尽,屏幕暗下去。

几秒后,再次亮起,这次是我母亲的号码。我的心刺痛了一下。可以想象,

现在婚礼现场那边,是怎样一派混乱的景象。宾客陆续到场,却找不到新郎,

也联系不上新娘……双方的家人,此刻该是何等的焦急和难堪。我深吸一口气,

没有接母亲的电话,而是直接长按电源键,关掉了手机。世界,瞬间清净了。现在,

我需要绝对的安静,需要没有人打扰。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出租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我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支付。但我脖子上还戴着顾景琛送给我的那条钻石项链,

是订婚礼物之一,价值不菲。我直接取下项链,递给司机这个抵车费,不用找了。

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那条闪闪发光的项链,又看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没再理会他,

推开车门,赤着脚——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走进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

我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大堂里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只穿着单薄衬裙、赤着双脚、头发凌乱、神情冰冷的女人,出现在这种级别的酒店,

实在太过诡异。前台接待的脸上露出标准的、却难掩惊愕的微笑小姐,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间总统套房。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现在没有现金,

也没有手机。但我叫许清涵,你们酒店的系统里,应该有我的信息记录,

顾景琛先生长期预订的套房关联人。顾景琛的名字,在这座城里,就是通行证。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立刻在电脑上查询。很快,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恭敬,

甚至带上了一丝紧张是的,许小姐,查到了。我立刻为您办理入住。效率极高。

不到五分钟,房卡已经送到了我的手上。许小姐,您的房间在顶层,需要我带您上去吗?

不用。我接过房卡,转身走向电梯。身后传来前台小姐压低声音的急切交代快,

通知经理,是顾先生的未婚妻许小姐……9“咔嚓。”总统套房的厚重的门在身后合拢,

将外界的一切喧嚣和探究都隔绝在外。我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

是整座城市最核心的景观,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彰显着无尽的繁华和活力。

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射进来,落在身上,却感觉不到暖意。从听到顾景琛那些话开始,

那股寒意就浸透了四肢百骸,怎么也驱散不掉。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或许是震惊和愤怒超过了悲伤的阈值。或许是,在经历过对江屿白十年无望爱恋的磨砺后,

我的心,早已经学会了用一种更快的方式进入一种麻木的自我保护状态。又或许是,

在极致的羞辱和背叛之后,眼泪这种软弱的东西,已经显得太多余,太廉价。我现在需要的,

不是哭泣,不是崩溃。是冷静。是思考。是……反击。

顾景琛不是想要一场精彩的逃婚大戏吗?不是想看到我穿着婚纱,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抛弃,沦为全城笑柄吗?很好。我成全他。只不过,

被抛弃、成为笑柄的那个人,不会是我许清涵。既然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想玩,

我就陪他玩到底!看看最后,身败名裂、颜面扫地的,会是谁!我走到套房内的吧台,

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几大口。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流入胃里,

刺激得我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我混乱灼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走到书桌前,

那里配备着酒店的内线电话。我拿起听筒,拨通了前台的号码。您好,许小姐,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前台小姐的声音恭敬依旧,但仔细听,

能听出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好奇。显然,

我独自一人、衣衫不整、状态异常地入住总统套房的消息,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或许,

外面关于婚礼的流言,也已经开始发酵。我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替我准备几样东西。您请说。一套合身的便装,从里到外。

尺码数据,你们酒店的VIP客户档案里应该有记录。好的,许小姐。

一双三十七码的平底鞋。好的。一部全新的、未拆封的手机,

办理一张新的电话卡。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被这个要求惊到了,

但专业的素养让她很快回应明白,许小姐。还需要其他吗?暂时这些,

尽快送到我房间。好的,我们立刻去办。挂断电话,我走到浴室。

巨大的按摩浴缸映入眼帘。我放热水,然后走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苍白的脸,凌乱的发,空洞却暗藏火焰的眼睛。我抬手,用力擦掉脸上精致的妆容,

尤其是那温柔的豆沙色唇膏。直到嘴唇被擦得有些红肿,露出原本有些失了血色的唇瓣。

然后,我跨进注满热水的浴缸,将整个身体,连同头部,一起沉入水下。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我,隔绝了空气,也隔绝了声音。世界变得无比安静。

只有水流在耳边涌动的嗡鸣。我在水下屏住呼吸,直到肺部的氧气耗尽,才猛地破水而出。

哗啦——水花四溅。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湿透的黑发黏在脸颊和颈侧。

眼神,却在水汽氤氲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洗干净。从里到外,

将那个愚蠢的、沉浸在虚假幸福里的许清涵,彻底洗干净。从今天起,不,从此刻起,

我不再是那个追着江屿白跑的可怜虫,更不是那个被顾景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我是许清涵。一个……只会为自己而活的许清涵。10酒店的效率很高。不过半个小时左右,

门铃被轻轻按响。我裹着浴袍,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酒店客房部经理,亲自推着服务车,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又谨慎的笑容。许小姐,您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服务车上,整齐地放着一个高档品牌的服装袋,一个鞋盒,以及一个崭新的手机包装盒。

谢谢。我侧身让他们把东西送进来。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经理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目光完全不敢在我身上过多停留,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我点了点头。经理躬身,迅速退了出去,

并轻轻带上了房门。套房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过去,打开服装袋。

里面是从内衣到外套一整套的衣物,简约而剪裁精良,是我平时会穿的风格和准确的尺码。

鞋子也是一双舒适的软底平底鞋。很好。我换上这身全新的衣服,

仿佛也穿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然后,我拿起那个崭新的手机盒子,拆开包装,

取出里面最新款的手机,拆开SIM卡包装,熟练地装卡,开机。屏幕亮起,

提示进行初始设置。我快速操作着,跳过所有不必要的步骤,然后,

点开了手机自带的浏览器。不需要搜索。今天是我和顾景琛婚礼的日子,

本就是全城瞩目的焦点。此刻,网络上一定已经炸开了锅。果然,

刚点开一个知名的财经娱乐门户网站,

加粗的、耸动的头条标题就赫然撞入眼帘——惊天巨瓜!顾许联姻生变!

婚礼现场新郎失踪,新娘疑似崩溃离场!配图是几张明显偷拍的照片。

一张是婚礼现场布置精美的教堂外部,宾客云集,却人人脸上带着疑惑和交头接耳的议论。

一张是酒店宴会厅的内景,奢华浪漫的布置依旧,却弥漫着一种尴尬凝滞的气氛。还有一张,

稍微模糊些,似乎是从远处用长焦镜头拍摄的——我穿着婚纱,脸色惨白,

正不顾一切地冲出公寓楼,跑向出租车的画面。照片的抓拍角度十分刁钻,

将我当时的仓皇、绝望和狼狈展现得淋漓尽致。新闻正文里,

更是极尽渲染之能事:原定于今日上午十点举行的顾景琛先生与许清涵小姐盛大婚礼,

突生变故!据本网记者在现场了解到,直至婚礼预定开始时间,

新郎顾景琛先生始终未曾现身,目前处于失联状态!

新娘许清涵小姐亦在造型团队抵达后不久,情绪失控,身着婚纱独自冲出住处,

不知所踪!

场只留下焦急万分的双方家属及众多面面相觑的宾客……这场被誉为‘世纪婚礼’的盛事,

如今俨然已成一场巨大的闹剧!据悉,顾许两家家长已紧急介入,试图稳定局面,

但新郎新娘双双失踪,局面恐已难以挽回目前,关于顾少逃婚的原因,坊间猜测纷纷。

有传言称顾少婚前恐有变心,

另有说法指向二人感情早已出现裂痕……本网将持续关注事件进展!”下面的评论区,

早已彻底沦陷。我的天!!!真的假的?顾景琛逃婚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许清涵也太惨了吧!被当众甩!早就说了这种豪门联姻不靠谱,表面光鲜而已!啧,

许清涵也是活该,谁让她之前舔江屿白舔得那么狠,现在遭报应了吧?楼上嘴真毒!

不过说真的,许清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连着两个顶级男神都看不上她?

有钱人的世界真乱玩,心疼今天到场的宾客,份子钱还能退吗?坐等后续!

感觉有大瓜!……一条条充满恶意、嘲讽、幸灾乐祸的评论,像无数支淬毒的利箭,

隔着屏幕,朝我狠狠射来。若是以前那个脆弱、敏感的许清涵,看到这些,

恐怕会崩溃得想要去死吧?可现在,我看着这些文字和图片,内心却平静得可怕。甚至,

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骂吧。尽情地骂吧。现在你们骂我骂得越狠,

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顾景琛要承受的反噬,就会越猛烈!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关掉这篇报道,又点开了几个其他的社交平台和新闻APP。果然,

几乎所有的头条和热搜榜,

都被“顾景琛逃婚”、“许清涵被甩”、“世纪婚礼成笑话”等相关词条霸占。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嘲讽我,同情顾景琛的几乎没有——毕竟他是不负责任的逃婚方。

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及对豪门秘辛的津津乐道。顾景琛。现在,你满意了吗?

你想看到的,我身败名裂、沦为笑柄的场面,正在全城,不,是全国范围内,热烈上演着。

可惜啊。这场戏的高潮,还没到。我退出浏览器,将新手机放在一边。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着这座繁华而冰冷的城市。阳光正好,为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我的眼神,却比这城市的钢铁森林还要冷硬。顾景琛,你以为你赢了?不。游戏,

才刚刚开始。我会让你知道,被玩弄、被羞辱的猎物,反扑起来,会有多可怕。

我拿起新手机,找到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送了出去。开始吧。

11信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新手机的屏幕就亮了起来,是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我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许小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利落的女声,

带着绝对的恭敬和兴奋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通稿、水军、关键渠道……随时可以发动。是林薇,我父亲生前一位老友的女儿,

也是现在一家颇具影响力的公关策划公司的负责人。她能力出众,人脉广泛,最重要的是,

嘴巴极严,且对我家一直抱有感恩之心。在决定反击的那一刻,

我第一个想到的合作伙伴就是她。嗯。我淡淡应了一声,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如同玩具模型般的车流按照原计划,第一波,先把他‘深情男友’的人设砸碎。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明白。

林薇干脆地应下我们手里有几段之前‘无意中’拍到的,

顾少和其他女伴出入某些场所的‘偶遇’照片和视频,

时间点恰好分布在他热烈追求您的那三年里。虽然不是什么实锤性的大料,但足够引人遐想,

打破他‘非卿不娶’的完美形象。另外,我们也会引导舆论,

开始质疑他这场‘盛大求婚’和婚礼的动机。可以。我顿了顿,补充道注意节奏,

先小火慢炖,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重点不是一下子把他钉死,而是要让所有人开始怀疑,

开始挖掘。我懂,许小姐。真相由他们自己‘发现’,远比我们直接塞给他们,

要可信得多,也……有趣得多。林薇的声音里带着了然的锐利去吧。挂断电话,

我回到书桌前,打开新手机上的财经新闻APP。

关于顾许两家联姻生变的新闻已经占据了财经版块的头条,措辞虽然比娱乐版谨慎,

但字里行间也充满了对顾氏集团股价波动、两家未来合作前景的担忧和分析。顾景琛,

你不是最看重你们顾家的脸面和生意吗?那我就先从这里开始。我拿起内线电话,

再次拨通了前台帮我联系酒店商务中心,我需要一台全新的、确保安全的笔记本电脑,

立刻送到我房间。好的,许小姐。12半个小时后,我坐在书桌前,

打开了送来的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络,我直接登录了一个加密的云端存储账户。这个账户,

是我在决定和顾景琛在一起后,私下里悄悄建立的。里面存放着的,是这三年来,

我通过各种途径,有意或无意收集到的,所有与顾景琛、与顾家相关的,

我觉得可能“有用”的信息。有他酒后失言抱怨家族长辈管束太严的录音片段。

在问题的商业往来邮件截图从他偶尔让我帮忙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私人”邮件时留下。

有他身边一些朋友、助理的联系方式和背景资料。甚至,

还有几张之前他带我去参加一些私人聚会时,我偷偷拍下的、他和某些人物交谈的场景。

当时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点源于江屿白的不安全感在作祟,

让我留了个心眼。没想到,真的会有用上的这一天。我冷静地筛选着这些资料,

像是一个最精密的仪器。我知道,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无法直接作为证据扳倒他,

但它们就像是散落的拼图碎片,当数量足够多,并且被放在合适的引导框架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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